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叛逆野玫瑰-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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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得花我一辈子的时间。」肯恩已转过屋角。

  曼克接下来的话令凯琳早已翻搅不休的胃更加难过了。「如果你在今晚毁了她,你会后悔一生的。记得太快驯服的马匹的下场。」

  她的眼前似乎看到了漫天星星。而后她听到女性的脚步声奔下台阶。

  「凯琳!老天,发生了什么事?」

  「莎妮!」凯琳试着抬起头。

  莎妮用力抓住肯恩的手臂。「放她下来!」

  肯恩将莎妮推向曼克。「今晚将她带离屋子。」话毕,他带着凯琳爬上了阶梯,走进门内。

  莎妮在曼克的怀里用力挣扎。「放开我!我必须帮助她!你不知道那样的男人会对女人做出什么事──白人。认为他拥有全世界,认为他拥有她。」

  「他确实拥有她,」曼克拥紧她,抚弄着她。「他们已经结婚了,甜心。」

  「结婚!」

  他以平静、安抚的语气告诉她,他所听到的一切。「我们不能干涉夫妻之间的事,他不会伤害她的。」

  话虽这么说,他希望她没有听出他语气中的疑虑。肯恩是他认识的人当中最公正的一位,但今夜他的眼里却有着一抹暴力。尽管如此,他依旧安慰着莎妮,一面带着她穿过黑暗的果园。

  一直到他们抵达了他的屋子后,她才想起他们的目的地。她抬起头。「你想带我去哪里?」

  「带妳回我家,」他平静地道。「我们进屋去,吃点东西。如果妳想要,我们可以坐在厨房聊一聊。如果累了,妳可以在我的卧室睡觉。我会拿条毛毯,和『梅林』」起在门口打地铺。那里比较凉怏。」

  莎妮没有开口,只一径望着他。

  他等待着,由着她作好决定。最后,她点点头,朝他的屋子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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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肯恩坐在窗边的摇椅里,衬衫敞到腰际,贪图凉快,一杯白兰地拦在椅子扶手上。

  他喜欢他的卧室。它布置得很舒适,又不会塞太多累赘的家具。宽大的床很适合他高大的身材,墙边是一座洗脸台,还有衣柜和书架。冬天时,木质地板会覆上温暖的地毯,夏天则保留原状,正投他所好。

  角落的屏风后传来泼水声,他的唇角紧抿。之前他并没有告诉莎妮他吩咐的热水是要给凯琳洗的。稍早凯琳曾命令他离开房间,但在瞧出他无意照做后,她挺直身躯,走到屏风后面。水一定早就冷了,她似乎还不急着出来。

  不用亲眼目睹,他已可以想见她出水的模样。她的肌肤会被灯火映成金色,湿透的长发披在肩上,像黑色的丝缎枕着她乳白色的双峰……

  他想起自己是为了她的信托基金娶她。他一向轻视为了钱结婚的男人,但这似乎一点也不困扰他。他纳闷为什么,但他决定不再去想。他不想承认这桩婚姻和钱、或重建纺棉厂无关,而是和他发现自己的心软弱的那一刻有关。在那一刻,他的心是温柔、愚蠢的,他拋开了所有的戒意,对一名女子敞开自己,而那远比战场上所受的伤都更危险。

  最终,他并不是要她为了焚于祝融的纺棉厂付出代价,而是为了他那一刻的软弱。今夜,他们之间的敌意将会永远尘封,他将可以继续过自己的人生,不再被她苦苦纠缠。

  他举杯就唇,浅啜一口后,放下杯子。他必须保持清醒,度过这一晚。

  凯琳听见脚步声,知道他已经不耐烦了。她脏透的衣服早已被肯恩收走,她只能匆忙抓起毛巾,包裹住自己。

  木质屏风被推开一角。他倚着屏风,注视着她。

  「我还没有洗完。」她勉强道。

  「妳已经洗够久了。」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强迫我在你的房间洗澡。」

  「噢,妳知道为什么的。」

  她紧抓着毛巾,再度在心里搜寻逃脱之道,但她的命运似乎已经注定好了。现在他是她的丈夫了,他会抓住她。如果她反抗,他会用强制伏她。她唯一能做的是驯服,就像谭夫人在学院里所说的──那只是几星期前的事吗?她感觉彷佛是上辈子了。

  但凯琳从不轻易被驯服。她低头看着手上的戒指,它由两颗心缠绕而成,外缘缀以红宝石和碎钻,小而美丽。肯恩说是向杜小姐买的。

  「我没有衣服可以穿。」她道。

  「妳不需要衣服。」

  「我会冷。」

  他缓缓地解开衬衫钮扣,视线从不曾离开她。他将他的衬衫递过去。

  「我不想穿你的衬衫。只要你让开路,我可以回自己的房间拿衣服。」

  「我宁可留在这里。」

  固执、不可理喻的男人!她咬紧牙关,走出浴盆,一手紧抓着毛巾,另一手接过衬衫。她笨拙地将它套在毛巾上面,才转身背对着他,拉掉毛巾,很快扣好衬衫钮扣。

  过长的袖子一直妨碍她,令这个工作极不容易。衬衫的下襬垂过她的大腿,薄薄的衣料根本没有多少遮掩作用。她扣好袖扣,挤过他身边。「我得回自己的房间梳头发,不然它们会纠缠在一起。」

  「用我的梳子。」他朝柜子点点头。

  她走过去,拿起梳子。镜中一名苍白、眼神警戒的女子回瞪着她,但她并没有惧色。她应该的,她拿起梳子,梳理长发。肯恩恨她,他远比她强壮,难以预测,而且法律站在他这边。她应该匍匐求饶,然而她却感觉到一种奇异的激动。

  她由镜子里瞧见他闲倚在摇椅里,足踝交叠。他的视线在镜中捕捉到她的。她别开视线,更用力梳着头发,使得水珠飞溅。

  她听见他有动作,再度望向镜子。肯恩拿起搁在地上的酒杯,朝镜中的她致意。

  「敬婚姻的乐趣,白太太。」

  「别那样叫我。」

  「那是妳的新称呼。妳已经忘了吗?」

  「我什么都没忘。」她深吸了口气。「我没忘了是我先对不起你,但我已经付出代价,而我不需要再付了。」

  「这必须由我来判断。放下梳子,转过身,让我可以看到妳。」

  她缓缓地照做了,在恐惧中又感到一丝奇异的兴奋。她的视线停留在他胸膛上的伤疤。「你肩膀上的疤是怎么来的?」

  「在传教士山。」

  「手上的呢?」

  「彼特堡。还有这一道是在拉瑞多的妓院里,因为我揭发有人在牌局中做假,一场枪战后留下来的。现在,解开衬衫钮扣走过来,我好可以仔细检视我最新的财产。」

  「我不是你的财产,白肯恩。」

  「法律上不是这么说的,白太太。女人属于她们所嫁的男人。」

  「如果这可以令你高兴,你就继续这样告诉自己吧。但我不属于自己以外的任何人。」

  他站起来,故意慢条斯理地走向她。「让我们一开始就将话说清楚。我拥有妳,从现在起,妳会一切都听我的。如果我要妳为我擦亮靴子,妳就得擦亮它。如果我要妳去马厩耙粪,妳也得照做。当我要妳在我的床上时,妳最好在我解开皮带之前,就先在床上躺平,分开双腿。」

  他的话应该令她恐惧不已,但他似乎说得太夸张了。他想藉此粉碎她的精神,但她不会让他如愿以偿。

  「噢,我吓死了!」她夸张地喊道。

  她的反应并不如他所预期,于是他再接再厉。「当妳嫁给我时,妳就丧失了所有的自由。现在我可以对妳为所欲为,除了杀死妳之外。噢,只要不是太明显,或许那也是可以做到的。」

  「如果我没有先逮到你。」她反驳。

  「一点机会都没有。」

  她再度试着和他讲理。「我做了可怕的事,大错特错。但你已经得到我的钱,它足以重建纺棉厂三倍有余,让我们结束它吧。」

  「有些事情是没有代价的,」他背靠着床柱。「这或许会让妳觉得好笑……」

  她满怀戒意地望着他,一点也不觉得好笑。

  「我原本已经决定不送妳回纽约,我打算今天早上告诉妳。」

  她感觉想吐。她摇了摇头,希望那不是真的。

  「很讽刺,不是吗?我不想要那样伤害妳。但现在一切都改变了,而我已经不太在乎了。」他开始解开衬衫钮扣。

  她静立不动,稍早的自信已荡然无存。「不要这么做。」

  「已经太迟了。」他拉开衬衫,注视着她的双峰。

  她试着不要开口,却没有办法。「我害怕。」

  「我知道。」

  「会痛吗?」

  「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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