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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以沫没有料到她竟会如此的毫不讳言,一时之间,倒有些不知该怎么反应了。
半响,方道,“所以,当年你小产之事,确实是那上官翎雪所为?……”
否则,除此之外,她想不到其他令面前的女子,如此痛恨那上官翎雪的原因。
“除了她,还有谁能够想到在本宫每日用的徽墨中放麝香这样恶毒的法子呢?”
重提这件旧事,顾绣如是如此的心平气和。当初失子的彻骨之痛,到得今日,也只剩一腔毁天灭地的仇恨了。
望着她秀丽脸容上,这一刹那哀莫大于心死的神情,夏以沫一时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她不能想象当初小产的她,是怎样挨过那一段艰苦岁月的。但想来一定很痛苦吧?
夏以沫想要安慰她几句,张了张嘴,最终说出口的却是,“既然你知道那上官翎雪才是害得你小产的罪魁祸首,为什么方才在永和宫里,当她提到这件事的时候,你不当场揭穿她呢?”
夏以沫不解。
“那上官翎雪既然敢当着陛下的面,重提这件往事,就代表了她早已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顾绣如眼眸幽深,恨意凛然,“况且,本宫并没有证据,能够证明当日之事,乃是那上官翎雪在背后操纵……如果本宫当时真的顺着她的话头,向陛下指证她就是杀害我腹中孩儿的凶手的话……”
女子转眸望向对面的夏以沫,“沫儿妹妹,你认为陛下是会相信本宫的话呢?还是相信那上官翎雪?”
夏以沫沉默下来。是呀,这个问题,根本无需细想,她也知道答案是什么。而且是如此毋庸置疑的一个答案。
顾绣如却是一片平静,“当时的情形,本就对本宫极为不利,如果本宫还一意孤行的话,就正中那上官翎雪的圈套,只怕到时候就算有沫儿妹妹你的求情,也是救不了本宫的性命的……”
夏以沫知道她说的是事实。再清楚不过的一个事实。
“是呀……”
女子清脆嗓音,酝出几分茫然,“在那宇文熠城的心目之中,我又怎么及得上上官翎雪重要呢?”
真意识到这一点之后,夏以沫反而不觉得怎么难受了。对那个男人,她从来不该有不该有的奢望,早点让自己认清这一点,也好。
顾绣如却是深深的瞥了她一眼,“沫儿妹妹你也不必如此的妄自菲薄……”
夏以沫抬眸,有些疑惑的迎向她的视线。
“诚然,在你没有入宫之前,那上官翎雪的确是后宫之中得陛下宠爱最多的那一个……”
顾绣如声线缓平,也听不出什么情绪,“但自从你出现之后,许多事情都好像变得不一样了……就拿你这些日子的椒房专宠来说,即便当日上官翎雪初入宫之时,也不曾有过……单这一点,陛下待你就是不一样的……”
是这样的吗?这些日子以来,那宇文熠城日日宿在她的宫中,就算不是跟她什么什么,却也不曾留宿在其他妃嫔那里,令她几乎都要以为,他和她就像是这世间任何一对寻常的夫妻一样,相濡以沫,同床共枕,甚至可以就此过尽一生……
顾绣如说,那个男人,待她是不一样的……可是,就算是不一样的,又怎么样?终究只不过是他众多妃嫔之中不一样的那个……
她从来不是唯一的那一个。
想通了这一点,夏以沫埋在胸膛里的一颗心,原本因为那一句“不一样”,而一簇而起的阵阵涟漪,终于渐渐平息了下去。
沉静无波。
“这份不一样,又能持续到几时呢?”
夏以沫笑了笑,“况且,就像娴妃姐姐你说的那样,如果我真的跟那上官翎雪交起手来,你认为宇文熠城会站在谁一边呢?”
承认自己比不过那个女子,似乎也并不怎么困难。
忽略心底一掠而过的一抹苦涩,夏以沫心平气和。
顾绣如定定的凝向她,“这场仗,尚没有打,沫儿妹妹你就已经先认输了吗?”
夏以沫倒是无所谓的样子,“我虽然也很讨厌那上官翎雪,但我并不想跟她打什么仗,若是为了那宇文熠城的话,就更没有必要了……”
那个男人要宠爱谁,冷落谁,都跟她没有关系,她亦不会感到妒忌,她只要司徒陵轩平平安安的活着就好。
其他的,都不重要。她亦可以不计较。
顾绣如望着她清丽脸容上,平和淡然的一抹神情,却是心有不甘,“可就算沫儿妹妹你不想与她开战,但那上官翎雪却未必能够容得下沫儿妹妹你……”
夏以沫心中瞬时不由沉了沉。女子的一句“但那上官翎雪未必能够容得下沫儿妹妹你”,道尽真相。
“沫儿妹妹你如今如此的受宠,宫中妃嫔,个个瞧得眼红心热,更别说那上官翎雪了,你认为她真的甘愿被你夺去陛下的宠爱吗?……”
顾绣如平平语声,一字一句,抽丝剥茧,“就算你不在乎陛下的荣宠,可是,对那上官翎雪而言,你却是抢了她心爱男子的罪魁祸首,只怕在她心底,沫儿妹妹你早已是她的眼中钉、肉中刺了……”
女子淡如烟云的嗓音,每一个字眼,却莫不是金玉良言,将夏以沫如今的处境,一一剖开,展露给她看个清楚。
不论她说这番话,是否有她的私心,夏以沫都不得不承认,她说的是事实。
尽管那上官翎雪在外人面前,总是装出一副宽容大度的模样,但经过了那么多的事情,她与她之间,早已撕破了脸,就算没有宇文熠城,她与她都不可能成为什么朋友……
或者,她和她,根本就是天生的仇敌。
因为她的缘故,阿轩攻打南凉国,从而害得那上官翎雪父兄惨死在沙场之上,而因为那个女子的缘故,她与阿轩,也不得不背井离乡,沦为宇文熠城的阶下之囚,她更是被迫成为那个男人这后宫之中众多妃嫔中的一个……
可见,一切皆有注定。
前因后果,各自纠缠。
“我并不怕她……”
事到如今,夏以沫反而冷静,“她若是喜欢那宇文熠城,也由得她争去抢去,我根本不在乎……”
一个男人,若是要靠使尽手段,争来抢来的,就算得到了,又有什么意思?
别说那个男人是宇文熠城,就算换作这世上任何一个男子,她夏以沫也不会要。
她浑不在意的模样,顾绣如瞧在眼中,却是不以为然,“沫儿妹妹你可以不在乎陛下的宠爱,也可以不讲那上官翎雪的威胁放在心上,可是,你有没有替司徒国主想过呢?……”
一句司徒陵轩,令夏以沫所有建立起来的防备,尽数崩塌。
顾绣如只淡淡瞥了她一眼,“司徒国主能够像今日一样,安安稳稳的在地牢里过活,沫儿妹妹你付出了怎样的代价,只有你自己最清楚不过……”
夏以沫不由的轻咬了咬唇瓣。诚如面前的女子所说,换得阿轩如今的安然无恙,她所付出的代价,只有她自己最清楚。
对此,她并不后悔,可是,被人当面这样提及,她还是不由的感到说不出来的难受。无论面前的顾绣如,有心还是无意,她都在不断的提醒她,她与那宇文熠城走到今日这一步,究竟是因为什么造成的……
说到底,终究不过一场交易罢了。
她和宇文熠城,她与他之间的所有缱绻和缠绵,只是一场交易……
若不是眼前的女子提醒,她都几乎忘了这一点。
明明是事实,明明她不该在乎的,可真的重提这件事,却还是令她心中一涩,就像是被人拿着一把刀,在她自以为已经痊愈的伤口上,又忽然狠狠的划了一下般。
而对那顾绣如来说,这一刀却仍嫌划得不够,还要在她淋漓的伤口上,适时的洒下一把盐,才会让面前的这个女子,有痛彻心扉的领悟。
所以,顾绣如毫不留情的开口道:
“沫儿妹妹,你可有想过,若是有朝一日,陛下不再像今日一样宠爱你,你要拿什么再来交换司徒国主的安危呢?”
以色侍人,色衰而爱弛。况且,对那宇文熠城而言,她或者根本连“色”都算不上吧?
不过一时的新鲜罢了。
若有朝一日,他真的对她失去了兴趣,那么,阿轩的境况,又会变成什么样呢?
夏以沫不敢想象。
“况且……”
瞥了一眼对面女子苍白的容色,顾绣如仍是语声冷淡,平静而残忍,“那上官翎雪背负父兄惨死的深仇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