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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他想她了,再简单不过的四个字,从他口中吐出,却仿佛重若千斤,注入了太多太多无法诉之于口的厚重情愫一般。
是这样的吗?
夏以沫想问问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可是,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半响,方才从搅成一团乱麻的脑海里寻回半分理智,下意识的张口问道:
“这个时候……你不是应该跟皇后娘娘在一起吗?……”
话一出口,却让夏以沫火热跳动的一颗心,瞬时如一桶冰水,兜头浇下,令人不期然的冷静了许多。
“你不陪着皇后娘娘,深更半夜的来我这儿干什么?”
夏以沫不想表现的她多么在乎一般,只是,这番话说出口,却连她自己都能听出其中的赌气,藏也藏不住。
夏以沫痛恨自己的没出息。转身,愤愤的就打算往屋里走去……
宇文熠城却蓦地伸出手去,拽住了她纤细的皓腕。
他的手,似乎还带着踏雨而来的微微湿意,凉悠悠的烙在她的皮肤上,却像是一炉燃的炙热的火炭一般,烫的夏以沫整个人都仿佛不受控制的一颤。
“夏以沫,你在吃醋吗?”
灼烈大掌,一个用力,将她拉的近了些,男人幽邃的嗓音,就像是一把柔软的小刷子一样,轻轻搔在夏以沫的耳畔,性感而凉薄。
夏以沫有一种被陡然揭穿心事的窘迫感,一张脸,瞬时有些发热,嘴上却强硬道,“谁吃醋了?宇文熠城,你不要自作多情,我巴不得你不来呢……”
像是为了证明自己的话一般,夏以沫一壁开口,一壁试图从男人的掌下挣脱。
但那铁钳般的大掌,却像是长在了她的腕上一样,牢牢的禁锢住她。
不会弄痛她,却也让她半分也挣脱不得。
与此同时,宇文熠城一张凉薄的唇,微微轻启,吐出四个字来,“口是心非……”
夏以沫像是没防备,蓦地被震住了一般,只下意识的抬眸,望向对面的男人。
四目相对,夏以沫陡然撞进他的眸底,男人一双濯黑的眼瞳,此时此刻,就像是夜色下的一汪深海一般,幽邃,深不见底,坠着人,深陷其中,只能不断的折堕下去,无边无际,如同一袭没有尽头的深渊,陷进去,便再也无力挣脱。
夏以沫有些慌乱,本能的垂下头去,下意识的掰着男人锁在她皓腕上的灼烈大掌,“宇文熠城……”
许是她不知所措的神情,令男人心一软,握在她腕上的大掌,一松,却是转而牵住她的小手,不顾女子诧然望向他的视线,淡声开口道,“进屋吧……”
便自顾自的牵着她,走进了里屋。
身后的房门,亦被他顺手带了上。紧闭的房门,刹时将屋外噼里啪啦的落雨声,挡去了许多,倒显得偌大的房间里,寂静的有些诡异。
一时之间,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沉默,缓缓流淌在两个人之间的空气里,轻飘飘的,像是浮在半空中的渺渺尘埃,无法上升,也无法下降。
在这样如坟墓一般的沉静之中,夏以沫听到自己埋在胸膛里的一颗心,跳的飞快的声音。砰砰然,像是随时都会从腔子里突然蹦出来一般。
止也止不住。
为掩饰这样不受控制的尴尬,夏以沫随手从桌案上捞起一杯冷茶,灌进了喉咙里。
只是,她喝的太急,一口气没理顺,呛着了,瞬时不停的咳嗽起来……
“就不能慢点?”
宇文熠城一壁帮她顺着气,一壁凉悠悠的数落道。
明明他的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惹人嫌,但为什么夏以沫却仿佛从中听出了那么一丢丢的关心呢?还有,他此时此刻,轻抚着她后背,为她顺气的动作,为什么竟让她联想到了类似于“温柔”之类的字眼呢?
这样一想,夏以沫只觉被他凉薄大掌,轻轻抚过的地方,瞬时变得一片火热起来,烫的她整张脸,都不由如火烧一般。
“我没事了……”
拼命的压下喉咙里的咳嗽,夏以沫一壁忙不迭的开口,一壁本能的扭了扭身子,避开了男人落在她背上的轻柔手势。
倒像是落荒而逃一般。
她的逃离,令宇文熠城触碰她的动作,瞬时一僵,顿了顿,方才收了回去。一张清俊的脸容,一刹那间,却是什么情绪都没有。
夏以沫不确定自己方才的举动,是否伤到了对面的男人,否则,她为什么似乎从他濯黑的瞳仁里,看到了一丝淡淡的失落呢?
这样的宇文熠城,让她感到陌生,让她有些不习惯,更让她不自禁的内疚……
“那个……”
夏以沫甚至不敢多去看对面的男人一眼,情急之下,只能胡乱转了话题,“你不是说今天要留在永和宫,就不过来了吗?”
话甫出口,夏以沫便懊恼的恨不能绞了自己的舌头。她不是言辞凿凿的说不在乎的吗?怎么还是下意识的将话题转到了这上面呢?
还好,这一次,对面的男人并没有再追究她是否在吃醋的问题,只淡声道,“本来是的……”
语声顿了顿,“只是,在就寝的时候,不知怎么的,就突然想到了你……”
说这话的宇文熠城,嗓音极淡,仿佛只是随口一提,甚至带着些连自己都不清楚的微微的疑惑一般。
他说的如此自然,落在夏以沫的耳畔,却像是一石激起千层浪,刹那间,心底仿佛掠过无数的情绪,细小的、震荡的,如一朵朵烟火,在胸膛里陡然炸开,说不清道不明。
宇文熠城静静的凝视着她。
许久,男人突然出声道:
“夏以沫,孤曾经说过,你的人,你的心,孤都要……”
语声一顿,宇文熠城薄唇微掀,似乎微微扯开一抹轻笑,“为什么孤觉得,孤在还没有得到你的心之前,就已经先失了自己的心呢?”
这番话,他说的极轻巧,就像是隆冬既尽,春日将起,初融的皑皑白雪一般,带些凉意,却柔然异常,仿佛一不小心,就会完全化尽人的心底,在那里烙下专属于他的深刻痕迹,再也难以拔除。
有一瞬间,夏以沫只觉耳畔嗡嗡作响,四周所有的声音,在这一刹那间,仿佛都在不断的远去,模糊,惟有男人清冽的嗓音,惟有从他薄唇里,一字一句吐出的每一个字眼,如此的清晰的回荡在她的耳畔,虚幻的像是一场梦一般。
那些轻浅的字眼,一笔一划的滑过她的心头,如同窗外此时此刻飘落的丝丝细雨一般,洒下绵绵的湿意。
夏以沫不知道该说什么,更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太多了,太多的情绪,像是疯长的野草一般,缠绕在她的心头,令她混乱一片,令她几乎窒息。
面前的男人,他说的是真的吗?他的心……他的心,真的失落在了她的身上吗?……
夏以沫不敢想象,她甚至从来不敢如此的期待。
这一切,都太过突然,像是陡然划破天空的一道流星,没防备的投射到人的心底,掀起阵阵波澜。
许久,夏以沫方才从喉咙深处,挤出一把声音来,“宇文熠城,你不要胡说八道……”
或者,她更宁肯他是胡说八道的吧?这样的话,她就不必面对,仅仅因为他的一句话,就带给她的连绵冲击;这样就可以让她仍旧毫无负担的面对他,维持住他与她之间原有的关系……
她突然很怕他说的是这一切,都是真的。就像是他此时此刻,所说的一切,将会改变所有的事情一般……
她不知道那样的改变,是好是坏,她只是感到无尽的恐惧。
宇文熠城望着对面的女子,这一刹那,清丽脸容上瞬间闪过的无数情绪,她澄澈透亮的眼眸,此时此刻,湿漉漉的就像是一只陡然受了惊的小松鼠一般,充满害怕与防备,却又全然不知所措。
稚气的就如同一个小小的婴儿。
亟待人保护。
而不是伤害。
宇文熠城古潭般深邃的一双寒眸,有幽深锐芒一闪即逝。敛去了,复又一如既往的冷冷清清:
“孤也希望自己是在胡说八道……”
男人一把清冽的嗓音,在这句话说出口之时,却仿佛带着抹近乎藏也藏不住的自嘲。
夏以沫纷纷扰扰的一颗心,瞬时又是不受控制的一跳,下意识的望向对面的男人。
宇文熠城也望着她。古墨色的一双寒眸,在摇曳的烛火掩映下,似蕴着无数的星光,清冷锐芒,点点滴滴却尽是映着她的身影,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