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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她右脚甫一沾地,一股钻心般的疼痛,便顿时传来,夏以沫没防备,刚强自撑起来的半副身子,瞬间复又跌坐回地上……
夏以沫死命的咬了咬唇,方才止住了那一声几乎不受控制的从喉咙深处溢出的呻吟,一张清丽绝艳的脸容,却是瞬时痛的惨白。
“你没事吧?”
这一次,问出这句话的阮迎霜,虽仍是有些口气生硬,但也终究不由露出几分担心与关切。
夏以沫原本打算硬着骨头,道一句“没事”的,但张了张嘴,却险些咬到了自己的舌头,痛上加痛,逼得她眼底瞬时又浮了一层水汽,半响,方才强压着没有让那些笼在眸底的咸涩液体滚落出来。
饶是这样,一把略带沙哑的嗓音,却也终究不由的溢出些些的哽咽,“大抵是扭到了……”
夏以沫一壁小心翼翼的揉上自己的脚踝,一壁低声开口道。
只是,指尖方触到脚上的皮肤,稍一用力,便又是一股钻心剜骨般的疼痛,只让人全身都疼的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夏以沫不由紧紧皱了皱眉。
照这个疼法,只怕扭到了都是轻的……该不会是伤到了骨头,断了吧?
夏以沫悲哀的想着。
“这么麻烦……”
阮迎霜不满的嘟囔了一句。
夏以沫本就心中委屈的要命,听得她在此刻,竟还如此不留情面的说着这样的风凉话,一下子只觉肝胆里的那把邪火烧的越发的旺,连带着肺腑之间都不由的爬过一道又一道的委屈,激的眼底瞬时就是一涩,积在漆黑瞳仁里的滚烫泪水,一刹那间险些被逼的滚落出来,只得赶忙睁大了一双眼睛,硬生生的将已溢满瞳底的泪意,迫了回去。
“那就不用麻烦阮姑娘了……”
忍住嗓音里因为彻骨的疼痛,带来的不受控制的丝丝轻颤,夏以沫牙关紧咬,语气倒是平静,完全听不出任何示弱的情绪。
那阮迎霜原本还在犹豫着要不要上前帮她,一听这话,一张俏丽的脸容,瞬时一冷,“这荒郊野外的,沫儿姐姐既不打算麻烦迎霜,难道就不怕一个人被留在这里活活疼死?”
夏以沫耳听着从她口中吐出的“活活疼死”四个字,不由深深的蹙了蹙眉……好吧,对于“活活疼死”这种死法,单是想想,已经足以令人不寒而栗了……
可是,眼下这种情形,若要她放下一切尊严,去求这面前的阮迎霜帮忙的话,她亦根本做不到。
比起在她面前失却骨气,夏以沫倒宁肯忍受一会儿身上这一层一层漫上来的小小疼痛。
她已经决定,她就算是在这里痛死,也不会求面前的女子的。
她绝对不能让阮迎霜看笑话的。
所以,夏以沫只是咬了咬唇,然后,眼帘微抬,迎住了从对面女子眼中毫不掩饰的泄露出丝丝幸灾乐祸的瞳色,然后,唇角半弯,勾起抹冷笑,“若我真的疼死在这儿的话,倒省了阮姑娘你亲自动手取我的性命了……”
一听这话,那阮迎霜也恼了,不由道,“那你就继续留在这儿,自生自灭好了……”
显然,她这一番话,并不是随便说说的,因为,在她撂下了这样一句狠话之后,那阮迎霜竟真的纤腰一拧,径直掠过她,从山下走去……
夏以沫连想都没有想过要叫住她。
毕竟,她也不是真的害怕会疼死在这儿……毕竟,她的脚踝上的伤势,虽然看起来挺严重的,但也不至于到一点也不能动的地步;况且,她若是稍迟还不回去,宇文熠城一定会派人来寻她的……
这一点,夏以沫倒是丝毫的不怀疑。
一想到那个男人,夏以沫只觉心底的委屈更甚了些……早知道,她就应该听他的话,都带几个侍卫出来的,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孤苦伶仃的被留在这孤竹山上了……
抽了抽鼻子,抬起手背,一把抹去眼底不能自抑的滚落出来的大片水泽,夏以沫死死咬住牙关,费力的站了起来。
深吸一口气,夏以沫小心翼翼的避开那只受伤的右脚,一步一腾挪的沿着陡峭的石阶,向山上挪去……
半天,才不过走了十几步的距离,夏以沫却已是累的不行。大冷的天,不仅额头上冒出一层薄薄的汗意来,就连原本一张痛的发白的脸容,此时此刻,都渐渐酝出些许的血色来,远远望去,像透白雪海里开出的一小簇浅色梅蕊,别有一番清丽动人。
夏以沫任由自己将半边身子的重量,都靠在一旁的一株高大山茶上,一壁微微喘着气,一壁怨念的想着,宇文熠城怎么还不派人来找她……
再望望那看似仍旧没有尽头一般的崎岖山路,夏以沫只觉整个脑袋,都疼起来,在心里叫苦不迭。
早知道,她就不该逞强,理应让阮迎霜留下帮忙的……骨气算什么东西?毕竟,生死事大,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
但,夏以沫也只是这样想想罢了。若真是能够时光倒流,回到方才的情景之下,她大抵还是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毕竟,有些事情,有些原则,是不可以妥协的。
所以,夏以沫也并不怎么觉得自己此时此刻,只能拖着一条伤腿,艰难的往山底下腾挪的境地,有多么的悲惨。
也许,因为她心底始终相信,宇文熠城会来救她,所以,这之前的一切艰难险阻,因为那个可能出现的男人,也便觉得不那么难以忍受了。
夏以沫不由笑了笑。哪怕只是想到那个男人的名字,都让她一颗心不由的灌满丝丝的甜蜜。
又走了几步,夏以沫不经意的抬眸,忽而发现,就在她旁边不远之处,赫然伫立着一座小小的木屋,看起来倒是挺新的模样……
不知道里面有没有人住呢?
夏以沫心里瞬时升腾起一线希望。
毕竟,如果有人帮忙的话,她就不用这样一个人困难的一步一腾挪了。
一念及此,夏以沫遂打醒精神,小心翼翼的向着不远处的那座小木屋挪去。
虽距离不远,却也耗费了她不少的力气。
当站在那座朴朴实实的木门之前时,夏以沫不由长长吐出一口气来,平静了一下累的有些气喘吁吁的心跳声,夏以沫抬手,咚咚咚的敲了敲面前的小木门,“有人吗?”
木屋内,却久久没有传来回音。夏以沫又等了一会儿,总算是相信,里面没有人这个事实了。
不过,既然都已经到了门前,岂有不进去歇歇之理?
况且,方才的一番折腾,她也的确是累的不行了。
所以,夏以沫在迟疑了半秒之后,终究还是推开了面前的房门……
咯吱咯吱的推门声,在寂静的冬日山林里,显得格外清楚与诡异。
一推开门,一股略带些湿气的细微霉味,便一下子传到了鼻端,想是这里已经有段时间,没有住人所致。
再看房间内的陈设,不过简单的一桌一椅,再无其他……
瞧来这座小木屋,是留给上山的人,偶尔歇脚所用的吧?
不知是什么人建的?倒真算的上有心了。
尤其是当夏以沫将自己扔进那一方小小的座椅上之时,她心里对那不知什么原因,建造这座小房子的人,更是充满了感激。
一歇下来,夏以沫才觉出全身的酸痛来,再加上方才这一路行来,更令人只觉全身都在打着颤颤一样。
过了好一会儿,夏以沫才稍稍缓过劲来。
只是,脚踝上的疼痛之感,却是越发的强烈起来了。
夏以沫小心翼翼将鞋袜脱了下来,细细查看着自己脚上的伤势……呃,表面上也看不出来什么,瞧着也并没怎么红肿的样子,但就是疼……
大抵真的是伤到了筋骨……
夏以沫只觉心里瞬时滚过阵阵的悲苦。
一壁小心翼翼的揉着自己的脚腕,夏以沫一壁自嘲的想着,等回去之后,她是不是该去找御医学一下跌打扭伤的工夫,这样以后就不怕了……
正苦中作乐的胡思乱想着,忽然之间,夏以沫只觉似有一道灼灼的视线,正死死的钉在她身上一样,令她心里极为不舒服……
夏以沫下意识的向窗外看去,却只看到猩红色的衣衫的一角……
夏以沫心里蓦然沉了沉。
“谁?”
夏以沫扬声问道,“谁在外面?”
话音方落,一把男人的嗓音,却蓦地飘了进来,说的是,“姑娘是在叫本公子吗?”
言笑晏晏的声线中,却是藏也藏不住的泄露出几分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