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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熠城眸底幽寒,一双墨染的眸子,如泛着青冷寒芒的利刃一般,锐利的盯住她,“今日若不是孤自己知道了……夏以沫,你打算瞒着孤多久?一辈子吗?……”
语声一顿,敛去瞳仁深处一闪而过的似是痛楚的一丝情绪,男人蓦地踏前一步,逼近对面的女子,灼烈大掌,一把抓起她的皓腕,迫着她柔软的身子,瞬时撞入他的怀中,顿在她眼睛上的一双寒眸,像是恨不能将她揉进他的瞳底一样,冷冽语声,一字一句,“……还是你打算,一辈子都服用那避子汤……永远都不愿给孤生儿育女……”
说到最后一句之时,男人似被彻底激怒,抓在她皓腕上的修长手指,蓦然用力,像是恨不能就此将她的骨头,捏碎在他掌中一样。
他居高临下的望住她,目中有冰冷的星火,像刀锋、像利剑,一寸一寸的将她烙进瞳底,男人嗓音幽寒,一字一句,几乎从齿缝里挤出来,“夏以沫……你究竟将孤当成了什么?……可以任由你欺瞒戏耍的一个傻子吗?……”
心里的凉意,随着这最后一句话,蔓延至四肢百骸,僵冷的感觉流淌在体内的每一根筋脉内,宇文熠城不由将掌心中的纤细皓腕,捏的更紧了些……他能够清楚的看到,近在咫尺的女子,因为他的用力,眉间疼痛的蹙起,以及一刹那间褪尽血色,惨白一片的清丽脸容……
但这并不能让他心中的怒火稍减,反倒越烧越旺。
今天早些时候,太医院的冯岐山例行来为他请平安脉之时,“无意”之中提到宫中似有妃嫔命太医私自配制避子汤,因不知是那妃嫔自用,还是意欲拿来害人,就将这件事报告了他……
待得将那许太医带来之后,从他口中战战兢兢的吐出“夏以沫”的名字之时,宇文熠城一刹那间竟不知自己心底是怎样的感觉……生气、愤怒,还是一丝连他自己都说不清道不明的痛楚……
他迫不及待的就想来找这个女人,问个清楚……可是,就在他几乎走到缀锦阁的时候,他却突然停住了。他不知道,那一刹那,他心中在犹豫什么,只是,他就那样定定的在那儿站了许久,然后转身,去了阮迎霜的寝宫……
他迫着自己不去像那个女人,可是,即便温香软玉在怀,即便佳人耐心周全,着意缱绻,他的心中却仍旧似火烧着一样,令他不顾一切的就推开怀中的女子,向着缀锦阁而来……
见到她的一瞬间,他甚至还抱着一丝希冀,认为会有别的可能,甚至想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继续一无所知下去……但是,当他抱住她的一刹那,她在他怀中的僵硬,她眼底闪过的疏离,她不经意的逃离……这一切的一切,就像是浇到她心底烈火上的一桶热油,瞬间燃起熊熊烈火,迫不及待的将面前的女子焚毁殆尽的同时,也灼伤了他自己……
就像此时此刻,他发狠般的将她扣在他的怀中,如同禁脔一样,那样用力,话却说的轻,“夏以沫,你就那么厌恶孤吗?……厌恶到连孩子,都不愿为孤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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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章 御花园里,麻烦起()
像极细的一根针,在一瞬间,蓦地刺向她的心口,夏以沫只觉心中一窒,不会致命,却是锥心刺骨的疼。
他凌厉语声,回荡在她耳边,说的是……夏以沫,你就那么厌恶孤吗?厌恶到连孩子,都不愿为孤生?
她多想能够毫不迟疑,不顾一切的告诉他,是,她是因为厌恶他,恶心他,所以才不愿为他生儿育女……可是,这样简单的一句话,她却说不出口,因为连她自己都知道,那不是真的……
是,她恨他,恨极了他……司徒陵轩虽不是被他亲手所害,但说到底,却是因他而死……不,不只是他,害死阿轩的罪魁祸首,还有她夏以沫……没错,上官翎雪原本就是为着令她与眼前的男人,心中永远存着一根刺,才害死阿轩的……她的目的达到了……即便知道她的恶毒用心,但是对着宇文熠城之时,夏以沫的心里,还是会产生深深的痛苦,恨他,也恨自己……仿佛她与他的一点点好,就是对死去的司徒陵轩,最大的背叛……
抬眸,夏以沫怔怔的望住对面的男子,嗓音撕裂,“是,宇文熠城,我不愿意生下你的孩子……”
“因为我不想我们的孩子,在种种的怨恨中出生;我不想他一出世,就面对那些无穷无尽的纷争……”
她望着他,澄澈的眸子里,满是痛苦,“宇文熠城,你的身边有那么多的女人,你有那么多的妻妻妾妾,而她们,也会为你生下一个又一个儿女……我不能忍受,我将来的孩子,要在这样的环境里成长;我不能忍受,我的孩子,要与别的女人生的孩儿,分享父亲的喜爱,争夺父亲的关注……”
“我自己受的苦,已经够多了……我不想我的孩儿,以后还要继续困在这个皇宫里,承受那些未知的痛楚……”
她在他的怀里,挣扎如同受伤的小兽,拼命的想要挣脱他的束缚,就像是拼命的想要挣脱那些不可预知的痛苦命运一般……
宇文熠城的眼底似闪过一丝悲伤,如轻羽点水,瞬息全无,他只是死死的抱着她,笃定嗓音,在她头顶沉沉响起,“不会的,不会的……我们将来的孩儿,一定不会承受这些磨难……”
他紧紧抱着她,幽深眸子,像是要望进她的心底一样,“夏以沫,给孤生个孩子吧……孤想要一个属于你和我的孩子……”
他清冽嗓音,不似先前的沉稳如水,此时香酿如酒,低低响彻在她的耳畔,像万千蛛丝绕住她,仿佛一个不小心,就会沉醉在他为她精心编织的美梦里,再也不能自拔一般。
宇文熠城缓缓俯首,向她靠近……夏以沫望着他近在咫尺的脸容,他凉薄的亲上去会有些凉的唇……
眸中闪过一丝茫然和慌乱,夏以沫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避开了他落在她唇上的一个亲吻……
宇文熠城定定的瞧着她眼底不自觉的涌起的防备与疏离的神情,墨黑寒眸,蓦地掠过一抹刀锋般的锐芒,极快,稍纵即逝。
夏以沫能够感觉到他落在她身上的灼灼视线,心里就是一紧,垂在衣袖里的双手,指甲掐进掌心,丝丝疼痛带来清醒。她还是没有看他,只哑声道,“我还没有准备好……”
宇文熠城定定的凝视着她,许久,方道,“孤不会逼你……”
他道,“夏以沫,你现在若是不愿意的话,孤不会勉强你……”
语声一顿,男人凉薄唇瓣,忽而漾起一抹自嘲的弧度,“就像孤明知道……这些日子以来,你不过是为着让翎儿心里不痛快,才对我曲意逢迎一样……”
这些话,宇文熠城说的是那样的轻描淡写,就像是在说一件十分寻常的事情一样。落在夏以沫耳中,却如同一颗从天而降的巨石,蓦地砸落她心底,激荡起圈圈涟漪,掀起惊天骇浪。
她抬起发涩的眸子,望向他。就像是不能相信,会从他的口中,说出这样的话来一般。心底是痛、是苦、是混乱,还是内疚,这一刹那,连她自己都分不清。
宇文熠城却没有看她,侧对着她的半张侧颜,颧骨高深,容色冷峻,似古希腊高高在上的神祗,俊美却冰冷,一丝温度也无,半响,纤薄的唇,缓缓勾起一抹讽笑,“就算孤明知道这一切,却还是假装不知道……”
眸光轻转,静静落在夏以沫的身上,“……因为孤不想失去你……因为我想要留你在身边,所以,我可以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哪怕一直以来,你都是在敷衍我,欺骗我……”
他怔怔的望着她,幽幽目光,顿在她的眼睛上,唇瓣微微张翕,一字一句,“哪怕如此……夏以沫,孤还是不舍得放你走……”
他漆如墨染的眸子,映着她的容颜,这一刹那,就像是,他的眼中,只能盛的下她一个人一样,除了她,再也没有人能够进的到他眼中,他的心里……只有她……
心底一瞬间痛如针刺。夏以沫说不出来,那是怎样的一种滋味……那样骄傲冷酷的一个男人,此刻,却如此卑微的站在她的面前,向她诉说着他那些不为人知的卑微情愫……
而这一切,都只是因为她……
是为着她。
为什么?为什么?
夏以沫突然很想问他,为什么?为什么要在她几乎以为自己能够放下他的时候,告诉她这一切?为什么要让她知道他对她的心意?为什么要一次又一次的扰乱她好不容易才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