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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弱的尼斯兽扯出勉强的笑容，睁开那无神的眼睛，发出低吟，似乎在安慰着它的主人，虽然目不能见物，但它知道自己痛苦的时候，他一定会在那里。
黎明原本想上前的脚步，停了下来，站在了远处，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心想：还是先让方院长冷静一下吧，现在不是打扰一个情绪烦躁的老人的时候。
上午上完课，黎明又继续泡图书馆，还是老位置，只不过看着新的书。
不知书看了多久，黎明终于忍不住对坐在自己左上方的女人问了一句：“那个……我脸上有东西吗？”
金湘玉摇摇头，她歪着脑袋，显示不出情绪的玉面上只有一对眼睛在扑扇。
黎明：“……那为什么盯着我看？”
“好奇。”金湘玉淡淡的说。
“为什么好奇？”
“嗯……怎么说呢……就好像一个人见人爱、唇红齿白、肤白貌美的美少女，因为高冷的关系，所以喜欢独自一人坐在一边荡秋千……”
“等等！为什么这个美少女的前缀这么多，我怎么感觉你好像在说你自己，有这么做比喻的吗？”
“啊啦，你居然觉得是在说我，真是多谢夸奖，对我产生绮念的色狼少年。”
“……不是，我没在夸奖……”
“经常喜欢独自一人荡秋千的美少女，突然发现有一天，自己的面前闯进来了一条狗。”
“……卧槽……快向我道歉！”
“啊啦，你居然会认为自己是条狗，色狼少年看来很有自觉呢。”金湘玉眨着眼睛。
黎明可算知道了，这个金湘玉为什么人长得漂亮，却没有人愿意和她坐一桌，这特么是个毒舌女啊！
看黎明翻白眼的模样，金湘玉好像万年不变的清冷表情露出了一丝笑容，像冰原上突然刮起一缕和煦的春风，冰雪消融，她说道：“说笑的。”
“这不好笑，金湘玉同学！”黎明挠挠脸道，说真的，刚才金湘玉要再说过分一点，他会把这小姑娘当场弄哭。
“生气了？”金湘玉眨眨眼。
“生气了，哄不好的那种。”
“啊啦，黎少年小心眼呢。”
黎明：“……你和金浩一老师是父女吗？”他决定换一个话题，这个毒舌女不好对付。
金湘玉撩起垂落在耳畔的长发，捋在耳后，淡淡的说道：“是哦，那个废柴无能的娘娘腔就是我家政无能的老父亲哦。”
金老师，有这么个女儿，你应该很辛苦吧。
闻言，黎明突然为自己的班主任默哀一阵，想了想，随后道：“你们看起来不像。”
“那是当然，如果我像那个男人，你应该不会多看我一眼吧。”金湘玉说道，那双俏皮的眼睛眨啊眨，说出来的话却像恶魔。
“话是这么说。”黎明诚实的点着头，不可否认，他也是外貌协会，“金同学你昨天也是在这里，这么一直盯着我看的吗？”
“嗯，因为突然闯进来一只狗……”
“能不能不要说狗，金同学。”
“好哦。其实叫我湘玉就可以了哦，狗少年。”
“你又提狗！”
“咬到舌头了。”
“到底要怎么咬才能把我的姓念成那个字啊。”黎明无奈的笑了，他可算看出来了，面前这个毒舌女的本质。
过激型反应交流障碍！
对方虽然一直淡定从容的和自己交流着，但黎明一开启心灵感应的时候，就发现对方内心的恐惧、不安和心虚，尤其是在说出比较毒舌的话时，这种内心情绪就会更加剧烈。
典型的社恐啊……
对待病人，黎明很容易就把自己代入到自己曾经的职业当中，他变得很耐心和宽容，微笑道：“你是在担心我吗？谢谢。”
金湘玉定定的看着黎明，虽然面无表情，但黎明敏锐的捕捉到那迅速发红的耳根，她目光微偏，淡淡的说道：“啊啦，区区一只看见美色会发情的色狼少年，居然能自恋到这种地步。”
虽然很轻微，但能听到那声音略有发颤。
见黎明不说话，金湘玉虽然面容淡定，但手指却在不安的撩拨着书页，又补充一句，“你认为是就是吧，可怜的黎少年。”
黎明笑了，道：“昨天我看书都没有注意到你在看我，而今天我却注意到你了，说明我今天的心绪不宁，你是看到我表情像有心事，所以才找我搭话的吧。谢谢了，我想你年纪应该比我大，又是金老师的女儿，以后就叫你湘玉姐吧。我还有事，就先走了，明天再见。”
说罢，他起身拿起书本离开。
金湘玉把头转过一边，齐腰的秀发挡过她半张侧脸，像是遮羞布一样极力遮掩着她此刻滚烫发红的俏脸，余光看见那背影消失在视野里，她才“呜啊”的抱起书本，把自己整张脸埋进打开的书里。
“啊！完了！好不容易有一个同学接近我来着，刚才我说的话是不是被他讨厌了，啊啊啊，为什么一紧张我就会说那样的话啊！！”
好在这个楼层没人，不然有人闻声赶来，这个害羞的少女得从楼上跳下去……
三百三十六 黎明，你想做什么？（）
“唉，究竟是什么时候，自己也变得会关心别人灵兽的生死了，虽然院长大人不算坏人。”走出图书馆后，黎明挠挠头，抬头看着晴朗的天空。
或许，他只是因为看到方天启的那只尼斯兽，和曾经面临同样境况的龙娘，实在太像了，所以他才会升起这种少有的同情心。
“罢了，罢了……”黎明舒了口气，他黎明同情心泛滥的时候少得稀奇，几乎绝无仅有，难得起来有一次，这个忙看着帮吧。
他想了想，然后上到行政楼，直接推门走进了妖精师傅的办公室。
“迫不及待的就闯进来，这么快就想为师了吗？小明明真是个爱撒娇的孩子。”夜如沁似乎正在处理着什么文件，她一边低头作业，一边一如既往的调侃着她的小徒弟。
黎明笑了下，没有说话，坐在沙发上，坐在茶几前，泡起了茶水，夜如沁抬眼看了黎明的背影一瞬，唇角一翘，然后继续处理自己的事情。
大概过了好一会儿，夜如沁突然闻到一股茶香，那茶香似乎混合着什么其它的味道，构成一个撩拨心弦和味蕾的手，把她的目光带到了自己的手边。
只见一个高透明度的琉璃杯中，盛着一杯热茶，上面还悬浮着白色的奶泡，这东西她喝过，她的乖徒儿告诉她，这叫奶盖茶，对喜欢吃甜食的她来说，味道很不错。
夜如沁动人的星眸变得柔和，她看着黎明，轻声道：“谢谢，小明明。”
她茶热，喝了一口，一脸满足的说道：“好喝。”
黎明笑了笑，然后坐在沙发上，道：“你先做完你手头上的事吧，我等下再和你说。”
“好。”夜如沁点点头，然后把剩下的一打文件合上，捧着温热的琉璃杯，笑眯眯的坐到了黎明身边，圆润柔软的大腿与黎明的大腿紧密接触。
即便隔着两条裤子的布料，黎明还是感受到了对方身上的温度，还有香兰般好闻的体香，一切都因为习以为常，他没有感到任何违和和不适，而是诧异的问道：“就这样放着了？”
“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东西，那些东西就算不管，学院也就丢失个十几二十万灵币，反正丢钱的是方老头，跟我也没关系。”夜妖精满不在乎的样子。
黎明：“……我觉得院长最后悔的事情就是让你坐上教导主任这个位置。”
夜如沁笑而不答，随后像小鸟依人一样，柔若无骨的侧着身子紧靠在沙发上，道：“所以呢，我可爱的徒儿，又有什么事情想请教你的师傅呢？”
接着，黎明便把自己有些在意那个叫石头的尼斯兽的事情，告诉了夜如沁。
听完后，夜如沁微微沉默了一下，喝了几口变得温热的茶水，芝士奶盖粘在上唇边，她下意识的舔了舔，随后才说道：“石头它……应该是没办法再救了。”
“为何？我想能提高其寿元的方法虽然有限，但凭方院长的地位和实力，这些方法应该不能办呐？像是异化，寻找增加寿限的丹药等等……”黎明不解。
夜如沁深深的从鼻中叹出气，把身子正回来，然后脑袋靠在了某人僵硬了一瞬的肩膀上，说道：“你能想到的这些方法，方老头自然也是有做过的。”
“方老头已经是一百二十几岁的人了，他还小的时候就得到的尼斯兽，本就寿命短的，极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