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括苍山恩仇记-第2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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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通!”

随着这一声喊,两旁的八条嗓子又打了一个闷雷,呼啦一声,八把雪亮的钢刀高举在空中,闪光耀眼,吓得范通胆战心惊,两腿一软,身不由己地两个波罗盖儿就着了地,跪倒在桌子面前了。

不知是出于恐惧呢,还是由于在马翰林家里养成了习惯,每逢有人这样怒喊他名字的时候,他总是要弯下身子低下头,恭恭敬敬地答应一个“在”字的。这次即便是在惊魂不定之中,也没有忘记,没有例外。随着一声喊,两旁呼啦一声,八把雪亮的钢刀高举在空中,吓得范通胆战心惊,两腿一软,身不由己地跪倒在桌子面前。

随着范通的应声,雷一飞举手一挥,八把钢刀晃一晃,刷地一声,又回到了原来的位置。雷一飞趁势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身子往后一仰,大模大样的,俨然是一副山大王的架势,一脸怒气,冷冷地说:

“范通!你这个吃里爬外、卖友求荣的狗东西!你不是投靠了马翰林了吗?今天乔装改扮进山来,又想干什么?是来追查谢三儿?还是来刺探我山寨虚实?”一拍桌子:“说,说不清楚,叫谢三儿来一刀一刀零割碎剐了你!”

范通直起腰来,把屁股坐在脚后跟儿上,先偷偷儿地打量一眼座儿上这个威风凛凛的山大王。见他不过三十出头的年纪,从头到脚,  一身畲家装束,  脸上的怒气也不像刚才那样火燎燎的了,心里先自放宽了一半儿,胆子不由得猛地增大了一半儿,又直了直腰,居然半扬起脸来说:

“启禀大王,范通这次进山来,一半儿是为了来救我谢三哥的一条性命,一半儿也是为了大王和山寨里上千生灵免遭浩劫。大王不问情由,不分好歹,就一条麻绳把我捆翻,还口口声声要杀要剐,未免有点儿太不够意思,也太不顾江湖上朋友们笑话了吧?”

雷一飞一听,好滑头的家伙,转眼之间,就改了词儿了。听他那口气,好像他真是大慈大悲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似的。尽管雷一飞是个山里人,没到过大地方,没见过大世面,但是多年来打猎,尽跟狐狸、山猹打交道,对狡兔、黠鼠的脾性,更是摸得一清二楚。刚才在街上和廊下,这小子还口口声声自称是金银坑的货郎,待到被谢三儿认出,也只知哀告求饶,为什么再押上来,就改了词儿了?这不分明是欺人之谈么?看起来,这个家伙滑得像只油耗子,不给他点儿厉害看看,是不肯老老实实吐露真情的。这么一想,“哼”地一声,火气顷刻之间就烧着了上丹田,一拳捶在桌子上,噌地站起来,瞪圆了眼睛指着范通骂:

“住口!你这个不长人心的东西!黄鼠狼给鸡拜年,知道你安的是啥心肠。你这是夜猫子进宅,没事儿不来!你要是懂得半点儿江湖上的规矩,办错了事情,知错改错,不藏着掖着,倒不失为一筹硬铮铮的汉子,即便谢三儿不肯饶你,我也好替你作主。如今进得山来,满嘴里跑马,一句实话也没有,不单不认错请罪,反倒夸起功来了。你这不是放着自在不自在,自找不自在么?来呀!把火筷子烧红了,先在他腮帮子上捅两个窟窿,且看他还说瞎话不说!”

话音儿刚落,四个小伙子一齐上,两个摁住了肩膀,两个抱住了脑袋,小虎怪叫一声,从火盆儿里抽出一支烧得通红的火筷子,一手揪住他耳朵,一手就要往他腮帮子上扎。急得范通差点儿尿了裤子,杀猪也似的没命价大叫起来:

“听我把话说完了,死也甘心!不听我的话,眼看着你们离死都不远了,等吃了大亏,那时候可别怪我!”

雷一飞见这小子嘴头上还挺硬,又不知道他究竟要说什么,就高叫一声:

“停!且让他说!再要胡说八道,一边腮帮子上给他烙上两个窟窿,叫他关不住风,再也说不成瞎话!”

小虎嘘出了一口恶气,把火筷子插回火盆儿里,噘着嘴退回到桌子旁边,气得胸脯子像皮老虎似的一起一伏。四个小伙子也都松开了手。

范通吓得脸皮铁青,脑门儿上冷汗淋漓,瘫了似的跪在地上,半响里一句话也没有。

雷一飞斜着眼睛瞅了他一眼,一拍桌子催促他:

“有什么话,快说!”

范通慢慢儿地直起腰来,偷偷儿地瞟了雷一飞一眼,先说了一句试探性的开场白:

“这事儿,说来话长,请大王容我把话说完了,别打岔儿!”

雷一飞真的烦了,一挥手:

“别啰嗦,快说,没工夫跟你嚼舌头打哈哈!”

范通又顿了顿,似乎是在整理思路,琢磨着从哪里说起好。雷一飞见他尽在宕延时间,又要发作,他那里却突然说了话了:

“回禀大王,你们山寨里的人在城里干的那宗买卖现了,眼下守备梅大人已经发兵来清剿搜捕你们啦!”

雷一飞吃了一惊。尽管这消息并不新鲜,但是范通这么单刀直入,却不能不令人感到奇怪和突然。按照常情,这时候他是应该尽力回避这些事情的,为什么他先翻牌儿亮相了?雷一飞口问心,心问口,吃不准他施展的是哪一招儿。急切间不及细想,一瞪眼睛,一拍桌子,大喝一声,给了他当头一棒:

“不许胡说!我们山寨里的人,在城里干什么了?”

见雷一飞不认账,范通一歪脑袋,苦笑了一下,又接茬儿往下说:

“我说过,不要打岔儿,听我慢慢儿说嘛!头五六天,城里有个公差骑着驿站的马给马翰林送来了金太爷亲笔写的一封书子,封套上贴着三根鸡毛,硃笔批的‘十万火急’四个字,是我给递上去的。老爷拆看了之后,吓得面如土色,一面大叫:‘反了!反了!’一面叫我马上赶到舒洪镇上把三公子请回来,只说有要事面商,不许耽搁。来回三十多里路,等我伴送三公子从镇上回到洪坑桥,天都已经黑了。老爷和大公子、二公子都在书房里坐着说话儿,单等三公子回来。老爷一见我把三公子接回来了,就挥挥手叫我出去。我多存了一个心眼儿,退出书房顺手带上房门儿,却故意留下一道缝儿没有关严,站在隔扇外面悄悄儿地听了一会儿。老爷先给三公子读金太爷的书子,说有个南乡人名叫雷一鸣,因为诽谤朝廷命官给送进了站笼。昨天夜里,来了一帮匪徒,把站笼砸了,把人抢走了。除此之外,还从大牢里劫走了一名姓吴的杀人凶犯,杀死一个刀笔先生的娘子。衙役、小队子和绿营官兵闻讯去追,反叫匪徒杀得大败而归。金太爷的书信中还说:雷一鸣是南乡人,那个姓吴的杀人凶犯是壶镇人,匪徒又有好几百人之众,闹事之后,不是逃回乡里,就是聚啸山林,为此,特责成壶镇团防局和舒洪团防局,务必在短期内查明上述匪徒的行踪去向。三公子说:雷一鸣是个畲客,家住在白水山雷家寨,平常日子总是改了服色走江湖卖膏药,很少有在家里闲住的时候。不管怎么样,先着人到他家里去看看动静再说。第二天,三公子派两名团勇进山来,不到半天儿就回去了,说是进山的各处险要路口都有人把守,进不去。用不着问,雷一鸣一定已经回到家里,畲山一定又要反叛朝廷了。马老爷得了这个实信儿,赶紧修了回书,当天就着人火速送进城去。前天夜里,金太爷和梅守备又打发人送来一封联衔的便函,说是县里已经得到确报,案子正是吴、雷两姓联手做下的,如今连壶镇的吴姓匪徒也投奔到白水山来入伙儿了,人数不详,男女一共大概有七八十个。又说守备大人不日将起兵进山征剿,责成舒洪团防局从速查明山中虚实和各处进出通路埋伏设施,兵到之日,再共同研讨进兵之策,合力剿山。西路道口已经堵死了,进不来,大管家说:南山脚杨村,有一条山径小路能通雷家寨。可是没人敢从这条路上独自一个进山来,派谁谁都往后躲。我想到雷大哥是江湖上一条好汉,一定得给他报个信儿,让他走避走避,不要跟官兵硬拼,免得吃亏。又想到谢三哥上次在我家里喝醉了酒,让三公子给逮了去,后来逃跑了,听说一向窝在雷家寨。他不明就里,非得埋怨是我把他给卖了不结。我们江湖朋友,义气为重,就是两肋插刀,也得冒死上山,给他通个风儿,报个信儿。只为有以上这两种因头,是我自告奋勇,把这份儿差使讨了下来。我的话说完了,信与不信,当然全凭大王自己决断。该怎么处置我,大王您就发落吧!”说完,眨巴眨巴眼睛,乞怜似地望着雷一飞,居然还挤出几滴眼泪来。

听了范通的这一篇自供,雷一飞不觉又感到为难了。范通说的这些话,有些是山寨中早就知道了的,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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