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括苍山恩仇记-第2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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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克而还,兵卒辎重,少有损伤”。可是不知怎么一来,全军覆没的实底儿又叫白太尊给摸走。这一回,白太尊没有拜本启奏,却把损兵折将的前后经过详细写成禀帖,上报巡抚衙门。禀帖中特别指明:雷家寨不明圣教、敢于作乱的畲民,不过十余家数十人而已,加上吴石宕因冤激起变故的叛民,充其量不足百数;今绿旗营以两哨训练有素之强兵,击不足一百乌合之山民,居然除主帅之外片甲不回,可见该军平时兵骄将惰,整饬不严,仓促临阵,至有此失,归根究底,实皆缙云县之过也。

这样少见的败绩,连抚台也动了火儿,下令责成金衢严道就近查明实情上报。这种差使,本来是既能吃喝玩乐又有铜钱银子的美事儿,道台大人接到了钧旨,刻不容缓,当即冠带袍服,鸣锣开道,一顶八抬大轿,三班丁壮皂隶,直投缙云县而来。一路上游山逛景,晚行早宿,二百里路足足走了四天,方始到达缙云城镇,也不声张,就在驿馆里歇宿。

当天夜里,驿站管事的从亲随扈从们口中探听到道台大人远道而来,专为查办缙云县的什么劣迹,不敢怠慢,连夜报进县衙门来。金太爷不知他要查的是哪一宗案子,真是防不胜防,堵无法堵,急得坐立不安,一夜不得消停。没奈何,第二天一旱只好冠带整齐地备了手本去驿馆恭候进谒,费了不少口舌,才把道台大人迎进内书房来权且下榻,由丁拐儿师爷张罗作陪。又花钱雇来一个年轻貌美的小粉头专门伺候做泡烧烟,一行上下二十多人,按品级分为三流九等,每日里烟茶酒果、鸡鸭鱼肉地供奉孝敬。

道台大人一住三日,只谈些古玩字画、风土人情,绝口不提公事。丁拐师爷是个久住衙门精明强干的人,一见此公含而不露,引而不发,虽百般诱导,绝不透露片言只语,心知不是量小之辈,想花三五百两银子是很难催动他起程的。最后,还是花了二十两银子从道台大人的心腹亲随口中买到了一则消息,才知道奉命查办的到底是一桩什么事情。为了保住今天的纱帽翅儿和明天的锦绣前程,金太爷忍痛把一串价值千金的琥珀朝珠叫丁拐儿师爷献了上去,道台大人这才微微一笑,下令借重金太爷的民壮,把双龙村和舒洪镇的地保以及剿山时负伤的绿营兵统统传来,胡乱问了几句话,就起驾返回任上去了。有那一串琥珀朝珠顶着,道台大人笔下留情,只报了个“误中埋伏,伤亡较重,现经休整,不日重剿”;抚台据报批了个“缙云县守备梅得标不善用兵,误中埋伏,至使堂堂官军败于草寇之手,着革职留任,戴罪立功,克日荡平股匪,另俟升迁”,天大的罪过,都由梅得标顶了去了。

这第二场笔墨官司,白太尊尽管没有打胜,金太爷却输掉了一串琥珀朝珠,加上零星花销,不下一千三百多两银子,还有好几个白天黑夜提心吊胆,睡不踏实。丢了千多两银子,依旧可以从官司上弄回来,不算是什么伤筋动骨的事情,但是惊魂稍安之后,痛定思痛,反倒觉得格外心疼肝儿颤似的。更何况,眼下城防吃紧,绿旗营里却少了一半儿兵丁,梅守备又称病不出,大小事务都得金太爷自己去分拨处置,劳心分神暂且不去说它,万一有失,这干系就全是他一个人的了。因此,金太爷把个白太尊恨得牙痒痒的,只是一时间摆布他不得,无法可想,只好忍气吞声,憋着一肚子气,另寻机会发泄。

令人生气的事情,还不止于此。金太爷收买了多少双眼睛,看住了为朝廷所侧目的李侍郎,从中发觉老隐吏与黄龙寺正觉和尚之间的关系密切;注视老和尚的结果,又发现他手下的一对儿小沙弥,居然与上次县前砸站笼一案有所牵连,从而证明老隐吏确实与叛匪有勾结,也可见朝廷的猜疑并非捕风捉影,派一个五品翰林到这里来监视他,也绝非多余。而最使金太爷认为有隙可钻的,还是老隐吏到太尊府上去作客而又一去不归这件事情。尽管没有确切的证据足以证明白太尊敢于动本弹劾是由于这个老隐吏在里面作怪,但是把叛匪这条“延长线”从老和尚画到李隐吏那里,再从李隐吏画到白太尊那里,却是颇能顺理成章的。而要把这三个人同时归到叛匪一边儿去的关键,则完全在老和尚的身上。可惜的是,当他意识到这层关系,派人到黄龙寺去抓这一老二少的时候,早已人去寺空了。不过从锁着的寺门和整齐的菜园这两者看,主人大概不会在外面住得太久。

果不其然,三月初一日夜里,留在黄龙寺附近单盯老和尚的差役来报,说是正觉在当日下午回到了寺里。金太爷当机立断,决定立即拘捕,但遗憾的是,逮回来的只是一个老和尚,两个小沙弥连影子都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问了几堂,老和尚一口咬定只有一个人在黄龙寺修行,残灯破庙,也没有香火,只靠种园子度日,从来没有也无力收徒弟的。验看度牒,又没有丝毫破绽,找因头,更没有一点儿碴口。问来问去,反被老和尚问得张口结舌,无言以对,只好暂且收监。

到了第五天,李隐吏忽然从天上掉下来似的打处州府回来了。一乘小轿,径直抬到衙门口才落肩。门子见是这位老寿星来到,不敢怠慢,慌忙报了进去。金太爷明知他为谁而来,却也无法躲他,硬硬头皮,只好接到仪门外面来。一见面,老隐吏也没有那么多的浮礼繁文,开门见山头一句话就直插中心,诘问金太爷为什么把他的老朋友正觉法师收进了监狱里。金太爷跟李隐吏打交道,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深知这个倔老头子不是那么好惹的,干脆也就吐了真话,说是老和尚手下的两个沙弥,是砸站笼劫犯人的同伙叛匪,因此事关重大,不得不着落老和尚身上要人。李隐吏闻言哈哈大笑,连称怪事,说他的老朋友是个云游和尚,向来没有什么徒弟沙弥之类的跟脚孩子;再说县里砸站笼的那天,老和尚正在吏隐草堂作客,第二天又一起到白太尊衙里盘桓了半个多月,刚一回来,县里就把老和尚给拿问了,真是从何说起?说着,从怀里摸出一张纸来,递了过去。老隐吏开门见山就问金太爷为什么把他的老朋友正觉法师收进监狱里。

金太爷接过来一看,见是一张保状,上面写明:一,正觉和尚从来没有收过徒弟,黄龙寺里也没有行者沙弥;二,县前站笼遭砸的那一天,正觉和尚正在吏隐草堂作客,绝无不法情事发生。他日查明如有不符,唯保人是问。下面的落款,竟然是李隐吏和白太尊联名同具的。拿着这样一张保状,还能不放人吗?照金太爷想,只要这两个人敢来取保,往后一经查出正觉和尚的不是来,这两个保人就一个也跑不掉了。这样一想,登时就从牢房里取出人来,当面开释发落。

送走了客人回到内衙,这才越想越不对头:抓到正觉,一共不过才四五天,当时李隐吏还在处州府作客,两地相距九十里,走路得一天,要不是当天或第二天就有人赶到知府衙门去送信儿,怎么能够写好了保状回来要人?这么看起来,白太尊在缙云县一定安有耳目。想到这里,头发茬儿不由得一根根全奓煞起来。继而又转念一想:李隐吏是个有家有业的人,跑得了正觉和尚跑不了他,正好借此机会放长线钓大鱼,多安上几双眼睛,倒要仔细看看这两个老头子到底要搞些什么名堂。

但是很失望,耳目们传来的消息,都说老和尚保释之后,回了一趟黄尤寺,把东西归置归置,干脆搬到吏隐草堂来,两个老头儿做一处住下了,每日里除了谈今论古纵情诗酒书画之外,大部分时间都花在制订一种什么缙云话罗马字上头。隔长不短儿的,老隐吏的儿子李继文还带着耶稣堂传教士卢益世回家来参加议论,四个人经常争得面红耳赤,意见不能一致。

事情牵扯上洋大人,金太爷觉得麻烦和啰唣都增加了。以前老头子搞什么切音土字,就引起学里教授们的非议和反对,最后惊动了学政大人,经过详加考察,总算没有闹出什么大不了的漏子来。这一次,又掺和上一个洋和尚一个土和尚,搞的名堂又有点儿说不清道不明;看起来,倒像是与官家皇上的干系不大,除了写过一次禀帖细细报与军机处之外,对他们这些笔墨上的官司、文字上的生涯,渐渐地也就放松注意了。

真正叫金太爷挂心的,还是雷家寨人真刀真枪的造反。自从梅守备剿山失利兵败回城以后,尽管雷家寨没有乘胜追击,发兵打进城来,但是单单城里城外的街谈巷议,就已经大长了别人的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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