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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称骨-第2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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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情被你做了,道理还被你讲了。”习鹊掩饰不住失望地说道。
  功夫不负有心人,习鹊哭了三个夜晚,终于有了收获。
  第三个夜晚的丑时即将到来时,习鹊和那个陌生人在画眉村后山附近的刺丛里发现了白先生。
  在漆黑的夜里,它那身白毛非常显眼,就如从某个缝隙里漏下来的一团月光。
  习鹊和那个人几乎是同时发现它的。
  习鹊继续唱着没有词语的哀歌,如怨如慕,如泣如诉,唱得画眉村里睡着了的人做起了前世分别的梦,唱得没有睡觉的人想起了过去的人。
  但他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是那个已经不再陌生的陌生人偷偷扯了扯他的袖子,领着他往马秀才家的方向走。
  习鹊回过神来,边唱边跟着那个人往回走。他们不敢走得太快,怕白先生不跟上来,他们又不敢走得太慢,怕子时已过。
  好在白先生终于从刺丛中走了出来,它略微痴呆地看着唱没有词语的哀歌的习鹊,居然眼睛里溢出了泪水。
  习鹊听说过猫会哭,牛会哭。他只见过主人杀牛的时候牛哭的样子,却从未亲眼见过猫哭的样子。这回一见,他发现猫哭的样子比牛哭的样子更让人怜悯。牛哭的时候只是干巴巴地掉眼泪,牛的长脸没有任何表情。而猫哭的时候胡须颤动,嘴巴的形状如受了委屈的小孩子一般。
  外公说,其实狗也会哭,猪也会哭,狼也会哭,还有很多很多生灵会哭。
  可是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些生灵哭。
  外公后来问习鹊,他为什么能用没有词语的哀歌将白先生触动,让它跟着他走。
  习鹊说,在人还没有学会用词写字之前,一切生灵的魂魄都是靠情绪沟通的。当人学会遣词造句咬文嚼字的时候,人跟人之间更加容易沟通了,但跟其他生灵有了隔阂。因此,要想跟其他生灵沟通,便要弃掉那些词语,返璞归真。
  这其实是他对那个陌生人说的话的理解。
  但是习鹊还说,其实白先生不是他带回马秀才家里的。白先生本来就想着要去马秀才家里,只是它不能就这样回去。而他充当了这样一个因素。
  外公听不懂他的意思。
  他就说:“很多失而复得的东西,其实本来就没有失去过。真正失去了的东西,是找不回来的。”
  他这么说话,或许是受了那个陌生人的影响。
  白先生没有想过离开,小米的魂没有想过离开,或许他们都想过要主动回来,但是他们缺少一个契机。
  而这个契机是由习鹊提供的。
  习鹊的哀歌就像一条无形的线,在夜空中跌宕起伏,挥来舞去。线的一头在习鹊这里,另一头在白先生那里。习鹊就这样“牵着”白先生一步一步往马家老宅走。
  习鹊穿过小巷道,跳过小排水沟,绕过大石墩,终于来到了马家老宅前面。
  那个陌生人生怕他断了,轻声催促道:“继续唱,继续唱。”
  半夜有人听到歌声越来越近,便亮起灯了凑到窗户处往外看。
  姥爹也是一样。
  他听到习鹊的歌声进了村,便批了衣服来看。
  “吱呀”一声,姥爹打开大门,将外面的月光放了进来。他忍不住轻轻抬起头,对着月亮深呼吸。那听不清词语的哀歌还在耳边萦绕,让他的心仿佛装满了水一般发胀。他想起好久没有吸食日光和月光了,便试着吸一吸。
  这一吸,他尝到了月光的苦涩味儿,如苦瓜一般。
  他没有因为尝到苦味而放弃吸食。他继续吮吸着,如饥饿的婴儿一般。
  习鹊的歌声越来越近。
  姥爹听着歌声,觉得苦味越来越浓。他心中突然清明了!月光本是没有苦味的,是这歌声里的苦味侵染了月光,让月光变苦。
  习鹊的歌声已经到了近前。
  姥爹突然睁开眼睛,看到前面站了一个人。
  那个人他太熟悉了,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姥爹的眼眶湿润了,泪水不由自主地溢了出来,如决堤的河,如喷涌的泉。
  对面的那个人也眼眶湿润,而后盈满泪水。她看着姥爹,就像姥爹看着她一样。
  “你终于回来了……”姥爹心里想说这句话,可是喉咙里仿佛被什么东西卡住了,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看到对面的人喉咙耸动,但是也没有说出一个字来。
  而后,姥爹感觉耳边的歌声渐渐隐去了,月光也淡了,远处如剪纸一般的山和树融化在更远的夜幕里。头顶上的月亮却是更加清晰,如一个井口。那井口太高太高,无法企及。在那井口之外,应该是有着一个更加美好的世界的。
  这个世界里,只剩下了他和那个人。
  “小米……”姥爹终于从喉咙里挤出了两个字。
  可是这两个字刚刚说出口,小米就不见了。对面只有一只白色的猫。
  喵呜……
  “原来是你,白先生。”姥爹揉了揉眼睛,刚刚他把白先生看成小米了。

  ☆、第二百五十九章 土地爷1

  与此同时,姥爹也看到了唱着没有词的哀歌的习鹊,还看到了踩着高跷的土地公公。
  “谢谢你。”姥爹对习鹊说道。他知道习鹊唱这种古怪的哀歌是为了将白先生呼唤回来。
  “也谢谢你。”姥爹朝土地公公鞠了一个躬。他当时还不知道对方是土地公公,但看见那人跟习鹊一起,便知道那人也付出了不少。虽然上次赵闲云的葬礼上,那人很不礼貌地上前敲了棺材,但姥爹并没有记恨他。
  土地公公点点头,然后拉着习鹊离开了。
  姥爹走到白先生身边,将它抱进了屋里。
  进屋之后,尚若然看到姥爹抱着一只猫进来,知道那就是走失多日的白先生,急忙去衣柜里拿被子毯子出来,给白先生铺上。
  刚刚过门的尚若然什么事情都抢着做,洗衣晾衣,淘米做饭,烧水洗碗,没有一样落下。她甚至比余游洋还做得多。外人看起来似乎余游洋才是这屋里的主人,她倒成佣人了。
  但余游洋并不高兴。她在昏迷不醒的罗步斋面前说:“你看看这个花姐,她一过门就把自己当家里人了,一点儿都不生分。我还以为她要适应一段时间呢。”
  这话恰好被姥爹和尚若然听到。
  尚若然脸色一变,但立即又露出微笑来。坑双肝血。
  姥爹只好悄悄对尚若然道:“她跟你赵姐关系太好,一时间还缓不过来,你不要往心里去。”
  尚若然摇摇头,说道:“不会往心里去的。我来这个家之前,你就都跟我说好了,我不只是‘嫁’过来,还是‘嫁接’过来。既然是‘嫁接’的,这原木肯定需要一定的时间才能容纳我。何况我本身就是花姐命,要不是你给我这个机会,我这辈子也别想姻缘了。”
  姥爹点头。
  “赵姐现在还好吗?你在她的葬礼还没有办完的时候就让子非偷偷把她带走了,到现在也没见子非带一个信回来呢。”尚若然问道。
  姥爹摆手道:“以后别在家里说这个。之前我就跟你说过别提这个,你忘记了?”
  尚若然就不说话了。
  姥爹感觉到,尚若然这么问是害怕赵闲云再回到这里来。
  姥爹还感觉到,尚若然也担心小米再回到这里来。
  在习鹊绕着村子唱没有词的哀歌时,姥爹半夜醒来,坐起来说道:“看来他是要帮我把小米的魂找回来。不过不知道是谁告诉他这么做的。”
  一旁的尚若然也醒了,便说:“小米自己要跑掉的,还会回来吗?这哀歌唱得一个字儿都听不清,小米能听清?”
  姥爹叹了一口气,躺了下去,不再说话。
  虽然如此,但当姥爹抱着白先生回来的时候,尚若然还是做出一副很高兴的样子。
  姥爹将白先生交给尚若然,说道:“你好好照顾它,我要出去一下。白先生是习鹊送来的,我一时太高兴,只道了谢,忘记叫他进来喝口茶了。”
  姥爹当晚出去其实有两个目的,第一确实是觉得刚才怠慢了习鹊和那个人,第二是想看看他不在的时候尚若然会不会依然好好对待白先生。
  姥爹放下白先生后出了门,直奔习鹊借宿的那户人家而去。
  幸好月色尚可,路看起来像一个白条子,不至于完全看不清楚。
  还没有走到那户人家,姥爹就碰到了习鹊和那个人。
  姥爹连忙喊道:“习鹊,多谢了!”
  习鹊扭过头来,见是姥爹,忙说道:“这么晚了,你还追出来干什么?”
  姥爹道:“你为我唱了几夜的哀歌,我都没有请你进屋喝一口茶润润嗓子,心里过意不去。”
  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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