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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人请赐教-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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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岸临只得和猎户随意聊着。没多久,翟炯仪自外头进到屋里,拍了拍身上的残雪。“外头还真是冷。”

“是啊!之前还好好的,不到一会儿工夫就突然下起大雪来了。”刘三望着窗外,注视白雪纷飞。

雀儿端了四碗茶自灶房走来。“我私自拿了架上的茶罐煮茶,还请不要贝怪。”

“哪里,是我不好意思才对,竟然让客人下厨。”刘三说道。

“只是煮个茶,没什么。”她将茶碗放在桌上。“嫂子能起来吗?需要我端碗热茶进去吗?”

“不,不用了,她大概睡了。”刘三摇首。

“不知嫂子得了什么病?”翟炯仪喝口茶。

“她……心脏不好。”刘三皱下眉头,啜口茶后说道:“从娘胎就带的病。”

“嗯……听来好像很严重。”梅岸临说道。

“是啊!”刘三叹口气。

众人聊了一会儿后,雀儿望着窗外说道:“雪好像小一点儿了。”

“那我们也该走了,不好意思,叨扰了。”翟炯仪说道。

“我把碗放回厨房就离开。”雀儿起身收拾。

“不用了。”刘三起身。“趁着雪势转小,你们……”他晃了下。“你们……”他摇摇头,身子又晃了下。“这……”他看着桌上的茶碗,而后瞪向雀儿。“妳--”他上前一步,面目狰狞。

雀儿不由自主地后退一步,翟炯仪俐落地以手刀劈向他的颈部,雀儿吃惊地看着刘三瘫软下去,翟炯仪适时地搀住他,让他坐回椅上,没发出半点声音,翟炯仪瞥向梅岸临。

他立刻会意地说道:“那我们就告辞了。”

梅岸临离开桌边,打开门,翟炯仪望向雀儿,示意她出去,她摇摇头,无声地走进灶房。

翟炯仪不知她要做什么,只是皱着眉头到布幔边,贴着墙壁站着,他点个头,梅岸临将门关上,静静站在门边。

雀儿自灶房走出来,手上拿着两根捍面棍与一个陶碗,翟炯仪差点笑出声,绌严肃地将一支捍面棍交给他,他伸手接过,见她弯身将碗内的东西洒在地上。

“他们走了吗?”

布幔后传来粗哑的男声,雀儿急忙贴墙站好,与翟炯仪一左一右的立在布愠旁,翟炯仪看了雀儿一眼,以下巴示意她进灶房躲好,雀儿摇摇头,慢慢蹲了下。

“二哥?”

雀儿在听见布幔后传来脚步声时,屏住呼吸。

“二哥,干嘛不应声?”

布幔掀开,雀儿瞧着一只粗壮的脚迈出,当他踏上地面的芝麻油时,她以捍面棍狠狠打上他的陉骨。

“噢--”男子大叫一声,反射地缩腿。

雀儿立刻打上另一只脚,男子大叫着跳了起来,正好踩着地上的油而滑倒,翟炯仪站在一边,忍不住微笑。

雀儿紧张地等待其他的同伙出来,却见翟炯仪一脚踩上试着起身的男子,说道:“进去吧!里面没有其他歹徒。”方才他借故出恭时已探查过了。

雀儿松口气,这才拉开布幔,发现屋子真正的主人,猎户与他的妻子还有小孩被麻绳捆住双手双脚,嘴巴则塞了破布,妇人与孩子全都泪流满面。

“没事了。”雀儿安抚地说着,上前为三人松绑。

“你们是什么人?”躺在地上的男子喊道,想起身却动弹不得,他穿着一身褐衣,身材较为矮小,一双眼睛贼溜溜的转来转去。

“等你进了大牢,自然就知道了。”梅岸临走近。

翟炯仪将男子拉起,他却突然以藏在袖内的匕首刺向他的咽喉,翟炯仪反射地往后仰,手上的捍面棍顺势打上他的手腕,男子大叫一声,匕首落下。

“大人,您受伤了。”梅岸临惊呼一声。

翟炯仪抹了下脖子,指腹立刻沾了血。“不碍事,只是擦伤。”

“大……人……”男子结巴地叫了声,他是官?

布幔忽地掀开,雀儿紧张地看向翟炯仪。

“小伤。”他对她说了句。

“还是先把他捆起来。”雀儿说道。

“我来。”已经松绑的猎户闵通走到门边,表情愤怒,他好心地让他们二人进屋取暖,喝碗热汤,没想到却招了两只黄鼠狼。

闵通的妻子与孩子则不停向翟炯仪、雀儿与梅岸临道谢。

捆绑了两名歹徒后,猎户与其妻刘氏热情地招呼他们,坚持要他们用过晚膳后再走,盛情难却之下,三人只好留下来用餐。

在刘氏忙着准备饭菜之际,猎户将两名犯人押到仓库。雀儿走到屋外,将鸡笼拿到屋内,免得小鸡冻死。当她站在屋檐下,望着飘下的白雪时,翟炯仪来到她身边。

“怎么不进屋?”他走到她左边站定。

“我想透透气,一会儿就进去。”

她的声音有丝轻颤,他低头瞧她苍白的脸。“不舒服?”

“没有。”她顿了下。“我只是想醒醒脑袋。”她看着自己呼出的热气。

“为什么?”

“我没有用我的脑袋。”她望向他。

她的眉宇间有着懊恼,双眸渗着几许忧愁,他完全不明白她在说什么。“我倒觉得妳用过头了,妳很聪明,不过却太不知天高地厚,我要妳出去时,妳违抗我的命令--”

“是的。”她垂下眼。“所以我说我没有用脑袋,当时我太感情用事了,我愿意接受责罚。”

“我没要责罚妳,只是给妳个提醒,这种事以后不能再发生。”他的语气温和,可表情却很严厉。

与她共事的这一个月来,她对每件案子都很尽心,而且常注意到别人很少留意的细节,他知道她心思细腻也很聪明,可他以为她的聪明只是心思比别人敏捷,没想到今日一见,还真把他吓了一跳,她的观察力比常人敏锐好几倍,连他都自叹不如。

“我不会再犯这样的错了。”她点头应允。

见她有悔意,他也就不再追究,探问道:“妳什么时候发现那个叫刘三的人不是这家的主人?”

她缄默一会儿后才道:“一开始觉得奇怪的地方是小鸡。”

他挑高眉宇,听她继续说道:“小鸡是最怕冷的,下雪后应该将小鸡移到温暖的室内才对。”

“因为这样?”

“不是,屋檐上挂着兽皮,表示屋主会打猎,可刘三抬手为我们指方向时,我发现他的手上没有任何硬茧才开始觉得有问题。”

他微笑。“所以妳坚持要进屋。”

“是。”

“妳很聪明。”他真心说道。

她转向他,严肃地摇头。“不,我不聪明。大人,我只是对细枝末节观察得较仔细,这跟聪明一点关系也没有。”她不想绕着这话题打转,于是问道:“大人又是从哪里发现不对劲的?”

“他的口音、说话的用语,还有妳的态度。”

“我?”她惊讶地圆张双唇。

他颔首。“他说话的用语不像猎户,而妳变得多话,态度也比平常热烈。”

这一个月相处下来,她一直与人有点疏离,除了公事外,她几乎不谈私事,总是客气而有礼。可在见到刘三后,却一反常态的热络起来,而且一直不死心的想淮屋,当时他就觉得事情不对劲,所以便顺着她的话说下去,想瞧瞧她是怎么回事。

“进屋后,我发现屋里有两个火盆子,才真正确定事有蹊跷。”如果正如刘三所说妻子生重病,他应该一直待在房中照顾妻子,外堂根本不需放火盆子。

她点个头。“大人学过拳脚功夫?”

“只是三脚猫功夫,不值一提。”他说道。

她微微牵扯嘴角。

“怎么?”

“看大人出掌俐落,不像三脚猫功夫。”

他浅笑道:“妳出手也很俐落。”

她摇首。“只是攻其不备罢了,那是个莽撞的举动。”她叹口气。“所以我说我并不聪明,瞧见大人击昏刘三时,我就应该领悟大人已经掌控一切,但我的焦虑与担忧让我失去了判断能力,这种事不会再发生了。”

“妳担心他们受到伤害?”

她颔首,抬手指向树干上的标靶与散落在地上的箭羽。“那是孩童用的箭矢。

她的观察力再次让他一震,这一个月来她都在看帙册,也给过他一些案件上的建议,他知道她对小事观察很仔细,但并无太大的震撼,可今天亲眼见到,总算明白胡大人当日说的话,她有着别人所没有的天赋。

“为什么妳会有迷药?”他问出心中的疑惑。

“我正好带在身上。”

“为什么要带这药?”他拢了下眉心。

“出门在外,你永远不知道等待你的是什么,有备无患总是好的。”她轻描淡写地带过。

她的话让他蹙下浓眉,不过却没再追问,他可以感觉她的情绪很低落,却不知为了什么。

前几天井阳县令胡朝城来访,因为三年任期到满,他将赴京城听候朝廷的最新派命。出发前他来探望雀儿与明基,临走前胡大人私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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