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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笑武起先还有些拘谨，毕竟对方是白剑部的部长，可过了一会之后，方笑武就不把干将教席当做部长了，有什么说什么，倒好像是干将教席的朋友似的。
方笑武喝了几斤酒后，一时兴奋，就问道：“部长啊，你与莫邪部长之间……”
没等他把话说，干将教席的面色便阴沉起来，像是很不高兴。
方笑武顿时酒醒，暗道：“糟糕，这家伙毕竟是我的上司，我问这个问题，岂不是让他难堪吗？”
忽听干将教席哈哈一笑，面色好转，笑道：“你这小子真有胆儿，竟敢问我这个问题，不过你现在是我的酒友，俗话说，酒桌之上无高低，既然你敢这么问，说明你对我的事确实很关心，我就不妨告诉你吧。”
方笑武没想到这家伙会变得这么快，只能干笑两声：“部长，你真不想说的话，那就不用说了。”
“哼！”干将教席突然不高兴了，叫道：“方笑武，你把我干将当做了什么人？我能说话不算数吗？我要你听，你就得我听。换成是其他人，就算是院长，我也未必告诉。”
方笑武点了点头，道：“那好，我洗耳恭听就是。”
只见干将教席一口气连喝三大杯，然后将酒杯放下，咂了砸嘴，目****芒，问道：“你知道我与莫邪部长是什么关系吗？”
“略有所闻，你们好像既是师兄妹，又是一对情侣。”
“那你知不知道我们的师父是谁？”
“是谁？”
方笑武确实很好奇。
“我们的师父是武道学院的一位宿老，曾经做过圣剑院的副院长，现在如果在世的话，应该也有九百岁了。他老人家生前有三位弟子，大弟子就是我，二弟子就是莫邪部长，而三弟子，名叫鱼裳……”
“鱼肠？”
“不是鱼肠，是鱼裳，霓裳羽衣的那个裳。我与莫邪部长一起进的师门，但这位鱼裳小师妹，却比我们小三十多岁，是师父他老人家去世前十年收的关门弟子。
鱼裳小师妹进入师门的时候，不过六七岁，十年后，已经出落得花朵儿一般。
本来师父去世后，我与莫邪部长因为是鱼裳的大师兄和大师姐，对鱼裳小师妹更加疼爱，但也因为如此，我与莫邪部长之间，就开始产生了矛盾。”
第832章 男人与女人（）
“就在鱼裳二十岁那一年，她一个人偷偷的跑了出去，也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我与莫邪部长分头找了大半年，也找不到她的踪迹，而等我们回武道学院时，这丫头却早我们几天回来。
我当时没说什么，但莫邪部长十分生气，狠狠地训了鱼裳一顿，我实在看不下去，就忍不住说了一句，结果……你要知道，女人生气的时候，最是不讲道理，我突然插嘴，自然就被莫邪部长骂了一顿。
那是我们第一次争吵，虽然第二天我们和好了，但既有第一次，也有第二次。大约过了半年，莫邪又偷偷的跑了出去，一去就是大半年，这让我和莫邪部长十分焦急，为这事争吵了不下十次。
有一天晚上，鱼裳小师妹突然从面外来，全身湿漉漉的，面色苍白，像是一只受了惊吓的小鹿。
她回来后，就躲在床上不下来，无论我与莫邪问她什么，她都不吭声。
此后，谁要是多问她几句，她就会发出疯狂的尖叫声，连院长来了也不例外。
如此过了十多年。
而这十多年里，我与莫邪部长每隔一段时间都会争吵一次，吵到后来，我们也不知道为了什么而争吵，似乎已经成了习惯。
某年某月的某个夜晚，一直情绪紧张的鱼裳，突然恢复正常，笑着说要为我和莫邪部长做一顿饭。
我与莫邪部长见她好转，也没有多心，也不急着问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免得她又发狂。
饭后，鱼裳便说自己很累，想要休息。
而当时，我已经当上了白剑部的部长，至于莫邪，正处于考核期。
那天晚上，莫邪因为有事，就离开了半个时辰。
倒霉的是，就在那半个时辰里，我遇到了自己人生中最为悲催的一件事。
鱼裳本来睡得好好的，不知怎么的，她突然醒了过来，说肚子很饿，想要吃东西。
于是，我就去给她拿吃的，并未多心。
以我当时的修为，就算远离鱼裳的房间，也能听到鱼裳房间的任何动静，可等我回来之后，居然发现鱼裳失踪了。”
听到这里，方笑武忍不住诧道：“鱼裳前辈不见了？难道她能瞒过部长的耳力？”
“不可能！”干将教席道：“虽然小师妹的资质比我和莫邪稍高一些，但以她当时的修为，根本就不可能走得让我没有一丝察觉。我当时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就到处找了一下，结果什么都没有找到。
不幸的是，莫邪就在这个时候回来，听我说鱼裳不见了，也不容我解释，就责怪我没照顾好鱼裳，让鱼裳又离开了。
我当时听了，自是气得不行，但我还算理智，没跟她吵，而是立刻将这件事告知院长。
随后，院长亲自出马，将武道学院找了一个遍，却找不到鱼裳的踪影，暗暗叫怪，也觉得这件事十分蹊跷。
我本以为莫邪冷静下来之后，会认为我是无辜的，可事实上，她就算冷静了下来，也还是埋怨我不该偷懒，致使鱼裳溜走了。我听不下去，一怒之下，就与她大吵了一顿。
那是我们有史以来最强烈的一次争吵，我当时虽然吵得痛快，但也吵掉了我十几年的岁月，要知道这十几年来，我不下百次去请求莫邪的原谅，可她太过伤心，不给我机会，始终闭门不见。
要不是上次高院长召开圣剑院大会，只怕我到现在还是不能与莫邪再说上一句话。”
方笑武想了想，道：“部长，我能说说我的看法吗？”
干将教席笑道：“说吧，有什么说什么，不要怕我生气。”
方笑武清了清嗓子，说道：“虽然你和莫邪部长没有结成夫妻，但你们两个实际上和真的夫妻没什么区别。你们就跟绝大多数的夫妻一样，都是在争吵中度过一年又一年的。
但是，这又算什么呢？
我爹娘……在世的时候，就喜欢争吵，说来也很可笑，他们有时候竟会为了一件芝麻绿豆的小事吵得不可开交，可是到了晚上，他们又会变得和没事人一样。”
其实，方笑武说的爹娘，不是指废柴舅舅的父母，而是他前世的父母，而他所说的事，就是他自己的亲身经历。
试问天底下，又有多少从来没争吵过的夫妻呢？
然而让方笑武觉得奇怪的是，废柴舅舅的父母，却从来没有争吵过一次，至少在他获得废柴舅舅的记忆里面，他的父母从未红过一次脸，俨然一对模范夫妻。
“那又如何？”干将教席道。
“男人……”方笑武道。
“你小子万千别说什么男人就得委曲求全，我不爱那一套。”干将教席道。
方笑武干咳了一声，笑道：“部长，我还没说完呢，我不是你要你委曲求全，而是希望你能可以当着莫邪部长的面表示你的真心。如果你真的在乎她，你还有什么可以失去的呢？自尊？颜面？
事实上，你当年确实有错，不过你的错不在于你没有看好鱼裳前辈，而是你太较真。对于女人来说，较真往往是不太好的。”
干将教席呆了呆，像是听进去的样子。
他沉默了一会，突然问道：“你小子也不过二十来岁，怎么懂那么多？”
方笑武呵呵一笑，以开玩笑的语气说道：“部长，你老太不了解我啦。我实话跟你说吧，我五岁的时候就开始恋爱，六岁第一次失恋，到十六岁之前，我已经失恋十次……”
“放屁啊……”干将教席笑骂道：“你这小子开什么玩笑，我信你才怪。”
方笑武笑了笑，也不打算在这个问题上与干将教席交谈下去，话锋一转，问道：“对了，这十几年来，难道就没人知道鱼裳前辈去了什么地方吗？”
干将教席沉思了一会，突然面露凝重之色，压低声音道：“这件事我只告诉你一人，你千万不要说出去。”
方笑武同样也压低声音道：“好的，部长。”
干将教席四下看了看，将声音压得更低，几乎听不到：“五年前，有人在一个地方找到了一件原本属于鱼裳的饰物，我担心莫邪知道后，会不顾一切的去那个地方，所以就一直没有告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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