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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即使是这样，如此的重伤根本没有治疗的余地，尼古拉的死亡已经被注定了。
“咳咳、咳咳咳！”
涌上喉咙的血液让尼古拉止不住地咳嗽起来，每次咳嗽都会牵动到胸口的伤口，使得大量鲜血涌出。
“真是讽刺啊，偏偏是这些机械留了我一命吗。”
尼古拉笑了，死亡对他来说是如此的甜美。
身上的力气飞速抽离，失去了支撑的尼古拉仰面摔倒在地上，他转动着眼睛看向了普拉芙妲，这个看上去像是人类一样的人偶少女是他第一个也是唯一的朋友。
“听好了。”
用最后的力气，尼古拉缓缓说到。
“那副棺木对你来说很重要吧，那就把棺木带走，有一些相当不妙的家伙盯上了这副棺木。”
这便算是送给朋友的饯别礼吧。
尼古拉在进入到这个墓穴之后，遇到了自称神灵的男人，也就是已经死亡的泽尔。泽尔向他提出了交易，那就是——尼古拉打开棺木，并杀死里面的人，而泽尔会帮他排除妨碍。
尼古拉正是因为泽尔的这句话才知道棺木中的人并没有死亡，虽然不清楚为什么有着强大力量的神灵不亲自动手，也不排除陷阱的可能性，然而尼古拉依旧欣然接受了，因为这对他来说更是一丝希望。
尼古拉的眼皮越来越重，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永别了。”
这是和朋友的告别，也是和这个他所痛恨却也让他和老师相识的世界告别。
尼古拉意识开始沉进无边的黑暗中，可就在这个时候，一抹白光照亮了黑暗，一个人影慢慢从白光中显现出来。
是个女人。
惊讶相识电流一样流转于尼古拉的全身，他呆呆地看着那个人影。
有人说，人死之后灵魂不会归于无，而是存在于另一个世界，和人类世界正相反的世界。
“难道是老师？！”
在尼古拉的惊呼后，女人的身材和五官开始明确起来。
女子有着浅灰色的长发，漂亮的脸上没有岁月留下的痕迹，倒是有些细碎的雀斑，不过这并不影响女子的美丽，反而让她的柔美多了几分活泼。
就和尼古拉梦中一模一样的姿态，老师出现在了她的眼前，向着他张开了双臂。
“老师。”
尼古拉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这一次，拥抱尼古拉的是真正的永眠。
“笑得真难看。”
看着尼古拉脸上别扭的笑容，露希娅也笑了起来，是不同于嘲笑的温柔微笑。
“不过真让我意外，我还以为你们两个打成这样，一定已经到了不共戴天的地步，没想到。”
露希娅看向普拉芙妲，这一次，笑容中多了几分揶揄。
“虽然表情是那样，可是意外地很温柔呢，普拉芙妲。”
普拉芙妲刻有防御和辅助魔法的手臂此时是展开的状态，刚刚启动过的魔法阵还没有完全归于沉静。
在普拉芙妲所掌握的辅助魔法中，有一个能够用幻觉迷惑对方的魔法，本来的话这个魔法能够被心智强的人抵抗，也没办法操作所造成的幻觉，通常情况下并没法完全按照施术者的想法来运作，不过对于临死的尼古拉还是有着奇效的。
将手臂向着身后挪了挪，普拉芙妲用平静的语气回答到。
“不过是回报尼古拉的消息而已，相比那样重要的消息，我所做的只不过是微不足道的事情而已。”
这副无法表达好自己情绪的身体让普拉芙妲很困扰，不过这种不希望被人看出来的时候却很好用。
“当然，不足的部分就用之前的旧账来抵消，所以，我和尼古拉已经两不相欠了。”
说完的瞬间，普拉芙妲就后悔了，自己似乎稍微说得有点多了，证据就是露希娅露出了恶作剧一样的笑容。
“也就是说你原谅他了？”
所以说，聪明人很麻烦啊。普拉芙妲是这么想的。
第441章 后话（）
“也就是说你原谅他了？”
——所以说，聪明人很麻烦啊。普拉芙妲是这么想的，尤其是当聪明人不会看气氛的是后，麻烦程度简直是倍增。
话说露希娅到底是怎么看出自己想法的？不是普拉芙妲自夸，这张没有表情的脸配上不会出现起伏的声调，有的时候普拉芙妲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都会出现‘呜哇，这家伙在想些什么完全读不出来’这样的想法。
心理活动姑且不谈，普拉芙妲脸上的表情依旧没有变化，她平淡地说到。
“原不原谅姑且不论，尼古拉大概一直等待着某个人站出来自己吧。”
这样一来很多事情就说的通了，比如尼古拉多次在奇妙的节骨眼放过自己，以及一些怎么想都会觉得消极的对策。
不过普拉芙妲并非不能理解尼古拉的心情，那种明知是错误却无论如何也不能放弃的心情，那种身处进退不能的境地，只能像个笨蛋一样挺起胸膛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等待着也许永远也不会出现的英雄拯救自己。
“而且，他所求的竟然不是永生，而是让死者复生。”
两者听上去都是和生命有关，也许会让人误会两者之间的关联，不过其实这两者根本就是两种完全不同的东西，差距大到了连近在尼古拉身边的普拉芙妲都没能察觉到尼古拉的目的。
尼古拉也把两者混淆了吗？普拉芙妲在心底否定了这个想法。
除去那股疯狂和偏离正道的炼金术，尼古拉毫无疑问能担得起举世闻名的人类炼金术师这一头衔，这样的人不可能将这两者搞混。
那么原因就只有一个，那就是——尼古拉已经束手无策到了从完全不相干的事物上寻求希望的地步，同时，也说明尼古拉的执念深到了即使前途黑暗至此也绝不罢手的地步。
该说是可歌可泣吗，即使知道尼古拉所做的事情是不应该的，可感性上却无法坚定地说出否定的话语。
作为有着相似经历的人，普拉芙妲更是对尼古拉的行为有着语言无法诉说的复杂感怀，以及理解。
用没有波动的语气叹息了一声，普拉芙妲对着朋友的亡骸献上了祈福。
“不过，这一切都已经过去了，尼古拉已经能够放下悲伤和痛苦不再自责地安眠了。”
即使普拉芙妲无法表露出情绪，可就算是这样，语言也足以表达出很多东西，让这个战斗过后的狼藉墓穴如同葬礼一般庄重。
露希娅也点了点头。
“所以，你就是这么不想承认自己心软吗？”
一句话就把庄重的气氛破坏干净，连同普拉芙妲准备用转移话题来蒙混过关的小把戏以一同破坏了。
普拉芙妲差点忘了，这个人格魅力全在外表上的大小姐可是破坏气氛的高手呢，就算是说了这么多才营造出来的气氛也敌不过。
这次因为和之前不同的理由叹了口气，普拉芙妲觉得还是放弃遮遮掩掩比较好，反正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丑事，不过是因为露希娅追根究底会比较麻烦才不想说出来，可是照现在这流程发展下去，遮遮掩掩反而更麻烦。
“其实我和尼古拉——”
“说起来，我们在这里耗的时间有点多了，不知道爱因斯坦会不会等的不耐烦了？”
没等普拉芙妲说完话，露希娅已经和拉麦说起了完全不相关的事情，倒不是露希娅故意想耍普拉芙妲，而是她那原本就三分钟热度的兴趣已经冷却了下来。
“不知道爱因斯坦会不会闹别扭，果然还是给他带点礼物会比较好吗？”
拉麦嘴角抽了抽，她同情地看了一脸面无表情的普拉芙妲一眼，爱因斯坦会不会闹别扭她不知道，不过普拉芙妲快要闹别扭倒是一眼就能看得明白。
“不过有点难办呢，我完全不知道男孩子喜欢什么礼物，也完全不感兴趣。”
拉麦的眼睛从普拉芙妲面无表情的脸上移到了露希娅有着温柔笑容的脸上。
——若无其事地说出了相当严重的性别歧视啊，这孩子。拉麦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为自己生为女人这点感到庆幸。
“话说男孩子喜欢的都是一些可爱女孩子的手办吧？考虑到年龄很精神健康，暴。露。程。度。和。可。脱。程。度。越高越好吧？”
这么说着，露希娅抬起头，向普拉芙妲投来了征求意见的目光。
——为什么问我？！老实说拉麦觉得很困扰，为什么自己不得不点评那种打着收藏旗号的商业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