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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万航变成了雄鹰，把落在地上的衣服用爪子抓起来，向着吕晓寒住的塔飞去。
就算是雄鹰，飞上塔顶也用了不少时间，塔太高了，万航不得不绕着塔身转圈爬升。
古代人真厉害，明明没有觉醒能力，却依然能建造出这么高的巨塔。
飞到顶层，万航落到大阳台上，据说这里原本是有玻璃屋顶的，是个瞭望台，但是现在玻璃屋顶和支撑它的钢架都没了，就变成阳台了。吕晓寒的飞龙正趴在阳台上，断掉的尾巴因为刚完成再生，鳞片还没长齐。
吕晓寒正坐在飞龙旁边，靠着飞龙的肚皮。
她一看到抓着衣服的雄鹰，就开口道：“远野怂恿你来的吧，你放弃吧，不会有她跟你预言的那种展开的。”
万航变回人形，一面往身上穿衣服，一面回答：“哪样的展开？我不太清楚这些谈恋爱中的黑话，你能不能详细的跟我讲一讲。”
“哼。”吕晓寒没理万航，扭头看着阳台外面的塔林。
九婴造成的火还有很多地方没有扑灭，所以今晚的山城少见的不是一片漆黑。万航在离吕晓寒不远的地方坐下，看着这独特的夜景——以后可能再也看不到这样的景色了。
吕晓寒一副不满的口吻：“你怎么还坐下了？快走拉，我没自闭，别听远野她瞎说。所以安慰和开导什么的，都没有必要！”
万航：“从今天你的表现看，变强了不少嘛。”
“哈？这不是废话吗？”吕晓寒没好气的说，“我可是晋升了啊，当然变强了！”
“我不是指硬实力，怎么说呢，就是你的战斗，进退有据了许多，并没有因为精英阶段觉醒的那个技能，就乱打乱冲。我让林董来负责战斗队的指挥，主要就是觉得他在战斗中的决策比你成熟许多。但是今天，我觉得让你指挥也没有问题了，虽然我并不打算撤换林董，不过将来扩容战斗队，我可以放心的让你去守一条街呢。呃，我是说，让你去守一个区。”
万航下意识的用了在船都混的时候的黑话，赶忙纠正道。
万航说完，吕晓寒半天没回应，反而有“敦敦敦”的声音传入万航的耳朵，他赶忙回头，果然看见吕晓寒拿着个玻璃瓶正在往嘴里怼里面的液体。
“你居然顺了一瓶酒上来？”
“有什么关系嘛！反正刚刚都喝错，将错就错呗！”吕晓寒撅起了嘴，还把酒瓶藏到了身后，“不但喝错了酒，还说了那么难为情的话，不多喝点我可能就要羞愧得在墙上撞死了，我死了你赔啊？”
——难不成你跑掉，是意识到自己酒后失言的缘故？
万航这样想的同时，注意到通往阳台的门那边，吕晓寒住的房子里一片狼藉，衣服什么的散落得到处都是，跟遭了贼一样。
——大概是刚刚战斗中被什么东西弄乱了吧。
万航也没多想，毕竟吕晓寒现在身上穿的衣服和刚刚她跑掉的时候是同一件，也就不存在专门换衣服迎接他万航到来的可能性了嘛。
这时候吕晓寒又灌了好几口，小声嘟囔着：“我明明酒量不错的，也没有醉，怎么就说出那么难为情的话来了呢？都是酒的错！”
“是是，都是酒的错。”
“都怪你和远野，误导我，把我拐进了沟里！”
“是是，都是我和远野的错。”万航忙不迭的附和着。
“你各方面都一般般！听到了吗，一般般！我在下面说的都是胡话！”
“我知道啦。”
吕晓寒顿了顿，忽然用细若蚊蝇的声音问：“你刚刚说的，都是真的吗？”
“真的真的，我知道我自己各方面都一般般……”
“前面一句！”吕晓寒轻轻踹了万航一脚。
“啊，前面一句啊，也是真的，都是我和远野的错，才让你掉沟里去，说错了话……”
“再前面！再再前面！”
其实万航知道她问的是哪句，但是就是忍不住要逗逗她，不过逗过了头可不好，于是这次他认真的回应：“是真的，你今天的战斗感觉你整个靠谱了很多。”
“嘿嘿嘿。”
万航听到吕晓寒的笑声，然后又是敦敦敦的灌酒声音。
——这姑娘原来这么喜欢喝酒的吗？
“我在和你并肩战斗的时候，”少女说着打了个嗝，喷出来的酒气万航这边都能闻到了，“在和你并肩战斗的时候，好像总出丑呢。”
万航想了想，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
“第一次并肩作战是打来找茬的苏文茂吧，你疏忽了被抓了裙子还是哪里……”
“头发，是头发！”
“是头发吗？打完了好像还踩了玻璃？”
吕晓寒单手捂脸还发出悲鸣。
“侍鬼来袭那天晚上，你好像冲上来帮忙，然后被正在和我战斗的精英侍鬼一脚踹飞了。”
吕晓寒发出更夸张的悲鸣，然后像是要强行忘掉那丢脸时刻一样，又拿着酒瓶往嘴里猛灌了几口。
万航笑着说：“后来和我比试，还连战连败……到了山城之后，虽然不是‘并肩作战’，但你驯服飞龙之后……”
“好了别说了！别说这些丢脸的事情了！”吕晓寒的声音都带上了哭腔。
万航话锋一转：“今天你就没有出丑嘛，从头到尾的表现都很好。现在的你和我对打，应该有不少赢面了。”
说完，万航本以为吕晓寒会就坡下驴回一句“那当然”之类的，没想到吕晓寒轻声说：“不，我还是打不赢你，因为你是那么的强大。”
这反而让万航有些不知所措。
吕晓寒继续说：“你和三蛋都那么强大，你们敢于面对各种强敌，敢于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说想说的话，天不怕地不怕。一定是因为你们有这么强大的内心，所以才会遇到祖先的机缘。我就差远了，用条条框框束缚着自己，做事也不干脆，连自己的真实想法都不敢面对，明明有很想说的话，有不说出来就会后悔的话，却因为面子啊、自尊啊之类的理由说不出来。我真是……太弱了，和你，和三蛋，都差远了。”
说罢，她又拿起酒瓶，把里面剩下的液体都倒进了嘴里。
喝完后，她把酒瓶往旁边地上一扔，然后从飞龙身上支起身子，挪到万航身边来，仰头盯着万航看了几秒钟，随后说了句“我不行了”，然后就整个人靠在了万航身上，自然而然的滑进了万航的怀中。
万航低头看着怀中少女，一股酒气扑面而来。
他不由得扭头看了眼少女刚喝空的瓶子，在包装上找到了酒精的度数——我靠，这不是通衢江大桥送我的烈酒吗？晓寒你还挺会挑啊！
万航收回目光，再次看着怀中醉成一滩烂泥的少女。
——怎么办，看起来现在可以对她为所欲为啊！
——不过这种时候，是不是表现出绅士的一面会得到比较多的印象分？
万航回想自己之前和吕晓寒相处的种种，试图从这些当中找到决定现在行动的依据。然后他想起来吕晓寒刚刚说的话：连自己的真实想法都不敢面对，明明有很想说的话，有不说出来就会后悔的话，却因为面子啊、自尊啊之类的理由说不出来。我真是……太弱了。
——这个不说出来就会后悔的话，该不会是“万航我喜欢你”吧？
——这样想会不会太自我感觉良好了一点啊？
——可是，万一她真的喜欢我却说不出口，用这样的方式想要让我先出手，那我不动手她醒了以后肯定很受打击吧？
——说到底，她现在真的醉倒了吗？
万航决定先验证最后一个疑问。
他一手抓着吕晓寒的肩膀，把她的身体扶正，一手摸着她的脸颊扶住她的脑袋——嗯，从这软趴趴的身体来看，她是真的倒了，不过还是得验证一下。
万航凑近吕晓寒的脸，在鼻子贴鼻子的距离停下。少女的脸没有变红，呼吸也没有变急促，如果她醒着，应该不会毫无反应，不过，还是再验证一下吧。
万航扶着女孩腮帮子的手稍稍转动，把女孩一侧的脸颊转向自己这边，然后凑近了她的耳朵，轻轻吹了口气。
没反应。
于是他更进一步，咬住她的耳垂。
还是没反应。
——嗯，这是真倒了。
——所以也有可能她是真的喝高了。保险起见还是把她抱回床上去，盖好被子然后我就走人吧。
万航以公主抱的姿势抱起软趴趴的吕晓寒站起身，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