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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华忠赶紧点头,“当然能猜到,戏文里都唱着呢,还不就是为了做那把龙椅争个你死我活的。”
杨若晴道:“对的,这位肃王曾经以谋反的罪刺杀当今齐皇陛下,后来被当场杀死。”
“可是却发现这不过是肃王一个金蝉脱壳的法子,死的是替身,真正的他早逃之夭夭了。”
“那么说,现在这个逃掉的肃王又起来造事了?”杨华忠问。
“是的,”杨若晴道,“带着灾民们开仓放粮,听说在短短几天之内已经铲平了当地好几个大户人家。”
“灾民们吃不饱饭,卖儿卖女正饿红了眼呢,”
“这时候肃王带着他们把大户人家铲平,打开仓库看到那如小山般白花花的大米,灾民们能不亢奋吗?全都跟在肃王身后造反,因为造反就有饭吃,有活头,换做是我,恐怕也会去的。”她道。
“但咱现在的身份,好像是大户啊”孙氏道,妇人的脸上露出担忧。
杨若晴笑了,“娘莫慌,除非是肃王带着叛军大规模杀到咱这里才可能会来推咱家,不然,就是现在,望海县的秩序还在衙门的统御下,没人敢造反。”
“搁在咱村,年富力强能打能杀的壮汉全都在咱家的运输队里,”
“运输队是靠着咱家吃饭的,咱是绑在一条绳索上的蚂蚱,对了,还有采药队,有这么多人跟咱利益是绑在一块,其他那些眼红的,想闹也闹不起来!”
这话还真是被杨若晴给预料对了。
隔天一大早,小琴就急吼吼过来找杨若晴。
当时,杨若晴才刚起床,洗漱完了正在梳头呢,小琴就进来了。
“咋这么急吼吼的?出了啥事?”杨若晴问。
小琴看了眼身后,确定没有人跟过来,快步来到杨若晴身旁俯下身来贴着杨若晴的耳朵耳语了几句。
“当真?”杨若晴挑眉。
小琴道:“千真万确,我早上回去拿东西,听到我公公跟一个面生的男的在他那屋说话,我原本不想听的,后来听到那个男的提到了你的名字,我才忍不住好奇把耳朵贴在门上面偷听了下,”
“这一听把我吓坏了,我公公说,你家还有你娘家存着好多的米,”
“把你们前两天运米去镇上酒楼的事说了,说那是你演给全村人看的,”
“说那些米其实没送去镇上酒楼,酒楼快要开不下去了,那些米是从给你娘家仓库倒到你自家的仓库去了,”
“我公公还说你这后院这么多空屋子,装的全都是米粮,”
“然后那个面生男子就说到时候带人过来开仓放粮”
听完小琴的话,杨若晴的眼睛眯了起来。
旺福这是长能耐了?
还是活腻歪了?
“那个男子你当真一点映像都没有?”杨若晴又问小琴。
小琴摇头,“我十六岁嫁来长坪村的,就没见过哪个男的,听口音,应该也是咱这一带的人,说的是咱这里的方言。”
“但那样子却是从没见过,不过看那年纪,应该跟棠伢子他们差不多大,坐在那里,膀阔腰圆的,一身的杀气,跟个杀猪的似的,感觉好凶。”
“我不敢多听,怕被发现,东西也顾不上拿了就跑出来了。”小琴道。
听到这儿,杨若晴对小琴露出感激一笑。
“这么说来,你离开的时候并没有惊动他们?”杨若晴又问。
小琴点点头。
“小琴,这里没你的事了,你赶紧回学堂去吧。”杨若晴站起身道。
小琴忧心忡忡的道:“晴儿,你要当心啊,我公公他太坏了,竟然还引狼入村来害你”
杨若晴抬手轻轻拍了拍小琴的肩膀,“有你给我报信,我会去准备的,幸好有你。你赶紧回学堂去吧,这事儿跟谁都别说。”
小琴点点头,方才出了屋子。
杨若晴手掌撑着桌子,手指在桌面上轻轻的敲击了几下,然后,唇角勾起一抹冷笑,转身出了屋子。
她第一件事就是把那日松和萧雅雪召集过来,跟他们两个这里说了这个事儿。
那日松一听,当时就气得肺都要炸掉了。
“自不量力的刁民,还想学人扛旗叛乱来洗劫?让他来,老子的大刀早已饥渴难耐!”他道。
萧雅雪道:“先听晴儿如何安排。”
那日松便不说话,看向杨若晴。
杨若晴道:“米粮啥的,对我来说不重要,重要的是家里人的安危。”
那日松和萧雅雪都点头,对于他们这个层面的人来说,米粮这些真的不算什么,就算大饥荒,那也是对普通老百姓和穷人是致命的伤。
有权或有钱人,从来不会被这些灾难所困扰。
“晴儿你就吩咐吧,我们都听你的。”那日松又道。
杨若晴点点头,“那日松,我需要你和雅雪两个带领我婆婆的那支皇家护卫队,保护我家,我娘家这两家的安危。”
“至于其他,我来对付。”
安置好了家里这边,杨若晴随即来到院子里的假山上面的亭子里。
这里,是全村最高的地方,视野开阔,能从村头一直看到村尾,村里每一条路都能看到。
杨若晴就站在亭子里朝旺福家那边看。
她是很有耐心的,这一看,看得连早饭都顾不上吃。
果真看到一辆牛车从旺福家出来,牛车上装着一车柴火,旺福拉着往村子后面去。
不用猜了,那个过来密谋的人肯定是躲在柴火里。
第3131章 是他没错()
杨若晴随即下了凉亭,跟上了旺福的牛车。
跟踪这块,她是高手,真的能做到无声无息。
她一路跟随,跟到了柳树林里,果真看到一个年轻的壮汉从牛车上下来,旺福屁颠着过来还帮着那个男的把他头发和衣服上的稻草给拂掉。
“大侄子啊,那就这么说好了啊,回去跟你爹那里说一声,咱就照着计划来,”
“到时候咱里应外合,给杨若晴他们一个下马威,可不许变卦了啊!”旺福又拉着那个壮男的手臂道。
壮男点点头,侧脸上露出一抹狞笑。
“旺福伯你等好了吧,不会变卦的,这个仇,我们父子记她十多年了,就等着这一天呢!”
“哈哈,这就好,那我就回去等消息了,到时候里应外合!”
旺福说完,推起板车往回走。
杨若晴赶紧找了一棵大树隐蔽起来,直到旺福走后,她才从树上跳下来,望着那个年轻男子消失的方向眼底掠过一抹诧异。
陈虎?
那应该是陈虎没错!
十年前,长坪村唯一的屠户陈屠户家的大儿子。
杨若晴记得当时陈家兄弟大安,陈家有三个儿子,陈虎是老大,老二陈熊,老三陈狗蛋。
陈狗蛋跟大安是同年的,而陈虎陈熊兄弟都是跟骆风棠差不多大,在当时大安八岁,陈虎陈熊都十五六。
两个人帮着陈狗蛋一块儿欺负大安,带着家里吃生肉长大的大狼狗把大安堵在村村南头的那棵老榆树底下。
那时候杨华忠的腿受伤了,还不能站起来,一直卧床休养。
当时赶上播种,嘎公老孙头专门从孙家沟赶着牛车和犁头过来帮她家犁田,没想到,陈虎事先在她家的田里动了手脚。
一块碗的碎片,把老孙头的脚割了一条好深好深的血口子,流了不少血。
幸好当时骆风棠从边上经过,赶紧把老孙头背去了福伯家治疗。
也是因为这件事,才让她跟棠伢子这两条从前十多年里如同两条平行线般的两个人终于有了第一次交集。
一旦交集了,命运的齿轮便开始嘎吱嘎吱的转动起来,并一发不可收拾。
好,回忆暂且打住,杨若晴循着陈虎离开的防线追踪上去,很好奇他是要去哪里?还有那些同伙?
如果没有记错,当初陈家就是因为这两个儿子闯祸,大事小事不断,激起了众怒,打架又赔钱啥的,陈家的钱都用来抵债了,连家里的田地都卖掉,房屋抵押给了陈屠户的一个堂兄。
在村里没法混,陈屠户带着老婆和三个不争气的儿子远走他乡,出去讨生活去了。
这一走,就是十年,十年间,半点音讯都没有传回长坪村,就跟人间蒸发了似的。
没想到,竟然在这里出现了,而且,还是跟旺福在一起出现?
这还真是
寻寻觅觅,杨若晴循着陈虎的步伐来到了一个山谷里。
这个山谷,她以前跟骆风棠来过,山谷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