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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我抱着赌一把的想法,带着那块令牌去了一趟大牢。”
“那家伙几个月前就被关押在大牢里,压根就不晓得地公将军死了的事。”
“我拿着那块牌子假冒地公将军章雷的亲信,命令他不能做出卖自己兄弟的事!”
“所以,他就守口如瓶了呀!”她道。
骆风棠听完,睁大了眼。
“这也行?”
“嘿嘿”
“我家晴儿真棒!”
夜里,左君墨回来了。
“左大哥,都安顿好了吗?”杨若晴问。
左君墨道:“做了三件事,先听哪一件?”
杨若晴道:“你一件一件说。”
左君墨道:“我把家里一干人等都送回去了,铺子也收了回来。”
“我已跟赵知县禀明,那个庄园的所有小孩子,由我来照料。”
“有病的治病,没病的就安排到左家的铺子和田庄上去。”
“左大哥,你做得好,善待那些孩子,这是功德无量的事。”杨若晴一脸动容的道。
左君墨淡淡摇头:“我只是在做我认为正确的事。”
“嗯,那说说最后一件吧,是什么?”杨若晴接着问。
提到这个,左君墨脸上的笑容冷了下来。
“官兵缉拿庞家兄弟,被他们逃了。”
“我带了一队人马,在城外追上了他们,亲手了结了二人并将他们的首级带回了城!”
“好!”
杨若晴抚掌。
“对这种恶人,就该这样。”
“那些被他们害死的少女和小乞丐们的冤魂,这下也可以安息了!”
湖光县的事,到此告一段落。
隔天一早,杨若晴和骆风棠便快马加鞭赶回了长坪村。
长坪村,骆铁匠家的堂屋里。
白老五带了酒和花生米过来,骆铁匠炒了个辣子鸡蛋,摸了一碟子腌黄瓜条。
两个男人面对面在那喝酒,吃菜,闲聊。
骆铁匠举起手里的酒碗,对白老五道:“白军头,我家棠伢子年纪轻,有些莽撞。”
“在军营里好些事儿还得劳您接着关照他,这杯酒,铁匠我再敬你!”
骆铁匠说完,仰头一饮而尽。
白老五也端起了酒碗:“骆大哥你言重了,骆小子天资过人,有热血仗义,我白老五一眼就喜欢他,欣赏他。”
“有我白老五在,你放一百二十个心,我罩他,没人敢欺负他!”
白老五说完,又赶紧补充了句。
“当然,晴丫头除外,她欺负骆小子,我可管不着!”
听到白老五这话,骆铁匠哈哈笑了起来。
“且不说晴丫头懂事会体贴人,就算她当真欺负我家棠伢子,棠伢子也乐呵着呢!”他道。
白老五赞同的点头:“没错没错,他们年轻人的事儿,咱长辈不管,看着就好,来来来,接着喝”
两个人你敬我来我敬你,两坛子都快要见底了。
白老五脸膛发红,显然酒性上脸,问起了骆风棠小时候的趣事。
而骆铁匠,则是眼神浑浊,说话都有些大舌头了。
酒能助兴,汉子的话匣子一打开,就收不住。
在那跟白老五说着骆风棠小时候的事。
“小子被他爹抱回来的时候,一个月还不到,才这么点大,浑身红通通皱巴巴的”
骆铁匠一边说,一边抬手比划。
“我给他洗澡,都不敢碰,就怕折腾坏了”
“小子命苦啊,没爹没娘,是我这个大伯拉扯他,跟着我吃了不少苦头!”
“我打铁,他拉风箱,我犁田,他帮着扶犁头。五六岁大,垫着凳子站锅台刷过做饭”
“没穿过一件好衣裳,没吃过一顿像样的饭菜,大冬天都是穿草履鞋,脚都冻烂了!”
“十二岁自己学打猎,这些年家里吃穿用度都是靠着他卖猎物换钱”
“他好多时候进山一去就是三五日,我在家里提心吊胆。”
“他回来了,一身的伤藏在衣服里,关上门躲在屋里换药不让我晓得。”
“其实我都看到了”
“这孩子懂事啊,就是命苦”
“我是个没用的大伯”
骆铁匠回想起往事,人情冷暖,世态炎凉,历历在目。
汉子说到伤心处,忍不住趴在桌上失声痛哭起来。
白老五安慰道:“骆大哥你莫要难过嘛,先苦后甜,男孩子更要多敲打才有出息。”
“你瞧现在的骆小子,比同龄人胜了十万八千里。”
“他还遇到了晴丫头,嘿嘿,那么刁钻古怪又鬼精灵似的丫头,可不是一般男人能驾驭得了的哟!”
听到白老五这番话,骆铁匠的情绪才稍稍好一些。
他抬起头来,抹去脸上的泪水:“是啊,这真是他的造化了。”
白老五估摸着火候差不多了,于是,抛出今日过来的真实来意。
“骆大哥,我这趟过来,是有件事想问你。”他道。
骆铁匠道:“啥事儿?你问。”
白老五望了眼屋外,确信无人经过。
方才探着身子,一脸严肃的问骆铁匠:“我想问的,是关于骆小子的身世”看完记得:方便下次看,或者。
第906章 长相随了娘啊()
章节内容开始……“砰!”
骆铁匠手里端着的酒碗,突然就掉到了桌子上。
“喝多了酒手抖,没事没事”
骆铁匠慌忙解释着,赶紧把酒碗扶正了。
白老五也笑了下:“骆大哥,我晓得我问这话,有些冒昧,可我也是没法子。”
“实不相瞒,骆小子的五官面貌,跟我从前的一个故人,八成相似!”
“我这趟过来,一来是有公务在身,二来,就是想绕道长坪村,跟你这打听下骆小子的生世”
骆铁匠干笑着。
“这天底下,长得相似的人一抓一大把。”
“我家棠伢子五官像白兄弟那位故人,嘿嘿,这是棠伢子的福气。”
“不过,他那生世没啥好说的,全村都晓得,是我家二弟从外面带回来的儿子,是我二弟生的”
“骆大哥!”
白老五打断了骆铁匠的话。
“那我再冒昧的问下,你和你二弟的身板长相应该差不多吧?”白老五问。
骆铁匠愣了下,点头。
“照这理儿,骆小子跟骆大哥你也应该有几分相似,可事实是,他跟你一点都不像啊!”
“反而跟我那故人如出一辙,我不得不怀疑!”
白老五道。
骆铁匠涨红了脸:“棠伢子长相随了他娘啊”
白老五打断骆铁匠的话:“骆大哥,村里人都说骆小子是你二弟从外面抱回来的,这抱回来,跟自己亲生的,是两码子事!”
“我想听真话”
骆铁匠豁地站起身,有些恼火的样子。
“你这人怎么这样?”骆铁匠问。
“我敬你是我家棠伢子的军头,对他也不赖,我才请你喝酒谈心!”
“该说的我都说了,棠伢子就是我二弟的儿子,是我们老骆家的种,你莫要再跟我这胡搅蛮缠!”
白老五也跟着站起了身。
“骆大哥,有话好好说,你莫恼啊,我没有坏心”他解释着。
骆铁匠显然已经不耐烦了。
“我还有有事要去忙了,白兄弟你还是回老三家去歇息着吧,恕我不能招待了!”
这是下了逐客令?
白老五悻悻点头。
“好吧,那骆大哥你先忙着,回头咱再一块喝酒。”他道。
骆铁匠没吭声。
白老五叹了一口气,走了。
他前脚离开,后脚骆铁匠就把堂屋门紧紧关上了。
直到屋子里只剩下自己一个人的时候,骆铁匠才拖着沉重的步子回到了桌边。
给自己的碗里倒满了酒,颤抖着手送到嘴边。
终究是没有心情再喝,耳边回旋的,都是白老五之前的那番话。
骆铁匠放下酒碗,脸色惶白,眼底更是有复杂的东西在翻涌。
这么多年,他一直牢记着兄弟临终前的叮嘱。
那个秘密,他是打算带进棺材里去的,就算对棠伢子,他都没打算说。
没别的心思,就盼着这孩子,能平平安安长大,安安稳稳过一生。
这是二弟临终前的托付。
可是现在,白老五找上了门。
骆铁匠一阵心慌,忐忑。
不知白老五真实的用意到底是啥?
表面的对棠伢子好,背后会不会隐藏着啥不好的意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