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瞪他一眼,却发现他正目光灼灼的看着自己,眼神便不觉弱下来,转过身子对着那片花海,浑身每个细胞却都处于戒备状态。
良久,也不见他发一声,她却感到自己的背就要被他的目光射穿了。她也不敢转身,生怕某个动作刺激到他原始的野性。结果愈发紧张,只觉背上的冷汗小虫子般蜿蜒爬下。
刚刚登山所爆出的热量早已散尽,山上风又硬,这么一吹,凉飕飕的,鼻子便不由发痒……
身后突然传来一句:“我要娶你!”
“阿嚏……”
也不知是这个喷嚏力度过大还是这突如其来的一句杀伤力太大,她一个趔趄,差点栽到花丛里去……
一只强健的胳膊伸过来,她像一个陀螺般转过身,对着他的眼睛。
那双眸子深邃如夜,坚定如石,竟让人艰于对视。
刚刚掉转目光,却听他一字一顿,字字铿锵:“我要娶你!”
心仿佛被巨石击中,她急忙挣脱出来:“你在说什么啊?”
“你还没听清吗?”他一步跟上:“我可以再说一遍,我要……”
“停停……”她急忙抬手制止。
天啊,这人不是有毛病吧,怎么刚见面就求婚?就算之前她和他也见算过几次,可是……难道这就是浪漫?可是她怎么汗毛直竖?我的哥哥,你就是为我好也不能弄这么一个头脑简单的怪物来吧?他这样的讲求效率,下一刻会不会兽性大发……
“我知道这样有些鲁莽,可是我……等不及了!”
啊?
她急忙退到崖边,厉声道:“你要是再过来一步,我就跳下去!”
眼角飞快瞄了一眼崖下,但见流云飞绕,深不可测,这若掉下去……
眼前发晕,脚下当即一软……
整个人瞬即被拢入怀中,迷蒙中那双深眸分外清晰闪亮。
清醒,挣扎,脚步在崖边来回移动。
他的怀抱仿佛铜墙铁壁,磕得她浑身发痛。
“难道你是想考验我是否能为你殉情?”深眸一闪,随即携着她向崖边跨进一步:“来吧!”
他作势要跳,程雪嫣吓得直往后缩,像只受惊的兔子。
韩江渚就忍不住发笑,爱怜的护住她。
“我是不会让你掉下去的……”
程雪嫣拼力挣开他,就往山下走,可是走了没两步,便又打了个喷嚏。
身子忽然一暖……
肩上多了件玄色披风,正是那日长亭避雨时他送来的那件。
“是不是不相信我?”
他扳过她的身子,看着她冻得微红的鼻尖,如此更显得她冰肌剔透,如同水晶。
这样的女子,是需要放在掌心尽心疼爱尽心呵护的,怎么能让她受那么多的苦?她到底遇了什么难处要孤身一人冒险打拼?想来程仓翼就算再怎么爱护妹妹也是力有不逮。如此,倒有些怨恨顾浩轩,不过更多的是庆幸……
“浩轩都同我说了,你不用有什么顾忌,我是真心的,绝不会……”
“浩轩……是谁?”
这个名字似乎有些耳熟……
韩江渚后半截话被生生卡在喉咙里,过了半晌方迸出一句:“你不认得他?”
面对一双像打量天外来物的眼神程雪嫣拼命绞脑汁……
浩轩?浩轩!浩轩……
该不会是……
“顾浩轩……我的……”
她艰难的吐出这个名字,却是再也说不下去了,拳头倒攥了起来,若不是他,自己和凌肃也不能……
韩江渚终于痛快的吐出一口气,不过也很奇怪她怎么好像费劲心神的要想那么久:“是他。不过你不用担心,他会衷心祝福我们的……”
祝福?用他祝福?
程雪嫣顿时火冒三丈:“你和顾浩轩是朋友?”
未及韩江渚点头完毕:“都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他那样的人,想来也不会有什么‘好’朋友!”
顺手扯下披风……她终于明白老哥为什么屡次强调“中暑”、“闷热”,原来是为这人准备的。老哥啊老哥,你那么讨厌顾浩轩,怎么倒把他的好友介绍来给我?难道是病重乱投医?难道我真的已经糟糕得没人要了吗?
韩江渚臂只一伸,便轻而易举的拦住她。
“我想你和浩轩之间可能有误会,其实他根本就不是别人口中所说的那种人……”
“他是哪种人和我有什么关系?拜托你不要总是拦着我好不好?俗话说好狗不挡道……”
话一出口,她顿时后悔,她这不是在激怒准犯罪分子吗?这荒郊野外了无人烟……
韩江渚倒并未生气,还笑了笑,可是转而便严肃起来。
“虽然浩轩负了你,可是我也不允许别人误会他,其实他个既聪明又仗义的人,只不过为人处事有些不羁,所以才遭人话柄……”
程雪嫣暗想,这人是不是有病啊?你去追别人的前女友然后对其前女友说他的前男友如何如何出色如何如何无辜……
她深吸一口气,对于这种头脑短路逻辑混乱的人还是不要和他死磕了。
“好吧,我现在承认他是世间独一无二的好人,可是我和他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现在我可以走了吗?”
韩江渚的胳膊仍固执的横在面前,她便恼火的盯着他。
二人对视良久,他眨眨眼,忽的笑了,胳膊放了下来。
“多谢!”举步开拔。
可下一步却被人抓着胳膊拎到崖边。
“你要干什么?放开我,放开我!”
她怎么能挣得过他?一着急,一口咬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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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投票又要更新了,事关女主终身大事……亲们希望她嫁给谁呢?O(∩_∩)O~
127最大幸福
痛……
牙痛。
这男人是什么材料做的?怎么连胳膊都是铜打铁铸的?
他毫不介意她的野蛮,只是攥住她的胳膊,手臂随意一抬,向前指去……
程雪嫣不明所以的扫了一眼,却忽地停止挣扎。
那是……
时近正午,云雾渐歇,淡淡飞絮间,一座城池若隐若现,立于浮云之下,红墙碧瓦朦胧,杂以或黄或绿的树木,仿若海市蜃楼。
“那是夕雨城,离此五十里,过了这座城,再向东走三千里,就是边城,我生活了十年的地方……”
不知为什么,她的心忽然静下来,定定的站在崖边,同望向那遥不可及的城池。
“我十四岁离家便去了那里,那里没有帝京繁华,确切的说是异常荒凉的。茫茫草原中只有一个小小的城池,却有牛羊遍野,远望去就像天上落下的云,还有像馒头样的毡包……那里没有这边这样多的拘谨,人们都很豪迈,想说就说想唱就唱。我们经常聚在一起把酒言欢,烈马狂歌……”
他的声音渐渐低沉,如同轻轻拨动的马头琴。
她不由看了他一眼……棱角分明的侧脸,热情坚毅的目光……他好像也没有那么讨厌……
“每到夜晚,仰卧在草原上,看那满天星斗,觉得它们离自己是那样近,仿佛一伸手就可以摘下来。草是那样软,风是那样轻,让人不知不觉就睡着了。可是很快又醒了,因为有小伙子和姑娘的对唱,缠缠绵绵,撩人心弦……”
她忽的觉得脸庞发烫,回头一看,正见他目光灼灼的看着自己,不觉心慌意乱起来。
“边城既然那么好,你还回来干什么?”
韩江渚苦笑:“还不是因为我爹……不过边城并非我所讲的这般好……”
他望向远方,神色忽的凝重起来:“那只是一年中的极少的几日,大多数时间,是风声鹤唳,剑拔弩张。边城是天昊重镇,需五万精兵日夜把守,稍有不慎,赫祈便会乘虚而入。即便如此谨慎,也时不时的会有小规模的战争。烽烟过后,尸横遍野……”
鼻间似有腥气飘过,细闻去,却是菊香淡淡。
“所以,草原上的花只要开放便是特别灿烂,特别清香……”
这句原本优美的描述却是带着肃杀之气,是人的血肉之躯养育了那样一片土地,可是……
“为什么要有战争呢?”她喃喃道。
“是啊,为什么要有战争呢?”韩江渚似是自言自语:“因为土地,因为黄金,因为女人,因为……无休无止的欲望……”
他冷笑:“为了这些,就有无数的人奋勇向前,可是究竟有几个人实现了心愿?命断荒野,血洒疆场,究竟为的是谁的心愿?”
“所以你回来了……”
“我不想回来!”他攥紧了拳头。
“你不是不喜欢战争吗?”
“我是不喜欢战争,可是我不能让赫祁践踏天昊的土地,奴役天昊的百姓,掠夺我们天昊国数百年来的基业,那也是建立在无数人的血肉之上的……反过来,若换了赫祁,他们能甘心情愿的供天昊驱使吗?”
沉默,只听得风拂动发梢的轻叹。
这就是战争,残酷而无奈的战争,一个似乎永远无法醒来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