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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你去就去,我自己在军营里吃饭就是。”袁崇焕一口回复,而他心里想的却是目前欠了玉蟾六百两了,估计靠俸禄是还不起的。
袁崇焕回到府邸找到邱玉蟾,吞吞吐吐,半天才红着脸说:“我欠了你六百两银子,算了一下,靠俸禄还不起,能不能等我致仕后回到东莞与我夫人一起做莞香料卖了钱,再一点一点还?”
邱玉蟾对袁崇焕这还钱的话是不信了:“袁大人,我正在画画,钱的事,以后再说吧。你看玉蟾画的画好看吗?”
袁崇焕拿起画布一看:一轮明月,月亮上有月宫,月宫旁边有一颗桂树开满了桂花,有一只青蛙,大概就是月亮上的 “玉蟾”吧,嘴里衔着一枝桂枝。飞翔的仙女应该是嫦娥,正在向人间撒花。
袁崇焕看完画后问玉蟾:“玉蟾,这幅画有满月,有嫦娥,是为中秋而作吧?可现在离中秋还很远,你画这个做什么?这个嫦娥手握的花又是什么,像大葱一样?”
邱玉蟾解释:“袁大人,此画可作中秋之画,但它另有深意,你且听玉蟾给你好好分析吧。这个月宫呢,也叫“蟾宫”,里面的“玉蟾”衔着一根桂枝是说它折了一根桂枝,就是说“蟾宫折桂”。嫦娥手握的花不是大葱,是百合花,她向人间四方撒落百合花。 “百合”与纵横捭阖中的“捭阖”二字谐音,所以嫦娥四处撒落百合花就是“纵横捭阖”之意。这幅画呢,是玉蟾特地为袁大人而作。”
袁崇焕放下画布,觉得不可思议:“玉蟾,这画又是月亮又是嫦娥,还有鲜花,你赠给姑娘才对,我一个上战场的男人要它做什么?”
玉蟾继续解释:“袁大人,刚才玉蟾说了一番,你还没听出来吗?蟾宫折桂,纵横捭阖啊!”
袁崇焕看玉蟾好像有真的有深意,便再细想了一下:“蟾宫折桂,是说中了状元吧?可我袁崇焕好不容易才考中进士,还怎么中状元呢?纵横捭阖,是指在外交,政治等领域能开能合,张弛有度的手段,
就像战国时期的纵横家们游说各国君主,比如苏秦,张仪。但这些,和我袁崇焕打战有什么关系呢?”
“这是寓意,”邱玉蟾说:“蟾宫折桂,是祝愿袁大人成为战场上的状元郎,无往不胜。纵横捭阖,是寓意袁大人在战场上谋略百出,像纵横家们一样。”
“玉蟾,你这说法还真不错,”袁崇焕又仔细看了看这幅画:“蟾宫折桂,纵横捭阖。”
然后邱玉蟾将画布折叠好,交给袁崇焕说:“画虽美,可我一直模仿不出米芾的烟霞之气,大义凛然。愿大人不嫌弃。”
“怎么会嫌弃玉蟾的一片心意呢?”袁崇焕对邱玉蟾的祝愿甚是感激,然后郑重地向她保证:“我袁崇焕将这张“桂树百合图”揣在怀中上战场,奋勇杀敌,守卫疆土,保大明边陲平安。让玉蟾能够静心地作出更多的妙笔丹青。”
邱玉蟾勉强一笑:“袁大人这番誓言玉蟾都听着了,记在心里,玉蟾只愿袁大人不要食言于一庶民。玉蟾先在此谢过袁大人的英勇誓言。”
“玉蟾这句话很奇怪,沙场血战本就是我的任务,何来食言?”袁崇焕笑着问她。而玉蟾心里却是惴惴不安,不想再说什么了。
其实这幅“桂树百合图”是邱玉蟾的离别图。早在去年范文程一事时,邱玉蟾便已经萌生离开之意,只是为了让当时抑郁压抑的袁崇焕重新振作,才一直犹豫到今天才收拾离开。
邱玉蟾仔细想过了:因为努尔哈赤因袁崇焕而死,已为她报了杀父之仇,因为自己的爱意一直没有回音,因为袁崇焕曾经诬蔑自己与范文程有染,说自己嫌贫爱富,因为在离开之前自己已为袁崇焕做了许多事:捐献大笔军费,赠送丹青。最重要的是:因为,袁崇焕,已经不是自己的月亮。所以离开袁崇焕是早该做的事。
“袁大人,祝你沙场大捷,玉蟾,已经累得没有情意了。”玉蟾说着想着,连一封书信都没留下。
四月二十六,天上是个残月,邱玉蟾骑马往北京方向走着,慢悠悠的。她觉得卸下了千斤重担,同时心里也空唠唠的,有何法子呢,所有情爱都被掏空了。忽然背后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是袁崇焕,他还是来追赶了,并且赶上了。
袁崇焕骑马火速赶上邱玉蟾,正值初夏,袁崇焕也累得汗流浃背,开口就是一大串问题:“邱玉蟾,你离开是为什么?去哪里?怎么连一首道别诗词书信也没留下?”
邱玉蟾心如止水地回答他每一个问题:“我离开是因为找不到留在袁大人身边的理由。去哪里呢,回四川奉节吧。至于道别诗词书信,袁大人手中不是有很多玉蟾写的诗经楚辞吗?我还给袁大人留下了一千两银票,在大人书桌的右边抽屉最下层,算作玉蟾再次捐献的军费,请袁大人务必收好。”
袁崇焕忧心忡忡,心急如火:“既然你这么能干,捐献了一把把的军费,又这么爱国,何不留在辽东?继续为辽东军民干点实事?做个巾帼英雄?”
“我回四川奉节白帝城一样可以为家乡百姓干实事。”邱玉蟾的回避理由很简单。
“忆过往昔仰君为吾之太阴,这句诗是你写的,从六年前初遇,你一直说我是你的月亮,太阴之神。难道你忘了?这就是你留在我身边最重要的理由!”袁崇焕说出了心底的话。
而邱玉蟾没有丝毫感动,而是直言不讳:“袁大人,那是以前,可现在你不是了。月有阴晴阳缺,月相会变,你早已是晦月,弄得玉蟾喜怒悲欢,心累,真的累了。”
“以前赶你回四川你都不愿意,现在却如此绝情地离开?告诉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想离开的?”袁崇焕质问。
“早就该离开了,只是以前我一直不知廉耻地强留在袁大人身边。”邱玉蟾今晚语调特别阴冷,弄得袁崇焕都不寒而栗:“可你的句句诗词都说你恋着我。为何今日如此绝情?”
“我的情意已经在六年中用光了,袁大人,所以谈不上对你绝情一词。你多次救我,而我将一个女人一生中最美的年华都留在了你身边当了丫头,算得上还了你的债吗?”邱玉蟾字字斩钉截铁。
袁崇焕在夏天都觉得冷了:“玉蟾,我们之间没有债务,没有谁欠谁。你听着我写给你的诗“悔恋兰之不察兮,迷醉乎吾将醒。”
邱玉蟾没有表情:“算了,袁大人,这句词留给你爱的人吧。玉蟾告辞,别忘了沙场永胜!”
袁崇焕没办法,抽出剑,来了一句狠话:“玉蟾,你有没有想过,若我今夜像战场上的袁蛮子一样拦住你,你觉得你走的掉吗?”
邱玉蟾冷笑:“袁大人,人生不同于战场,既然玉蟾心意已决,假使袁大人强留住了玉蟾,又有何意义?”
袁崇焕见邱玉蟾如此决绝,只好收回剑,泣血道别:“罢了,强留的确无意。玉蟾,若无栖身之地,还是来找我袁崇焕吧。”
邱玉蟾头也不回地驾着马儿走了:“袁大人,玉蟾是真的再无眷恋了,不会再来找你了,请回吧。”
第五章 我回来了()
留下袁崇焕一人看着邱玉蟾远去的背影逐渐消失,再望着空中的残月而伤神。
邱玉蟾离开后,袁崇焕心中空空如也,带着玉蟾临别赠的《桂树百合图》再次投入了无休止的军务:这是他的职责,也是他对玉蟾的誓言。
“塘报,锦州告急。皇太极从朝鲜退兵后,直逼锦州。”
前线的塘报令袁崇焕愤慨:“这个皇太极,本来同意以百姓生计为重而议和,如今毁约,信用全无。幸好我早做好准备,屯田,修筑城墙,挖壕沟,备好炮火,备粮、布阵,就等你上来。哼,皇太极,我顶你个肺。”
众将知道袁大人骂这句话时就要出兵了,袁崇焕边看辽东地图边问来报使者:“锦州城赵将军如何应付金军?”
使者回答:“赵将军先派使者议和,刻意来回好几次,想拖延时间等待袁巡抚派兵救援。”
祖大寿立刻向袁崇焕请示:“袁巡抚,我祖大寿愿意率宁远主力去救援锦州。”
“不,”袁崇焕挥手止住了:“这次很有可能是金军逼迫锦州,然后引出宁远大军,使宁远成为空城,接着直捣宁远。得另想办法,祖大寿,尤世禄,你们看。”
袁崇焕指着地图说:“锦州两面环水红夷大炮的射程肯定不够。毕自肃,你带领水军从东面牵制金军。金军不善水,拖下一些入水,这样可扰乱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