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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托起他，准备就走，他拉住我，摇头道：“两个人走不远的，你自己一个人走，能走多远就走多远吧。”
“我怎么可能把你一个人丢下？他们想要的是你的命呀！”我急得快哭了，追我们的人，一个是氤氲，一个是清涧。谁也想不到清涧会叛变，谁也想不到，所以烈火最重要的三根翎羽都被他抽走了，变成了现在的这副模样。
“就是要我的命，所以才要你走！”他咬着牙，忍痛道：“你们的目标不是你，你要是走，他们不会去追你的……”
“我不管。”我赌气，抱紧他，要走一起走！
可是没想到，才一抬脚，前面就落下一道水光，是氤氲！我回头，也看到了身后的人是清涧！
无可退路。
“我不明白！”我气愤地冲氤氲叫道：“你为什么要恨焚天，如果只是因为祝融共工一战而恨，那为什么霖镜都不恨，你却还恨？这有什么恨可以流传了千万年还不能消除！”
氤氲冷冷地指着烈火：“为什么，难道你不清楚为什么吗？他的前代凤姬，魅惑了我父亲，在大婚前一日逃婚，让我们水族丢尽了多少颜面！她的逃婚不仅让我们失去了龙王，最重要的是，她还让我失去了父亲！你可知道我从小没有父亲，受到了多少嘲讽吗？这都是凤凰的错！”
“那是他前代，又不是他！”
“他，你以为他就没有错吗？从小，我就被以羽族新娘的标准来培养长大，可是他居然悔婚！你知道现在其他人是怎么在背地里说我的吗？都说我是一个嫁不出去的姑娘！”
“那还不是因为你下毒害他？！”
“谁叫他捉了我父亲？羽族长老那么多个，死就死了，而我父亲只有一个，怎么可以被他关起来！”
“你……”你蛮不讲理！我愤怒的指责还未说出来，烈火就拉住了我的手，他虚弱地摇摇头，低声道：“别和她说了，说不通的。”
“嗯。”握着他比刚才还更冷的手，我忍不住泪流。
烈火回头，脸色苍白却威严不减地望着清涧：“你呢，我只想知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也许是烈火的余威还在，清涧瑟缩了一下，但很快就壮着胆子叫道：“因为我不服！我不服为何我是青鸾而你是凤凰！凭什么我们青鸾一脉生来就是给凤凰做奴隶的？我不服，为什么从小就被告诫不许和你抢东西，可是……可是明明就有很多东西就该是属于我的，却因为你是羽主，所以我才得不到！”
清涧越说越愤怒，一双眼都红了：“凭什么……生来你是高高在上的羽主，而我只是个奴隶？我有什么地方比不过你么？”
烈火拒绝了我的扶持，渐渐地挺直了身躯，对清涧道：“至少，我不会暗地陷害我兄弟！”
“……”
我看到清涧愤怒地住了嘴，呵，那是自然的呀，那本来就是他无理！
“妖儿，退后。”烈火轻声道。我张口欲言，却什么都说不出口，心里很担忧，却还是顺从地退后了。烈火对着两位曾为一线战友的敌人，嘲讽地勾起了嘴角：“你们说，就凭你们，能杀得了我吗？”
我的心蓦地一痛，这就是天界不朽的传说，即使被逼入绝境，也不会轻易言败。可是，我现在却清楚地知道他被陷入怎样的绝境！
“你失去了翎羽，你没了法力，你认为你还可以打赢我们？”清涧一提到翎羽，人似乎就壮胆不少，说话底气也足了。
“烈火……”我担忧地低声叫唤，他转过头，尖锐的眼神一瞬间变得柔软。他轻声笑道：“妖儿，再退后些，别忘了你答应过我什么的。”
“……嗯。”我咬着唇，顺从地再退了几步。
很多年前，我说我来天界是来帮他的，可是他说不要，甚至要我答应他不要使出法力与任何人对抗，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出手。我知道他这是害怕我的身世会被其他仙人得知，所以我答应了，却没想到今日却成了束缚我的囚牢！
“开始吧。”烈火坚定地注视着两位昔日战友，缓缓地抬起手，一把银枪出现在他的手中，那是他的武器。
他的周边起了火，越燃越烈。我再也忍不住，狠狠地咬住了自己的拳头——我知道的，我知道的！他是失去了最重要的那三根翎羽而法力尽失，生命垂危，他现在燃起的是涅槃之火！
不，我不要再看到他在我面前涅槃！
不要……
看着他们一招一式地在我面前，烈火扛不住重伤，露出了一个破绽，氤氲和清涧趁此机会联手攻过去，我再也顾不了多少，冲了过去——
“啊啊——！”强击过后，我手上的血一滴一滴地掉到地上。
我是扛不住他们的攻击，可是凤鸣剑可以！我握剑的手被震得虎口发麻，流血的是我刚才咬出的伤口。
胸口一痛，我喷出了一口血。这不是因为他们的攻击而受的伤，而是我违背了承诺出手所付出的代价。
神仙，妖魔，无论是哪一方，若是违背誓言与承诺，都要付出沉重的代价。
可是，这个代价我愿意付出！
凤鸣剑经历多年的尘封，再次握在手里时，我感到我战士的血液一瞬间燃烧而起，那一种属于战士的坚定瞬间复活。
“妖儿……”身后烈火低低地呼唤，我回头瞥了他一眼，很快就转回了视线，冷冷地注视敌人。
氤氲背负双手，冷然道：“你让开，我和清涧的约定是把你给他，我可不想伤你。你若不让，误伤可就怪不得我了！”
我冷笑，这骄傲的公主居然把所有人都当作她的所有物了？说给就给？
“氤氲，清涧……”我咬着牙，吐出冰冷的仇恨：“若我今日还活着，他日这仇我一定会回报于你们！”
氤氲嘲笑：“就凭你？”
我不再多言，拔出了凤鸣剑，一瞬间，剑光亮起！
多年不碰剑，却没想过经历了这么多年的潜心修炼，再握剑的时候却感到人与剑之间的融合更融洽了，我使得剑更加得心应手！
过了几招之后，氤氲大惊失色了：“你、你怎么知道我们水族法术的破法？”
我仰天大笑道：“那都是你爹教的！”话停，趁这讨人厌的公主胆怯不敢贸然出手之时，狠狠地向清涧攻去——都是你，害得烈火变成这般模样！
最后，我把他们两人逼到一起，忽然听到他们达成一致的协定：“强攻！”
这可不是什么好决定，因为我是取巧才把他们逼得落了下风，但实际上，我的法力其实并不高强。所以在他们的联手强攻下，我连躲闪的机会都没有，一股强大的力量撞上来，撞得我大吐一口血，倒飞很远，还是烈火接住了我。
我抬头看着因为接住我而硬生生承受那倒退之力的烈火，他的脸色苍白得要命，嘴角还挂了一条血痕。那因违背承诺而变得紊乱的法力再也不受压抑，狠狠地在我体内横冲乱撞，我费了好大的劲才把它们再次压制住。
在烈火的眼中，我看到了不甘与绝望。
我忍不住，颤抖着伸出手抚摸他苍白的脸……
“要死，绝不死在他人手里。”我对他道，看着他露出苍白的笑容和允许的目光，我缓缓地伸出了双翅。（文－人－书－屋－Ｗ－Ｒ－Ｓ－Ｈ－Ｕ）
回头，我看到清涧露出了坚定的目光。
他，终于做出了决定，在我生与我死的两难中，终于决定让我陪着他恨的人一起死去。
我笑了，那是一种残忍而疯狂的笑。
“你以为变回原形，法力大增，就能打得过我们吗？”氤氲双手环胸，傲然的模样仿佛笃定了自己的胜利。
“谁告诉你我是要变回原形的？”我嘲讽地回答，猛得伸手撕下了翅膀！
蝴蝶的双翼就是封印我凤凰神力的物件！
背后传来锥心之痛，一股强大的力量疯狂地涌了出来，我忍不住大叫出声：“啊啊啊啊——！！”
这个力量，比任何一个时候还要疯狂，似乎破体而出！
我被火光迷住了双眼，混乱中，听到清涧慌张的惊呼：“你、你是什么？！”
我顾不得回答他的问题，抓住身边的人，一口气冲出了包围圈。
要死，也不要死在他人面前。
要死，也要死在一起……
109章 逃亡
你为我涅盘，我无以回报，愿为你无数次折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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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焚天，焚天……”我惊慌地拍着他的脸，那张永远充满温暖的脸如今凉得吓人，周边的火依旧在燃烧着，那火烧得虚幻，周围的草木都没有一点被烧过的痕迹。
我没有想过，凤凰涅盘之火居然会是如此虚幻，如此冰冷。
也许，下一刻，他就在我眼前，化为虚幻！
我害怕极了，不停地叫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