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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傲放于旭日下的红番花朵,百媚千娇,傲视群芳。
再配她头顶佩的红番花,二者相得益彰,更是好看。
倩儿自觉无聊,耷拉个脑袋站在慕容云身旁。
得亏凌烟阁高耸,京城的景象可尽数观之。
倩儿便四下张望,寻些个城里的新鲜事,讲给慕容云听。
“小姐,小姐。你看城东张灯结彩,那彩灯有狮有虎又有蛇,真是有趣的哩!想来等晚些时候上了灯,定是好看的呢!”
“小姐,小姐!你快看城西,这人山人海的,人不要太多啊。一打眼,黑压压的,像蚂蚁似的。细看才知道,全是人头啊。”
“。。。”
慕容云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全当是消磨时光的消遣了。
等倩儿叽叽喳喳讲了会,突然间便没了话。这反是让慕容云有些不适应了。
“怎地不讲了?”
“哼!故作风流!”
慕容云好奇,“倩儿,是在恼谁?”
寻着倩儿的目光看过去。原来城楼之上,左丞相王岚、右丞相慕容晓及一白衣女子,三人正在攀谈。
“是她。”慕容云了然。
心中明白,这是莫若离自潭柘寺归来,来迎接苏景年凯旋了。
不过瞧了会,城楼上似乎未见北域太后慕容雪晗的身影呢。
“唉。”慕容云长叹。
心中埋怨,小人儿归家,太后怎地都不来迎接呢。小人儿知道了,又要暗自伤心了。
听闻主子叹息,倩儿权当是慕容云的心中,对莫若离也有不满。
边跺脚,边指着城楼上的一抹白色,倩儿怒道:“小姐你看呐!王爷凯旋,这等的喜庆日子。她穿什么不好,偏偏还是要穿一身白。白者,乃是哀者。这是何等的无礼,何等的傲慢,何等的目中无人啊!晦气,委实晦气!莫不是因为是金国人,便是做了细作?成日里穿些个丧服,是要咒王爷早日归西吗?!说来王爷也是昏庸,任凭这金国的狐媚子使了什么手段了,竟被她迷得七荤八素。”
护主心切,又恃宠而骄,倩儿口无遮拦,一通乱讲。
慕容云听她如此诋毁莫若离的言论,已是心凉。又听闻她言辞之中,竟也把小人儿裹带上一起骂了,便是大怒。
苏景年,是她最后不容侵犯的底线。
蛾眉耸立,慕容云怒容满面。
“放肆!!!你有几个脑袋?胆敢妄议北域王与北域王妃?!”
平日里向来温驯谦和,与世无争。倩儿几时见慕容云发过这么大的火呢。
直吓得魂不附体,倩儿赶忙跪地叩首,求道:
“倩儿知错,倩儿知错。倩儿该死,倩儿该死。”
“倩儿,我警告你!有些话,不当讲,便一辈子也不要讲。有些念想,不该去想,便一辈子,连想也不要去想。你我主仆二人,戴罪之身。孤苦伶仃,无依无靠。是王爷与太后好心收留,才留你我一方栖身之地。莫要因为王爷与太后的悯怜爱护,便有恃无恐,目无尊卑。否则他日大祸临头,谁也救不了你我。你明白吗?”
“倩儿知错了,知错了。”倩儿鼻涕一把泪一把,伏在地上,说:“将军府没落了,在这普天之下,倩儿的亲人就只剩下小姐一个人了。倩儿,是打心眼里希望小姐好啊。只要小姐好,让倩儿上刀山下火海,倩儿绝不含糊。小姐别生气了,倩儿知道自己错了。小姐千万别不要倩儿了,倩儿离了小姐,岂能独自成活?小姐若是气急了,便打倩儿,千万别不要了倩儿啊。”
知主莫若仆,倩儿深知慕容云舍不得过分苛责她。她这一番话,句句都切中了慕容云的软肋。
本是打算继续训斥于她,可听了倩儿的话,慕容云难免心软。
“起来吧。下次莫要这般了。”
虽是怒气未消,可与慕容云相依为命的,多年来也确是只得倩儿一人了。
“是。”
擦了脸上的泪水,倩儿从地上爬起。
主仆二人,不再做他话。
只是倩儿心中积蓄已久的怨愤,已是按耐不下。她瞥着城楼上的那抹白色,面上露出冷笑。
城楼上。
王岚老丞相与假扮成莫若离的墨羽寒暄了几句,便请了辞,到点将台前,去监理祭祀天地的事务了。
而慕容晓却迟迟未见离去之意,他与墨羽闲谈起来。
墨羽谨小慎微,将慕容晓抛来的问题一一好好答复。
虽有面纱的遮蔽,旁人无法发现她乃是假扮。
可慕容晓贵为北域丞相,那是何等的精明能干。
只要墨羽答错了一句话,恐怕就会暴露了自己替身的身份。
一朝败露,怕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了。
应付着慕容晓的同时,墨羽真的是心急如焚,她希望莫若离早点回来,好救她于这水火之中。
墨殇站在那二人的一旁,频频偷笑。见墨羽一副如临大敌模样,她倒是开心。
聊了会,慕容晓便也请了辞,这让墨羽顿觉松了口气。
不过临别之时,他唤来侍从,将一食盒送上。说是感慨王妃久居潭柘寺为北域祈福,日夜操劳,忧心费神。专门让自己府上的厨子炖了补品,送与王妃进补的。
墨羽未做多想,直言感谢。墨殇上前,将那食盒收了去。
慕容晓见墨羽收了食盒,可谓是喜不自胜。他笑言王妃客气,若是喜欢,日后便多送些补品到王府。
二人又说了些场面话,慕容晓便也退了去。
骄阳攀升,时候来到正午。
苏景年与大部终于来到了北京城前。
在人潮的簇拥下,苏景年来到了点将台前。
翻身一跃,她便飞身上了去。
脚下的这半方土地,苏景年是再熟悉不过了。
然每每登之,心中仍有波涛激荡、战鼓悲鸣。
头顶,是青空白日,光华普照;
脚下,是碧阶玉瓦,厚土擎天。
立于这高高的点将台之上,北域之王,天地俯仰可拾,众生唯命马首。
抬眼望去。
十万黑甲于点将台下,分列而立,肃穆庄严。城内城外,百姓云集,攘攘熙熙。
远处的凌烟阁上与城楼上,一个个熟悉的身影,影影绰绰。
眼前的景象,与北域大军出征之前接受点将之时,是多么的相似,仿如昨日重现一般。
只是,苏景年与在场的每一个人都非常清楚,逝者如斯夫,昼夜不舍。
星月更替,物是人非矣。
“王爷。”
一声熟悉的呼唤,响起于耳畔。直听得苏景年一个激灵。
寻声望去,只见一位女将军一身的戎装,身披黑甲,从台下缓缓走来。来到苏景年近前,那女将军单膝跪下,曰:
“天佑北域,天佑王爷。九儿恭贺王爷凯旋,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众将士与百姓听她如是说,皆应和道:
“天佑北域,天佑王爷。恭贺王爷凯旋,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瞬间,震耳欲聋的欢呼四下并起,北京城一副欢天喜地景象。
“九儿。。。”
欢呼声中,苏景年忙上前,将跪在地上的九儿扶了起来。
“阿难。。。你终是回来了。”
望着眼前朝思暮想的人,九儿喜极而泣。
“九儿怎地从淮北回来了?是为了迎我吗?”
九儿猛点头,泪水却是止不住的流。
“好九儿。辛苦你了。”
苏景年虽未落泪,可勉强才将将从干涩的喉咙里,挤出这几个字。
九儿摇头,一边哭一边笑。
打量着眼前的九儿,苏景年抬手,为她擦去泪水。
岁月并没有在九儿稚嫩的面庞上留下什么的痕迹,只是让年轻的她多了几分成熟与沉稳。
至于各中艰辛,苏景年不敢多问,更不忍去多做猜测。
“几年不见,小丫头又长高了。”
“几年不见,阿难倒是老了呢。”
“调皮。”
“嘻嘻。”
在苏景年言语的安抚下,九儿终是破涕为笑。
牵起九儿的手,苏景年与她并肩而立。
台下的莫若离瞧着苏景年与九儿的举动,心里虽然有些不是滋味,却也只得按下。她把头稍稍瞥过去,不出她的所料,站在她一旁的未央见那二人如此亲昵举止,面上已是有了些愠色。
无奈摇头,面具之下,美人继而笑了起来。心道:好你个小无赖。沾花惹草,处处留情。瞧我今晚,如何收拾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