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岩休望着谢岙,沉默不语,目光慢慢划过谢岙易容的一张脸,最后久久停留在两眼上。
一时间,只闻风声,林声,四周仿佛瞬间安静下来。
谢岙被看得莫名其妙,挠了挠脸,忽然反应过来。
等等。。。。。。这岩休该不会看出来自己是谁了?
就在谢岙忍不住溜走时,岩休终于动了动,缓缓迈开一步,向谢岙走来。
“岩、岩大士?若是没有什么事,我就先回屋。。。。。。嘎?!”
谢岙眼前一花,景色已是大变,来到一处偏僻凉亭,背后抵着圆不溜秋的柱子。
岩休一手撑在了谢岙脑袋上方,俯身慢慢靠近,高出一大截的身形极有压迫感。
谢岙被这超出理解之外的举动吓懵了,缩着脖子就要窜开,却听一道熟悉叹息声在耳边幽幽响起。
“百年。。。。。。”
谢岙浑身蓦地一僵,猛然抬头。
男子粗矿面容、壮硕身形开始变幻,化作修长身形,倾长双腿,容貌变得细致惑人,轻撩眉骨,微动眼眸,皆是沁入神魄沉沦之色。
“终于。。。。。。。”
低沉音色在空中渐渐破碎,眼前人形忽如敲碎的镜面崩离,化作无数光斑消失在远方。
谢岙脚下一软,顺着柱子滑溜到地上,呆呆喃喃。
“句。。。。。。句融。。。。。。。。句融?!”
刚才的一定是幻觉嗷嗷嗷——!
。。。。。。
妖界某洞府——
一颗古树无限盘踞,上观玉宇星辰,下眺浓云落日。
一人闭目坐在一方卧石上,云浪拂过雍容衣衫,待到一束光自远方敛入身中,双眸缓缓睁开,倒映树下万丈惊鸿卧影,幽袤无边。
了……”或”呵……终于寻到作者有话要说终于赶在十二点前发上:
第158章 哟软柿也唤强兽来()
恒华派某厢房内——
谢岙一脸严肃面对墙壁思过。
一出门就遇到某妖尊。。。。。。啧,绝对不是自己潜入成功就疏忽大意的原因!
明明老纸非常小心掩藏身份了!为毛那妖尊还能认出来?!简直要吓尿了!!
等等。。。。。。或许只是溜达考察这论道仙会的时候不小心遇到阳气旺盛之人;所以顺便勾搭一下?
‘百年。。。。。。终于。。。。。。’
低滑声音隐约浮过耳边;谢岙脑门‘咚的’一声砸在墙壁上。
这分明就是认出来的节奏嗷嗷嗷!
现在当之务急必须寻个地方藏起来,那妖尊极有可能分分秒的追过来!
“刚才那位是坐拥凡界数十万里地的大妖尊高主吧?虽然只出现了一瞬;小爷我也是看清得一清二楚,”兔子精翘着二郎腿,一脸幸灾乐祸道;“就算小爷我躺在那亭外的地上;也看到他那眼神。。。。。。啧啧,你这纯阳之体被他寻到,肯定会被拖到洞府中拘着;不到百千年一定不会放出来!”
百、百千年?!
谢岙两眼霎时频乱。
卧槽,这必须要防避!
自己多停留一个月,说不定那什么虚月宫就会衍化一连串的不可抗力事件,无论如何都要先寻到宗能老祖再说!
问题是。。。。。。
谢岙一脚踩在椅子上,提起裤腿瞅瞅脚踝上的妖藤。
也不知是之前耗力甚多还是怎地,原本翠碧莹润的色泽已是暗淡无比,仿佛再予一力就会灰飞烟灭。
谢岙伸出一手摸了摸,见那妖藤闪过一道幽光,吓得立刻缩回爪子。
啧,这种使用过度消耗灵力的模样,看来那妖尊应该不是通过这东西寻来的——
那么自己再易容一次,把身上的气味再遮遮,换个更隐蔽的地方,以及。。。。。。
谢岙扭头看看一旁十分惬意晒太阳的兔儿爷,嘴角阴险弯起。
“听说兔妖身上的味道十分奇特,可以遮去世间诸多味道啊。。。。。。”
“你、你这纯阳要做着什么?!不要带着这种恶心的笑容靠近小爷。。。。。。啊啊嗷!”
。。。。。。
恒华派·后山
一轮法相石台浮于山巅开阔之地,石台之外罗列环伺蒲垫,蒲垫之上或站或坐上千名修真者,男修衣袂飘飘,女修彩衣霓裳,身上且携各类法器灵宝,光天白日之下映出赫赫霞光,猛一打眼看去,颇具仙霞五蕴之气,倒像是一处散仙洞府。
再看最上方,四把椅子虚空而设,坐着开源四派掌门,椅子上方浮着幢幡宝盖,一派道法威严。
“看来在这百年内,拜门求道之人果然多了许多。。。。。。”谢岙望着黑压压一片的道士们,再看看最前方因为太过遥远已经虚化的人影,眼皮不由跳了跳。
“哼,再装模作样,也不过是一帮修行百年左右的臭道士们,还不如小爷我的道行高!”谢岙衣带上的两团兔子毛晃悠两下,传音至谢岙耳中。
“这些开门立派的掌门岂会只有百年修行,加上一些隐居的散修。。。。。。啧啧,说不定比你这兔子精修炼的时间都久——”谢岙装作诸多小弟子一般好奇打量,实则两眼紧密巡梭负剑弟子。
距离那日‘偶遇’某妖尊,已是又过了一天,正是论道仙会开始比试的第一日。
谢岙期间又敲晕了另一名小门小派的弟子,乔装改扮,易容变身,再用臭嵩熏得这鼻粘膜脆弱的兔子精两眼通红、泪流满面、喷嚏不断,最后收集泪水洒在衣摆处,自信两三日内应是不会被这妖尊寻到。
而昨日正是恒华派登记帖子的最后一天,谢岙在山门隐蔽角落伸着脖子等到自家小师侄们前来,好抓紧一切时间拎着兔儿爷去迷惑暗示,谁知直到傍晚恒华派大门都关了,也不见太苍山庄的弟子出现;谢岙四下问了问其他道士,也是一概不知。
鉴于某妖尊追踪能力着实过强,谢岙不敢多问,以免引起注意;苦思一番没有其他方法后,只好来到这论道仙会的比试台,看看自家小师侄们会不会直接来此。
“喂喂,我说你这纯阳找到了没有,小爷我已经屈尊配合你变成这娘们兮兮的毛团,要是你在一炷香内再找不到那些师侄,小爷我就立刻便回来!”谢岙衣带上的白色毛球示威跳动。
“唔,到时候因为你这线索暴。露,被妖尊寻到,我就说是之前是被你掳走的——”谢岙神情不变,继续稳稳妥妥向前。
“你你你——!谁说阳气旺盛的人就没心眼了!你这纯阳简直就是竖子!尖嘴葫芦!奸贼!”兔毛球凌乱狂摆,一团软毛尽数炸开,却也不忘私音传话。
“没想到你这兔子精在凡间混了许久,詈词倒也学了不少。”谢岙掏掏耳朵,一路向前,左顾右看,两眼正忙个不停,就听人群中忽然传来惊异低呼之声,皆抬头向上空望去。
“叱——”
天边飞来两道流光,似白练剑光横洒而来,少顷就落在了石台三丈之外。
但见一名神情沉稳的弟子领着一名年轻弟子踏剑而落,两人皆是墨衣青带,宽袖鸦领,浅色剑褂,清气湛然,一身通透剑意别与其他修真之人,不过刚及此地,凛凛剑气已是弥漫四方。
两名弟子先是向主位四人拱手一拜,随即便被恒华派的弟子引着在最佳观鉴之位坐下。
“是太苍山庄。。。。。。”
“听闻太苍山庄修习功法与我等皆是不同,门内弟子皆配名剑,果然不假。。。。。。”
“太苍山庄惯常独来独往,低调至极,十年前没有应玉林派之邀,不想如今却是应了恒华派之请。。。。。。”
“莫非以前与这恒华派有何渊源?啧啧,那这恒华派可是沾光了,向太苍山庄求几把剑,岂非大大有助修行!”
众修真之人窃窃私语,交头接耳,一时嗡嗡声越来越大,隐约有唾沫星子飞溅,可见众人心潮之澎湃。
而谢岙看到那两名弟子,更是心跳加速,两眼暴光,简直恨不得一步十丈,这就把那小弟子拐到隐蔽角落加以暗示。
啧啧啧,来得不仅仅是太苍山庄的师侄们,还是宽厚老实的盘隋和一名从未见过面的小师侄,迷惑暗示起来简直毫无压力!
谢岙摩拳擦掌,脚下一转,就要向那处走去。
“草卜师弟,你怎地还在这里,快快随我入座!”一名额头日月角隐隐鼓起、浑身棕不溜秋好似蜗牛的道士忽然拽住谢岙的袖子,一路向石台东边拉去,絮絮叨叨道,“昨日一天不见你,今天一早也不见你,还以为你在这恒华派迷了路。。。。。。”
谢岙愕然傻眼——
那小道士竟然还有同门一起来恒华派?!
“今日先比试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