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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圣者”再现之前,各大宗门都会派核心弟子前往群玉山才加大比。
比起最开始的以武论事,现在的宗门大比都是点到即止,十分温和。现在各大宗门的重点都摆到了后面的宗门“会谈”上,“会谈”上才是明枪暗箭来个不停,毕竟这群玉会上定下的事情是所有宗门都必须遵守的。
群玉山以盛产玉石而得名,群玉山上随便一块石头都蕴含着极大的灵力,简直是天然的灵器。可每年来参加群玉会的人数不胜数,却没有人敢打这些“石头”的主意。
因为群玉山有“守山人”在。
这些实力强悍的“守山人”,正是各大宗门遵守群玉会上各项“决议”的原因。
人嘛,都只服气比自己强的。
这一年出了个新人高手,在群玉会上出尽风头。这高手不过才二十三四岁,加入宗门才四年,却已经成为宗门年轻一辈中修为最高的人。
群玉会大比上这新人高手连胜七场,黑赌坊里赌他输的人已经输掉了裤子!
茶坊里,许多人拿着份《群玉会时报》在看。靠窗的桌子边,一个十八…九岁的玄衣少年正坐在那儿品茶,手中很合群地拿着份《群玉会时报》。在报纸正中…央,印着如今群玉会上讨论度最高的人的画像。
在他对面,坐着个和他差不多大的少年。相比玄衣少年的从容,这少年有些局促,忧心忡忡地说:“阿瑾,我们不去和红玉大人他们会合吗?”
玄衣少年正是姬瑾荣。他含笑说:“难得出来玩儿,我们自己逛逛不好吗?”
坐在他对面的自然是俞霁。他对炎红玉显然有了阴影,这次姬瑾荣领着他和炎红玉一行人分开走,他心里实在不怎么安宁——生怕炎红玉发现以后会生气。
姬瑾荣见俞霁满脸忐忑,也不逗他玩了:“别怕,我和红玉姐姐说过了。”
俞霁耳根通红:“我才没有怕!”
姬瑾荣笑眯眯地看着他。
俞霁说:“我是因为尊敬红玉大人。”
俞霁这句话是真心的,在看到姬瑾荣天赋测试结果的那一瞬,他整个人都呆住了。在姬瑾荣乘着胖胖离开之后,炎红玉带走了他——在那短短的小半个时辰里,炎红玉告诉他的是他与姬瑾荣的差距,也告诉他继承国君之位所必须承担的责任。
炎红玉让他知道,继承国君之位不仅仅是享受拥有权力、地位和财富的快意,还得去挑起沉甸甸的重担。
而他,没有能力做到那样的事。
俞霁很感激炎红玉让他明白这一切。
否则他还会像个蠢货一样去争去抢,变成其他人手里的棋子。
俞霁小脸紧绷,神色认真。
姬瑾荣最喜欢的就是俞霁这股劲头。他很赞同俞霁的话:“我也尊敬红玉姐姐。”
他尝了口茶坊的点心,两眼一亮。他说:“这味道真不错,你也快尝尝,回头给阿廉说说。”
俞霁说:“廉平大人又没时间来吃。”最近廉平大人忙得脚不沾地,连他心爱的小甜饼都没时间做了。这种忙碌的状态在这几年可不少见!
姬瑾荣说:“你不觉得阿廉想吃却又吃不到的表情很有趣吗?”
俞霁:“……”
俞霁替阿廉抱不平:“你这样也太过分了,廉平大人他对你那么好!”
“好像是挺过分的,”姬瑾荣语带反省,“要不你去向店家讨些他们用的糖浆回去送给阿廉?”
俞霁马上应道:“好!”
姬瑾荣含笑看着俞霁跑走。
年轻人的活力就是好。
姬瑾荣的目光回到《群玉山时报》上。
那上面的画像竟是四年前离开国都的泰明安。
姬瑾荣看着报道上写着的介绍。
事实上这个介绍早就放到他桌前。
天煞宗啊。
可不是什么好地方。
能参加群玉会,天煞宗当然也不能归为邪道。可天煞宗的修为方式极为阴损,每年招收回去的弟子只有十之一二能够活下来——至于他们是怎么活下来的,只有他们自己才知道!
泰家居然加入了天煞宗,难怪这几年都听不到消息。
带着泰家举家之力加入,泰明安应该不会吃什么苦头。
只是入了天煞宗,要抽身可就难了。
姬瑾荣抬手拿起第二块糕点,却迟迟没有送入口中。
他将糕点放回盘中。
自己选的路,只能自己去走。
姬瑾荣望向窗外。
巧的是,报纸上的人正好被人簇拥着走过。
泰明安走在中间,面色沉冷,身上带着难掩的煞气。周围的人讨好般往泰明安身边凑,泰明安却一句话都没有回应,只有脸上那丝不耐烦让人知道他听见了“苍蝇们”的嗡嗡叫。
姬瑾荣想起了第一次见面时那个小胖子。
虽然脾气冲了点,做事横了点,但还是个单纯的少年。即使是四年前的夜市上,泰明安也没改变多少。
如今不过才四年时间,泰明安竟变成了这样。
姬瑾荣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这时俞霁跑了回来,高高兴兴地对姬瑾荣说:“我要回来了!”
俞霁如今比刚回到国都时开朗多了,也更像他这年纪的孩子。
小孩子果然应该多出来玩玩。
姬瑾荣满面诚挚地夸道:“俞霁哥哥真厉害。”
俞霁:“……”
总觉得怪怪的。
第49章 收服异界邪尊(十四)()
在姬瑾荣收回目光的刹那,泰明安敏锐地察觉了他的视线。泰明安往姬瑾荣所在的方向看去,只见木窗之中坐着个十八…九岁的少年,姿态从容而悠然,仿佛什么事都无法干扰到他。
明明群玉山中处处剑拔弩张,对他而言却像坐在家中品茶玩乐一样。
霎时间,泰明安心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了。
大栾朝发生的一切,他们早已听说了。凤溯消失不见,俞霁没有继位,国君之位又回到了姬瑾荣手中。他原以为姬瑾荣会伤心孤苦如同丧家之犬,没想到沦为丧家之犬的人竟是自己。
继位之后,姬瑾荣迅速扫清所有障碍,赢得了各大家族的支持。
泰明安觉得心底有把火在烧。
若是他没有因为他遇刺而知晓家中与天煞宗的关系,他恐怕只能仰视这个他认为孤苦无依的少年!
那么厉害的家伙,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失去一切。
说不定当初对泰家下手的事,就有他参与吧?
毕竟泰家也是“障碍”之一。
泰明安的目光定在姬瑾荣身上太久,周围的人也注意到了。
他们循着泰明安的视线看去,瞧见了面容俊丽的姬瑾荣。
那少年明明长得那么漂亮,却让人无法生出亵渎的感觉。他就那么坐在那里含笑与对面的人说话,竟像将周围都变成了暖和的春日。
不少人不自觉地看呆了。
有人回过神来,面带龌龊的笑容,奉承道:“您要是喜欢的话,我们去把他弄——”话未说完,一柄利剑已刺入他胸口。
周围人都吓了一跳,从刚才那种失神状态中回神。
泰明安将剑从那鲜血直流的胸膛里拔…出来,取出手帕擦干净上面的血,仿佛嫌弃它弄脏了自己的剑。
他扫视其他人几眼,说:“不该想的东西,不要想。”
泰明安抬眼看向茶坊,发现姬瑾荣对面那少年睁圆了眼看着他们。
姬瑾荣也跟着望了过来,只是在看见躺在地上的尸体时眼里毫无波澜,好像死那么一两个人根本不值得惊讶。
泰明安与姬瑾荣对视。
他并不上前,站在原地向姬瑾荣问好:“好久不见。”
姬瑾荣像是听到了他的话,也说:“好久不见。”
早听说天煞宗以实力为尊,实力低下的人毫无尊严可言——甚至连性命都无法保障。看到泰明安随手杀死同行的人,姬瑾荣才知道传言不假。
只是没想到泰明安真的会被天煞宗同化。
姬瑾荣朝泰明安笑了笑,别开了目光。
泰明安也笑了笑,被人簇拥着离开。
茶坊里响起了各种议论。
俞霁从呆滞中回过神来,他吃惊地说:“你认识那个可怕的家伙?”
姬瑾荣说:“认识。”他与泰明安算不打不相识,但也只有那么几面之缘,谈不上深交。顶多只是因为看到那天真单纯的小胖子变成了这样,心里有些惋惜而已。
俞霁说:“那人是他的同伴吧?他怎么就那么杀了他?你还是别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