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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淑秀也顾不上维持什么贵女仪态了,提着裙摆一路小跑追了上来。
“你这是要同我绝交么!”她堵住了左未晞的去路,气喘吁吁地说道。
左未晞冷眼看着她:“我不记得自己同你有过什么交情,请让开。”
沈淑秀道:“方才那些话不过是司徒阮氏她们母女的一面之词,难道你宁可相信她们也不相信我?”
左未晞怒极反笑:“相信你?”
沈淑秀狡辩道:“司徒阮氏用十粒金瓜子强买了你的田庄,这种行为本就和土匪没有什么区别。你认定是我在骗你,可我究竟骗了你什么?我又落下了什么好处?
更何况你本来就打算卖田庄的,卖给谁不是卖?”
左未晞第一次彻底看清楚了这个同自己一起长大的女孩子。
十二岁都不满的年纪,是怎么变成这个样子的?
沈家一直自诩门第清贵,原来就是这么个“清贵”法儿!
家学渊源,这份无耻也只有他们家的人才学得会!
她冷笑道:“你就当我是个不识好歹的傻瓜好了,用两座田庄去换司徒三夫人的十粒金瓜子,本姑娘乐意!本姑娘高兴!你管得着么?”
沈淑秀咬牙道:“你真是……”
左未晞厉声喝道:“沈淑秀,别逼着我把你们母女俩那点见不得人的小伎俩说出来!从今往后咱们桥归桥路归路,我左未晞只当从来都不认识你们沈家人,滚开!”
※※※※
一个时辰后,沈淑秀的马车停在了沈府侧门处。
吃了一肚子气的她歪在马车中的小榻上,迟迟不肯下车。
事情已经再无转圜,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去面对家中长辈。
父母亲那边还好说,大不了就是受几句埋怨。
祖父……
想起她那外表慈蔼温和,实则生性凉薄至极的祖父,她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一旦事情的来龙去脉被祖父知晓,她这辈子再也别想有什么好前程。
“五姑娘,咱们该下车了……”见她迟迟不动作,她的丫鬟小声提醒道。
沈淑秀没好气地瞪了那丫鬟一眼,也不要人伺候,胡乱整理了衣裙后掀开车帘子便跳了下去。
和京中其他府邸一样,沈府这段日子也非常冷清。
倒不是因为燕军攻城流言的原因,而是沈老夫人的老母亲八十大寿,她一个月前便带着女眷和孙辈们去了江南给老母亲拜寿。
本来沈淑秀和她母亲也是必须去的,但为了算计左未晞手里的田庄母女俩便寻借口留了下来。
为此沈老夫人对他们母女还生出了老大的不满。
之后又被燕军攻城的消息弄得险些吓破胆。
现在看来简直就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亏大发了!
沈淑秀进府之后便直接去了她母亲沈二夫人柳氏的院子。
柳氏今日午饭后就一直都在等女儿那边的消息,脖子都伸长了半寸。
听丫鬟说五姑娘回来了,她亲自迎出了正房。
一见沈淑秀她就迫不及待地拽住了女儿的胳膊,非常急切道:“秀儿,事情可还顺利?”
沈淑秀只觉得自己的心都凉透了。
这就是她的母亲,她的家人。
她忍不住就想起了今日在阮家田庄里见到的那一幕。
司徒阮氏那个草包泼妇,偏偏又那般温柔体贴。
司徒家的小哑巴……
明明她同自己是一样的年纪,明明自己什么都比她强。
可惜人强强不过命,人家小哑巴命就是比自己好。
有那么好的母亲,那么强势的外祖父……
柳氏见她有些木呆呆的,手上加了些力道:“秀儿!母亲在问你话!”
沈淑秀拂开柳氏的手,冷声道:“回屋里说。”
柳氏吩咐丫鬟婆子们在屋外候着,一把将沈淑秀拽进了正房。
刚一关上房门,柳氏又是迫不及待地问道:“你跟着小晞去了阮家田庄,见到那司徒阮氏了?”
沈淑秀依旧不搭理她,重重地往椅子上一坐,顺手端起温热的茶水灌了一大口。
直到柳氏快炸毛了,她才慢悠悠道:“你让父亲打死我吧。”
“秀儿!”柳氏几乎是用吼了。
这死丫头有什么事儿不会好好说,阴阳怪气的简直就是要气死她!
沈淑秀整个靠在椅背上,凝视着柳氏的眼睛道:“母亲,我下个月才满十二岁呢。”
“你什么意思?”柳氏眉头皱了起来。
沈淑秀道:“意思就是我年纪还小阅历有限,今日把戏演砸了。”
“怎么砸的?”柳氏追问。
沈淑秀把今日发生的事情捡那些能说的说了一遍。
至于她已经同左未晞彻底闹翻的事情,暂时还是不提为妙。
好一会儿柳氏才眯着眼睛道:“你是说那两座田庄从今往后真就归那司徒阮氏了?”
沈淑秀耸耸肩:“左未晞出高价她都不愿意卖。”
柳氏抚了抚额头:“那……咱们该怎么办……”
她正头痛,就听见屋外传来了沈淑秀父亲问话的声音:“我听说五姑娘回来了?”
第三十五章 欲相交()
柳氏嫁入沈家近二十年也没能生出个儿子,所能倚仗的只有两个女儿。
大女儿去年参选入宫,她在府里的地位虽然有所上升,但需要操心和担忧的事情却比从前多了许多。
因此柳氏对沈淑秀这个小女儿也比从前更加倚重,甚至把好些隐秘的事情都交给她去做。
加上沈淑秀模样生得好人又聪明,平日里很得沈府的长辈喜欢,也算是替她长了不少脸面。
所以小女儿偶尔像今日这般耍一耍小性子,柳氏也很少同她计较。
但在沈二老爷面前,沈淑秀还是不敢太过放肆的。
听见父亲说话的声音,她赶紧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迅速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
沈二老爷推门而入,母女二人便一起迎上前去。
简单行过礼后,一家人重新落座。
沈二老爷始终是在官场中混了近二十年的男子,心里虽然也着急,表面看起来却比柳氏稳重得多。
端起茶水抿了一口后他才问道:“秀儿,事情进展如何?”
沈淑秀嗫嚅道:“不太顺利。”
沈二老爷端着茶盏的手微微一抖,声音也冷了几分:“我之前不是嘱咐过你一定要见机行事,田庄可以徐徐图之,切忌把自家折进去么!”
沈淑秀委屈极了。
要真是可以徐徐图之,自己今日就不该随着左未晞去找那司徒阮氏,让她们自己去折腾不就好了?
说白了还不是舍不下那田庄!
母亲为了利益可以不要脸面,父亲却是脸面利益一样都不肯舍掉,让她一个小姑娘家能怎么办?
柳氏忙道:“老爷,你别吓着秀儿。”
沈二老爷微哼了一声:“与我仔细分说。”
沈淑秀道:“阮家同左周两家从前就有些过节儿,我本来想着只要能挑唆她们闹将起来,就能让司徒阮氏把恶名全揽了去……没想到……”
说到这里她忿忿地看着柳氏:“母亲一直同我说那司徒阮氏是个什么都不通的草包,所以我才大意了。”
这话柳氏不爱听了,她嗤笑道:“司徒阮氏本来就是个草包,满京城的人都知道的事情,怎么又成我的错儿了。”
沈二老爷瞪了柳氏一眼:“你少插嘴!”
一面又对沈淑秀道:“你是不是说了什么话被人拿住了错处?”
说起这个沈淑秀懊恼极了,揪着衣角道:“我就是无意中提了崔吉……然后就被司徒家的小哑巴……”
“糊涂!大意!”沈二老爷完全没有在意女儿说的什么司徒家的小哑巴,伸手在桌子上重重拍了一巴掌。
沈淑秀辩解道:“谁让崔吉自己不争气的?田庄的地契和盖了印章的契书明明都到手了,他不赶紧送来给我们,偏要去贪小便宜!”
沈二老爷拧着眉道:“什么便宜?”
柳氏心虚地冲女儿使了个眼色,意思是让她千万别把自己给卖了。
可惜沈淑秀此时并没有看她,把崔吉压价买田地,结果遇见了司徒阮氏的事情全都说了出来。
沈二老爷脑子灵光得很,一听就知道这件事情的幕后主使是谁。
他冷眼看着妻子:“柳家虽然不是豪富,岳父母也未曾让你吃过半日苦,怎的眼皮子竟这般浅?这也罢了,居然还敢瞒着我!”
还说人家司徒阮氏是草包,他觉自家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