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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正打算爬出去看看,洞外却传来了一阵说话声。
“你说长孙殿下究竟去哪儿了?”
“该不会是被山精妖怪给拖走了吧?”
“你瞎说什么,这世上哪儿有什么山精妖怪,我倒是听人说这洞里有巨蟒,连黄牛都能生吞。”
“你……你……你果真听人这样说过……”
“我骗你做甚!不过那巨蟒也不是想遇到就能遇到的,长孙殿下福大命大,应该不会这么倒霉。”
“那倒是,论福气,世上有几个人能和长孙殿下比?”
说到这里他突然压低声音道“其实我觉得殿下真是够倒霉的。”
“我也觉得……”
赵重熙暗暗发笑。
果然他的倒霉已经出名了么?
想想也是,一个被自家皇祖父拿来换解药的皇长孙,福气的确是够好。
不过,那巨蟒……
他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倒霉的人才会遇到巨蟒?自己恰好就是那种天生自带霉气的人,该不会这么巧吧?
赵重熙越想越觉得不好,连空气中似乎都平添了一股腥臭味儿。
而洞外那两人的谈话还在继续。
“统领的要求是每个洞都要进去查看,你说咱俩真的要进去?”
“怎么着也得随便进去瞅一眼,要是连衣裳鞋袜都不沾点儿水,如何逃得过统领的法眼?
到时咱们也别想混了。”
“走吧,进去看一看,反正咱又不是倒霉蛋,能遇得着什么东西……”
说着,两人竟真的燃起了火把走进了溶洞。
赵重熙所处的位置已经有些深了。
那两名暗卫嘴上虽然说自己不是倒霉蛋,绝不会遇到巨蟒。
但很明显他们也不自信,湿了鞋袜和外裳后便退了出去。
等他们的脚步声听不见了,赵重熙算是彻底松了口气。
附近的溶洞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他们一个个查都不容易,又怎会查两遍?
然而,他很快就知道错了。
大约一个时辰后,洞外又传来了说话声。
“这里面查过了么?”
“禀统领,洞口有标记,说明咱们的人方才已经查过一回了。”
“你再进去看看,去深一点,尤其要注意那些犄角旮旯,千万别看漏了。”
“是,统领。”
赵重熙自然听得出这统领是谁。
暗一这厮真是长了个狗鼻子。
如此多的洞,他居然能找到这里来。
洞口方向很快就传来了亮光,赵重熙不得已只能继续往深处爬。
幸好他之前就已经辨明了方向,否则真是要人命了。
大约又过了一盏茶的工夫,那暗卫终于停下了脚步。
他用火把四处照了照,只觉四处怪石嶙峋,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他娘的,就是会欺负老子!”只听他小声咒骂了一句,举着火把朝洞外走去。
洞内很快便恢复了黑暗。
赵重熙只觉自己越爬越顺,索性又试探着往前爬了大约十几尺。
直到肩膀碰到了石头,他心知洞口越来越狭窄,前方大约是过不去了。
他正待往后退,前方又传来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赵重熙大惊,莫不是遇到那什么了?
他跪坐在地上,伸手从怀中摸出油纸包。
孰料,他刚想把油纸包打开,一个非常潮湿却带着一丝温热的物体直接撞到他怀里。
赵重熙手一松,油纸包直接掉在了地上。
“你是谁?”
那“物体”一掌朝他拍了过来。
赵重熙这才反应过来对方不是“物体”,而是活生生的人。
他刚想开口询问,对方的手掌却已经拍到了他的胸口上。
“你……咳咳……”赵重熙捂着胸口,剧烈咳嗽了几声。
那人惊呼道“你是人?”
赵重熙气坏了,怒喝道“你不是人!”
“咦?”那人发出了一声疑问“你等一下……”
又是一阵窸窸窣窣,赵重熙只觉眼前一亮,那人打开了火折子。
“是你?”
“是你!”
两人一起惊呼。
原来和赵重熙撞在一起的人竟是消失了好几个月的慕容离亭。
两人此时挨得太近,慕容离亭的薄唇都快亲到赵重熙的脸了。
“什么味儿?”慕容离亭只觉鼻端传来了一阵焦糊的味道。
赵重熙黑着脸道“烧到头发了。”
“不可能啊,我的头发束得好好的……”慕容离亭一脸迷糊。
“我的!”
赵重熙一把将慕容离亭推开,赶紧把自己的头发拯救出来。
慕容离亭这才彻底清醒。
他一脸的不可思议“长孙殿下,你怎的会在这里,而且……”
他举着火折子,仔细打量了赵重熙一番。
只见对方和他一样,浑身上下湿漉漉,看起来有些惨兮兮的。
自己如今是燕国的钦犯,惨一点无可厚非。
可他乃是大宋皇长孙,怎的也落到了这般境地?
赵重熙拾起自己的油纸包,薄唇微启“我还想问你呢,消失了几个月,你怎的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洞口实在有些狭窄,慕容离亭只觉自己的四肢都麻木了。
他无奈道“殿下,要不咱俩另找个地方,好好叙叙旧?”
赵重熙道“暂时咱们是出不去了。”
。
第一百二十三章 都不易(下)()
换作从前有人在自己面前夸赞皇祖父,赵重熙绝对是与有荣焉。
但如今却有些不一样了。
对于大宋的万千子民而言,皇祖父的确当得起“英明睿智”这四个字。
可对于他这个被皇祖父遣到南疆换解药的皇长孙来说,这四个字已经成了笑话。
且不说他有没有那个本事拿到解药,就算他能克服重重困难把解药带回宋京,他们祖孙之间也有了无法修复的裂痕,再也不可能回到从前。
当然,这种几乎可以算作是大宋皇室丑闻,而且事涉皇帝隐私的事情,即便是在知己好友面前也无法开口。
果真大家活得都不容易啊!
赵重熙低声笑道:“皇祖父如若听到名满天下的离亭世子这般夸赞他,一定会特别开心。”
其实慕容离亭也不过是发发牢骚而已,他自嘲道:“我大约是这几个月过得太憋闷了,今日与你见面竟有些收不住话匣子。
只是说了这么多,你最想听的却还没有说到。”
赵重熙道:“离亭兄不必为难,那些事情说出来如果能让你心里畅快一些,那我便洗耳恭听。
如果适得其反,又何必说出来徒增烦恼。”
慕容离亭内力充盈,划船的技术也非常不错,小舟十分迅速地在暗河里穿梭,哗哗的水声不绝于耳。
大约过了一炷香的工夫,慕容离亭终于又开口了。
“重熙,听到我要和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女子定亲,你们都是怎么想的。”
赵重熙清楚他这是愿意说了,温声道:“真正出众的贵女,应该是不屑于四处扬名的。
顾家同样是燕国的开国勋贵,府里的姑娘只要愿意走出府门,得一个美名不是什么难事。”
慕容离亭沉声道:“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世间总不乏意外之事,那顾家三姑娘顾思曼就是那个意外。”
赵重熙挑眉看着他:“既如此,你为何又答允了亲事?莫非又是那卓太后从中作妖?”
慕容离亭讥讽一笑:“她岂止是作妖,卑鄙无耻都不足以形容。”
顿了顿后他又接着道:“我父王被人称作大燕战神,除却善于用兵之外,他弓马娴熟,是一名不可多得的猛将。
只是因为身份特殊,他好多年没有亲自上阵与敌军交战罢了。
四年前他尚不满三十五岁,正率军与契丹人交战时却突发疾病,险些命丧疆场。”
赵重熙紧了紧双拳,险些命丧疆场是这一世,上一世慕容绯就是在昌隆二十年死于征战途中的。
那时皇祖父还感慨了几句,慕容绯半生戎马难逢敌手,没曾想却落得那样的结局。
以他的心性,恐怕宁愿马革裹尸还,也不想这般憋屈地病死在军中。
赵重熙道:“一位自幼习武年富力强的武将,身体自然也比一般人强健,发生这种事情的几率实在太低,除非遭人暗算。”
慕容离亭道:“卓太后最擅长利用人的弱点。
说了也不怕你取笑,我母妃家世虽然不显,却是个极爱面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