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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贵妇贵女们以为这一场目的是捞银子的生辰宴即将如此平淡地结束之际,生辰宴的主角登场了。
只见盛装过后恍若神仙妃子的司徒六姑娘站起身来,歌舞伎们立刻停止了动作,悄无声息地退出了大厅。
贵妇贵女们虽然不清楚凤凰儿究竟想要做什么,但都不约而同地打起了精神,大厅中瞬间变得落针可闻。
等凤凰儿用最精炼最直白的语言把拍卖的事情说清楚后,大厅中再次响起了嗡嗡的议论声。
“她这是要做什么?”
“不知道啊,总不会是疯了吧!”
“你才疯了呢,人家分明是想用这些身外之物换个好名声。”
“拿我们的东西去给她自己换好名声,真是够……”
“你这话可够酸的!送出去的东西就是人家的,人家爱怎么处理还需要问别人?”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可我还是觉得别扭。”
“怎么别扭了?”
“你看啊,比如有人送的是家传的宝物,想要拿回来居然还要用银子买。
东西明明是自己家的啊,凭什么……”
“说你酸你还不信,那东西不是送出去了么,既是送出去了,和原来的主人就半文钱的关系都没有了。
人家要是不弄这个拍卖会,原主人还有什么机会重新拿回那传家宝?”
“我还是想不通。”
“既然这样,你就当那传家宝丢了,拍卖会也别去了,还能省下不少银子呢!”
“我不过是打个比方而已,你这人怎的胡乱把事情往我身上套?”
“……”
议论声持续了大约半个时辰,大厅中才渐渐恢复了安静。
有一位三十岁左右的贵妇在周围人的推举下,也站了起来。
“司徒六姑娘,我有些事情不太明白。”
凤凰儿记性绝佳,自然记得她乃是国子监祭酒的夫人甘李氏。
她浅笑道:“甘夫人请讲。”
甘李氏暗暗赞了一声。
今日这座大厅中,几乎囊括了大宋身份最显赫的贵妇和贵女。
而她这个国子监祭酒的夫人,可以说是这里面身份最低的。
没想到初次见面的司徒六姑娘居然还能清楚地记得她是谁。
甘夫人抿了抿唇,这才朗声道:“姑娘的想法我都已经听清楚了,也十分愿意支持您。
但这件事说起来容易,具体操作您是怎么安排的,方便告诉我们吗?”
凤凰儿赞许地点点头,示意甘夫人坐下。
“此时距离九月十二只有一个月的时间,因此我不可能事事亲力亲为。
加之我年纪轻,见识和经验都十分有限,因此这件事我想拜托太子妃娘娘承头,不知大家意下如何?”
太子妃苻凌婌乃是帝师之女,身份贵重颇有才名,由她承头大家自然没有异议。
但这件事不是选出一个承头的人便算结束的,还有许多事情需要细细安排。
很快又有一名头发花白的老夫人问:“既然是要拍卖,那这些东西总要有个具体的定价。
敢问司徒六姑娘,这价格该由谁来定?”
凤凰儿欠身道:“程老夫人这个问题提得很好。
京中规模大而且信誉良好的当铺一共五家。
从明日起,小女会从五家当铺中各请四位从业二十年以上的朝奉前来为这些物品估价。
届时按估价的五成起拍,不知程老夫人和诸位夫人可有异议?”
程老夫人暗暗点头。
司徒六姑娘的聪慧她早已耳闻。
但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毕竟一个十六岁的小姑娘,所谓的聪明大多体现在琴棋书画上,处理事务的能力通常都十分有限。
就算长辈们花了大力气精心教养,经验方面总是欠缺的。
没想到她竟是成竹在胸,把方方面面都考虑得极为周全。
凤凰儿脸上带着自信的笑容,又道:“此次拍卖,涉及的银钱数目十分巨大,所以小女还有个不情之请。”
那程老夫人笑道:“司徒六姑娘请说。”
凤凰儿道:“小女想请诸位从在座的夫人中推举出六位德才兼备者。
两位负责管理参与拍卖的物品,两位负责账目,其余两位负责管理银钱。
诸位意下如何?”
大厅中议论声再起。
“啧啧啧……瞧瞧人家这十六岁……和人家相比,我十六岁的时候就是个傻子!”
“看来司徒六姑娘真不是那等贪图蝇头小利的人……”
“你说这话我就不爱听了,这么多的银子怎么就成蝇头小利了?”
在众人的议论声中,又有人站了起来。
她看起来年纪和凤凰儿相仿,容貌只是清秀,还是个尚未出阁的姑娘。
第二百零七章 各自忙(上)()
赵重熙脸上的笑意虽只是一闪而逝,却没能逃过昌隆帝的眼睛。
他用力捏了捏麻木的右手,好半天才沉声道:“重熙,知道朕为何执意要选择你为继承人么?”
这一趟远行归来,祖孙二人的心态都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从前昌隆帝对赵重熙虽然十分喜爱,却做不到全然信任。
赵重熙也一样,虽然极为崇敬昌隆帝,却不敢对他敞开心扉。
而现在,最隐秘的事情已经被戳破,昌隆帝最在乎的皇位也即将交给长孙,两人之间不仅是心里,就连对话都变得敞亮多了。
赵重熙坦言:“因为我是个心软的人。”
昌隆帝道:“朕这一生杀伐虽重,却从未有一次将刀口对准骨肉血亲。
并非他们个个安分守己,让朕寻不到对他们下手的理由。
皆因你曾祖父自幼便教导朕,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独木难成林啊!
可惜朕的几个儿子,不管是懦弱昏庸的还是志大才疏的,没有一个心存善念。
一旦把皇位交到他们手中,大宋迟早会走燕国的老路。
而你不一样……”
赵重熙暗暗自嘲,可不就是不一样么,否则上一世自己何至于沦落到那样悲惨的境地。
昌隆帝又道:“朕在你五岁时把你送走,虽是为了你能成才,更重要的是不想让你被皇宫这个大染缸给污染了。
事实证明,朕的这个决定是正确的……”
赵重熙真是累了。
虽是在聆听圣训,上下眼皮却忍不住打起架来,很快脑袋就像小鸡啄米一般一点一点的。
昌隆帝心疼不已,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腿。
赵重熙一个激灵醒过神来,条件反射一般道:“皇祖父说得是。”
昌隆帝好气又好笑:“你这孩子真是……”
一面又提高声音把吴公公唤了进来:“带长孙殿下去偏殿那边歇息,好生伺候着。”
赵重熙本想拒绝,但一想东宫和皇帝寝宫之间的距离,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不管怎么说,能多睡半个时辰也是好的。
吴公公应了一声,引着赵重熙走出了寝殿。
这一晚,赵重熙和凤凰儿都睡得十分安稳。
但京里深夜未眠的人却不止一个。
司徒六姑娘打算组织一次拍卖会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一般传入了皇宫里。
尤其是永安宫和欣泰宫,不仅仅知晓了生辰宴的细节,就连昌隆帝赏赐了司徒六姑娘一车好东西的事情,她们也是第一时间就听说了。
这些日子昌隆帝时常去韩皇后宫中,两人的关系甚至比她刚入宫那会儿还亲近。
加之韩家本来就和皇长孙在同一条船上,不管司徒六姑娘做什么她都是要支持的。
所以她听了宫外传来的消息后,立刻就吩咐目莲打开小库房,花费了近一个时辰,亲自挑选了几样价值不菲的摆件儿和几幅字画。
欣泰宫中,罗贤妃同样也没有闲着。
儿子无法继承大统已成定局,她心里自然是不好受的。
从今往后,她和她的儿子还有她的母族,全都要仰人鼻息度日。
不仅无法更进一步,甚至连维持现状都很难做到。
她不喜欢赵重熙,更不喜欢他的未婚妻司徒六姑娘。
但她不得不承认,能娶到司徒六姑娘为妻的人,实在是走了狗屎运。
她不免又想起了自己那个几乎可以说是一无是处的儿媳。
容貌和家世比不过也就罢了,可这头脑和手段却更是无法相提并论。
如果当初珂儿……
明明知晓是异想天开,还是忍不住浮想联翩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