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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替凤凰儿盛了一碗汤:“箜儿,看来阿夙的好事近了。”
凤凰儿笑着点点头。
如果没有燕帝乞降一事,她倒未必敢这么肯定。
毕竟周夙也是一员虎将,同燕军交战他自是不能缺席。
可如今形势不一样了。
不管祖父此次燕国之行是否顺利,以大宋如今的国力和军力,燕国再次挑起大战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就算慕容离亭不服气,指挥他手中的燕军将士倾巢而出,大宋也绝不会落败。
所以,周夙这个水军都督似乎面临着“无仗可打”的窘境。
与其这般赋闲在家,还不如让他年后便护送阿依诺回南疆,给他一个解决自己终身大事的机会。
两人聊得正开心,那边话题的男主角却并不如表面看起来那般四平八稳。
事实上这几日他觉得自己快疯了。
阿依诺上元节后就会随王大勇回南疆。
也就是说,她留在宋京的时日不多了。
可他最近都做了些什么?
自从那一日陪同他们兄妹二人去了一趟京兆府,看那知府如何审理昏官和骗子后,他就再也没有寻到机会和阿依诺见面。
中原人关于年节的习俗太多,禁忌也不少。
所以今日之前,他愣是管住自己没有往承恩侯府跑。
去不了承恩侯府,自然也就无法见到阿依诺。
若非袁谟派人告知,今日阿依诺会随着阮姨回娘家,他都不知道自己何时才能寻到机会见上她一面。
当然,他一个未婚男子,要想在夫人奶奶们回娘家这一日去凑热闹,真是怪难为情的。
幸好他在府外遇到帝后一行人。
袁谟、荀朗、韩雁声,他们三个和大将军府的女眷也没有任何干系。但他们能来的地方,他自然也能。
可谁能告诉他,进府之后想要单独寻阿依诺说句话,怎的就这么艰难?
而且这姑娘也是个没良心的。
自己这般惦记她,甚至连除夕之夜的年夜饭都吃得没滋没味。
她呢,今日见面只是同自己简单打了个招呼,然后他们就被请到了膳厅。
为了不被人取笑,他一直竭力保持平静,可那姑娘是真的平静。
和慕悦儿盛迎岚凑在一起有说有笑,吃起东西来也是一点不客气。
明明一抬眼就能看见他,人家却一眼都不朝自己这边看!
身侧的袁谟观察他好半天了,忍不住打趣道:“阿夙在想什么呢,为兄瞧着你的脸色有些不对啊?”
赵重熙也凑趣道:“莫不是这几日累坏了?”
荀朗见两人使坏,忍不住替周夙辩解:“大家这几日都没有休息好,脸色不好也是正常的嘛!”
第一百三十章 好事近(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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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恽只觉脑仁儿直抽痛。
比起某些人动辄八九个儿子,他的四个真不算太多。
可就是这不算太多的几个儿子,已经把他搞得焦头烂额。
老四是早就被他彻底放弃的,除了每次见面骂上几句,他根本不在乎他有没有长进。
老大是最应该受到重视的那个,却每每让他感觉恨铁不成钢。
老二老三两个资质不错的,却又无法越过嫡长子继承家业。
司徒恽沉声道:“老大,为父只是说要带些人去燕京,并没有说要带你。
给祖宗扫墓固然重要,咱们府里也不能没有人照应。
为父离京后,你要把这个家照管好。”
司徒昌轻舒一口气道:“儿子知晓了。”
司徒恽的目光从司徒明脸上划过,最终停留在司徒曜身上:“老三,随为父一起去燕京,你可愿意?”
司徒明和司徒曜又是同时不爽。
父亲这是几个意思?
故意挑拨他们两人的关系?
司徒曜不紧不慢道:“父亲,儿子和大哥一样有官职在身,不好随意离京的。”
司徒恽老脸一沉:“你不愿意去?”
司徒曜耐下性子道:“不是不愿意,而是不能去。父亲,归降大宋虽是燕帝的意思,可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天下皆知。
所以您此行的任务颇重,实在不适合分心。
至于修缮祖坟一事,等大宋真正一统天下,咱们全家人一起去岂不更好?”
司徒昌听他的想法和自己几乎一模一样,忍不住插了一句:“父亲,三弟说得不错,咱们家如今已是大宋皇后的母族,行事比从前要多加几分小心。
孝顺也不急于一时,千万不能让人拿住把柄。”
不等司徒恽开口,司徒明嗤笑道:“瞧大哥这话说的!”
两个庶弟中,司徒昌明显与司徒明自幼就不合。
听他说话的语气有些阴阳怪气,司徒昌斥道:“老二,你少在那里扇阴风点鬼火!”
司徒明冲司徒恽抱怨:“父亲,儿子方才说什么了吗?大哥竟这般说我!”
司徒恽把手里的茶盏一扔:“够了!”
“父亲!”司徒昌和司徒明同时跪了下来。
司徒曜和司徒显对视了一眼,只能跟着跪下。
司徒恽对司徒明道:“老二,你方才究竟想要说什么?”
司徒明道:“儿子的意思是,父亲本来就没有打算把动静闹得太大,只是想带几名儿孙去给祖宗们磕几个头,尽尽孝道而已。
偏生大哥和三弟就有那么多的说辞。
大哥也就罢了,正如父亲所言,嫡长子要顶立门户,况且他手头的公务也不好丢下。
可三弟呢?
谁人不知承恩侯乃是天下第一闲职?要说他官职在身走不开,那真是个大笑话!”
司徒曜的凤眸眯了起来。
自小司徒明就最擅长挑拨离间,尤其是挑拨他们和父亲之间的关系。
那年二房吃了教训后,司徒明像是变了许多,就是在父亲面前话都少了。
他还以为司徒明从今往后会稍微老实一些了,没想到他竟是变本加厉,比从前更加无耻!
果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听了司徒明的话,司徒恽倒是没有像从年那样立刻便质疑两个嫡子,但脸色依旧很不好看。
司徒昌冷笑道:“老二,如今咱们都是做祖父的人了,你居然还是一点没变,还是那个搅家精!”
司徒明道:“我不过是就事论事,大哥何必这般挤兑于我?”
见两个儿子居然又吵了起来,完全不把他这个父亲的话当回事。
司徒恽怒道:“你们俩还有完没完了?老夫就是想要带几名儿孙去给祖宗们瞧瞧,哪里就这么麻烦了?”
司徒曜道:“既然不是修缮祖坟,也不是正式的祭祖,倒也不一定非得是嫡子。
二哥虽然经营着不少生意,但他是东家,不需事必躬亲。
儿子以为,此次让二哥跟随父亲去燕国是最好的安排。
一来他出门远行的经验比我们都丰富,可以把父亲照顾得妥妥当当。
二来他没有官职,抵达燕国后不管他做什么,都不会有人盯着不放。”
他这一席话,让司徒恽的心情好了许多。
“老二,你三弟方才这些话的确是有道理,你下去准备一番,初六一早随为父启程。”
司徒明本来就是想随父亲去燕国一趟的。
做生意最讲究商机。
燕国向大宋乞降,自然避免了生灵涂炭,但燕国本身也一定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这种时候是机会最多的,身为一名生意人,岂能不早些去抢占商机。
都是随父亲去燕国,似这般被老三算计着去的感觉,真他娘的不爽!
他对司徒恽道:“儿子听父亲的。只是小一辈的孩子们,父亲又打算带哪几个去?
早些定下来儿子好做安排。”
司徒恽想了想:“你们各房的嫡长子,加上老二家的策哥儿。”
司徒明道:“三房……”
老三就两个儿子,一个在前方打仗,一个还在吃奶。
打仗的那个去不了,他们总不能带着吃奶的那个去吧?
司徒曜恨不能像那年一样狠狠踹他的好二哥一脚。
摆在明面儿上的事情也值得拿出来说?
合着这满屋子的人就他最机灵!
司徒恽道:“三房情况特殊,这次就免了吧。”
跪在地上的四兄弟齐声应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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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家的夫人少奶奶们的娘家都不在京城,因此年初二这一日就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