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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醒来……”
“早饭还没吃？”
“呃……嗯……”黎茉雨昏沉的头脑有些辨不明凌少天连续的几个问题。
“……”
突来的片刻沉默后，黎茉雨还没反应过来便听到手机里只剩下了“嘟——嘟——”的余音。
黎茉雨这通莫名其妙的电话，让她觉得脑里的思绪……更浑浊了。
*
再度醒来，眼前是一色的白，黎茉雨不用细想，已知道自己是在医院里。
刚才她在家里昏倒了，应该是凌少天将她送来了医院。
“茉雨，你醒了？”果然，身边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在她身边守了一个上午，看到她终于睁开眼，凌少天的心头一松，就像是打了一场大胜仗一般。
“嗯。”
拧着眉头，黎茉雨痛苦地应声，头很重，闷闷地像是塞进了一颗炸弹在脑袋里，她只觉得，自己全身都好似要散架了一般。
“想不想吃东西？”凌少天又问。
黎茉雨摇摇头，她老老实实地开口：“想喝水。”
“等着，我给你去倒。”
凌少天刚刚起身，黎茉雨的身侧，便传来一阵嘿嘿嘿的憨厚笑声。
“姑娘，你好福气啊，有这么好的男朋友。”
借着声音传来的方向，黎茉雨机械地转头，逆着光，只能看到一张黝黑的，布满皱纹的脸。那是个看上去，有点岁数的大妈，穿着病号服，却异常的精神。
知道她误会了自己和凌少天的关系，本想要出声否认，可一想到凌少天的尴尬，她还是勉强笑了一声，算做回答。
那大妈看她很是虚弱的样子，也就不再说话，只一脸慈爱地对着她笑，那笑脸，像是冬日里，初升的暖阳，一阵暖到了她的心间。
凌少天终于走了过来，给黎茉雨递上一杯温开水，她就着他的手臂撑坐起身来。
可能还在发烧的原因，黎茉雨浑身都在发烫，总觉得嗓子眼里都在冒烟，只想喝点冰水。可病人是没有权力喝冰水的，她只能老老实实地，坚持着将那整杯的水都喝了下去。
83 请个护工（）
接过她手上的空杯，凌少天关切地问：“好点了吗？”
“好多了，谢谢你凌总。”嗓子里还是火烧火缭地发干发烫，黎茉雨强打起精神对他一笑，只想让他别那么担心自己。
“又跟我说谢谢？”
闻声，她苍白一笑，也不解释，只问他：“我病的不轻吧？医生怎么说？”
“差一点成肺炎，要住个三五天的院，好了才能回家。”轻描淡写地解释着，从他的脸色可以判断出，这病来的虽急，但可能没有他说的那么严重。
“真的这么严重啊？”
凌少天回身，狠狠地剜了她一眼：“还有脸笑？”
“不笑怎么办？一哭你又该骂我了。”
很少生病的她，竟然住进了医院，看来她的体质这段时间真是变弱了，淋一点雨就要住院。
“你呀！”
心情，蓦然又有些低沉，不想让他再担心自己，黎茉雨仰首，挤出一丝难看的笑意：“凌总，你上班去吧。”
“那怎么行，你还病着呢。”若是平时倒也罢了，她之所以住院，也是因为晚上在公司加班的太晚，思前想后，他还是决定要好好看着她，不让她再继续自虐。
黎茉雨笑笑，心平气和地劝：“我要住三五天呢，你天天请假陪我吗？你是副总，很忙的。”
“我不放心你一个人要这里。”
“要真不放心就请护工吧。”
知道拗不过他，她选了一个折中的办法，让他安心，也让自己松口气。
明知道他的心思，让他守在自己身边，为自己付出，自己却无以为报，这种感觉，就像是一道沉沉的枷锁，紧扣在黎茉雨的脖颈上，让她喘不过气。
她并不是排斥他的存在，只是，内疚，非常的内疚。
感觉到她的坚持，凌少天似乎也想到了她可能存在的小心思，虽有所犹豫，但他终于还是妥协道：“好吧，不过，你要答应我一定要好好养病。。”
乖巧地举起手，黎茉雨指手对天，做了一个发毒誓的动作：“我保证好吗？”
这样的黎茉雨，是凌少天从未见到过的，但也是他乐于见到的，虽然，她的有些行为还是很幼稚，但，她正白着脸冲自己傻呵呵地笑着。尽管知道，她的初衷是为了让他心安。
“那我去问问护工的价，给你找个脾气好点的。”
既然她想要自己现在离开，那他就离开好了，反正，她需要他的时候，他随时可以来。
“好，那你……”
蓦然，那个刚刚还和黎茉雨打着招呼的老大妈开始插话了：“姑娘，那个，我插一句，护工别找了，你们看，我，我怎么样？”
“大娘，您？”
挑着眉头，凌少天一脸震惊地望着那位大妈，自己是个病人还想要做护工赚钱的人，他生平还是头一回见到，这应该叫什么？要钱不要命？
84 帮忙看着她（）
“我那个，正好和这姑娘住一间，我看着她更合适，端茶倒水啥的，我挺能干的，真的。”那大妈的口气很诚恳，似乎也很焦急，生怕她们不答应，所以一直补充着：“小伙子，你就用我吧，用我吧。”
“可是大娘，您是个病人，自己都要人照顾，怎么能照顾她呢？”
不是他不通人情，只是，住进来的时候，已经听护士说过了，这是位绝症患者，这样的人，自己的安危都没办法保证，又怎么能照顾别人呢？
“小伙子，我们农村人皮实得很，没事儿的，要不，我算你便宜的，别人收你多少，我只收，只收一半，对，一半的钱，怎么样？”
“大娘，不是钱的问题。”
那大妈一看凌少天死活不肯，也紧张了起来，直接绕过她的*铺，来到了黎茉雨的病*前，可怜巴巴地望着凌少天求：“小伙子，你看我也挺喜欢这姑娘的，你就当帮大娘一个忙，就让我来照顾她吧。”
那大妈确实看着像是个农村人，皮肤都是焦黄焦黄的色，那是长期在田间作业才会有的肤色。这样的人，大多很淳朴，看着人家那么样求着凌少天，他还不答应，黎茉雨也有些过意不去，便问道：“大娘，您为啥病了还要挣这份钱？”
“姑娘，不瞒你说，我这医药费不够呢，我闺女为了我这病，忙前忙后的，能借的地儿都借了，可咱穷啊，人家都不肯借。这不，我就是想给她省点儿，哪怕是省出一天的饭钱也好啊，你说是不是？”
那大妈终于说了实话，一声一叹气的，听得黎茉雨眼眶都红了，不顾凌少天还在犹豫的脸，她主动应承了下来：“大娘，就您了，我给你全价，别人多少，您也多少。”
一听黎茉雨应下了，那大娘马上喜笑颜开的扯住了她的手：“真的，唉呀姑娘，你可真是大好人呐，我一定把你侍候好了。小伙子你放心好了，大娘保证你每天见到一活蹦乱跳的好姑娘。”
“茉雨，你真的决定了？”
其实，不用黎茉雨自己决定，其实，他也动容了，可怜天下父母心，谁还想在病了时候，还想着给女儿挣钱。这大妈太不容易，不答应下来，他自己都觉得没良心。
点点头，黎茉雨拿一脸乞求的眼神瞅着他：“大娘人挺好的，我也觉得她看着很亲切，就她了。”
“行吧！反正，我也只是要个人帮我看着你而已。”说完，凌少天转身又对那大妈交待道：“大妈，她病的也没什么，我主要就是找个人帮我看着她，别让她瞎跑，您要做得到，我就请您了，工钱照算。”
“做得到，做得到，大妈我最会侍候人了，从年轻到现在，老老少少侍候了不少了，小伙子你就放心的去上班吧。”那大妈一看有活干了，人反而更精神了，二话不说，就开始给黎茉雨按腿揉肩，那动作，那手法，还真是挺像那么一回事儿。
85 他不是我男朋友（）
看得满意，凌少天却仍旧一幅公事公办的口吻和那大妈说道：“大娘，那咱可说好了，要是照顾得我不满意，我就只能换人了。”
“那是那是，不过，大娘也有件事儿想拜托你们。要是我闺女儿来了啊，你们可别说这事儿，她心疼我这个老妈子，不让我…操心，我怕让她知道了，就不让我干了。”
那大妈手劲刚刚好，有她按了几下，黎茉雨的头疼感还真是减轻了不少。只是，人家也病着，还让人这么服侍自己，她真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