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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役？”
雪白的寿眉不自觉一挑，李载惊讶而又疑惑地看着韩琴瑟。
……
几分钟之后。
在听完韩琴瑟的简单说明之后，李载算是初步了解了韩宇目前遇到的麻烦。
“所以……现在就是有人抨击韩老师无心去服兵役吗？”
“嗯，对的！”
面对李载的提问，韩琴瑟连忙点了点小脑袋，紧接着就一脸期盼地看着自己外公。
“兵役的问题么……”
李载的眉头微微蹙了起来，脸上的表情看起来却好像并没有什么为难之色，只是似乎是因为什么原因而在犹豫一样，嘴里喃喃说道：“几个新闻而已，也不算什么大事，可是……要是涉及兵役问题的话……”
“外公～～”
自家事自己清楚，韩琴瑟一看李载这样子，就知道韩宇这次的这个事情触及到了她外公心中的顾忌，连忙就微微嘟着嘴，娇声道：“韩老师也不是不去兵役，他以前不是在美国吗？现在才刚回国不到一年，总不能现在就赶着他去服兵役吧？还有两年时间呢。现在的问题是有些讨厌的家伙一直在污蔑韩老师，您就算是出面解决也没什么的～韩老师不仅是我的老师，还是我的恩人啊～～”
李载转头瞧了一眼在身边难得向自己撒娇的外孙女，苍老的脸上忽然就露出了点莞尔的笑意，嘴里轻声说道：“其实这事情你可以找其他人帮你解决啊。”
“其他人？谁啊？”韩琴瑟疑惑地眨眨眼。
“你朴爷爷啊。你外公我有立场，不好解决这类事情，但你朴爷爷没顾忌啊，他手底下可是掌握着好几家娱乐公司呢。这种程度的新闻，只要他愿意出手，第二天就会消失。再说了，就算这件事情很麻烦，只要是你出面，你朴爷爷估计连天上的星星都会想尽办法给你摘下来。我刚刚啊，出去就是见你朴爷爷的，他还向我问起你呢，你要跟他提这件事，他一定会答应你。”
“我、我……”
听到李载提到朴不花，韩琴瑟整个人先是一愣，紧接着她脸上的表情就莫名变得有些奇怪了起来，抿抿嘴就低下头来闷声说道：“比起外公您，我……我更不愿意麻烦朴爷爷……”
李载见况不由皱了皱眉头，说道：“怎么？你……到现在还在埋怨你朴爷爷？”
“没、没有，就是……”韩琴瑟嘟嘟嘴，小声咕哝道：“就是我不太想和朴爷爷见面……”
“……那，这件事情就只能让韩老师自己处理了。”
“外、外公！”
整个人怔了一下，接着韩琴瑟就忍不住睁大了眼睛，一脸不满地看着李载，音量稍稍大了起来：“您怎么可以这样？那可是韩老师啊！”
“对啊，就因为是韩老师，我才允许你动用家里的力量去解决这件事。”
李载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淡淡说道：“这事情我不方便解决你又不是不知道。要么你就去找你朴爷爷，他一定会把事情给你处理得十分妥当的，要么……就看韩老师自己怎么应对了。”
“外公！您……！”
“我回来了。”
就在爷孙俩交谈中，韩家的大门就从外面打开了，韩伶花拎着一袋子菜从门外走了进来，对客厅中的韩琴瑟两人招呼了一声。
“……”
看着回家的外婆，韩琴瑟就把自己刚刚要脱口而出的气恼话语憋了回去，抿着嘴想了想，转头就用一双秀目似瞪非瞪地看着李载道：“外公，您到底帮不帮忙？”
一看这丫头俨然一副要“撕破脸皮”的可爱模样，李载的嘴角就不易察觉地翘了翘，淡定地拿着自己手中的水杯喝了一口，嘴里很干脆地回答道：“还是那句话，要么你自己去找你朴爷爷，要么……这事情就不用再提了。”
“……哼！那外公您也别指望我以后会理您了！”
皱着秀眉很不高兴地嚷嚷了一声，旋即韩琴瑟就噘着小嘴，起身踩上自己的拖鞋，“噔噔噔”地跑到了楼上去。
“……她这是怎么了？”
韩伶花手里拎着菜，一脸愣神地看着丈夫。
李载偏头看了一眼妻子，然后又看了看楼梯口，忽然就摇头叹了口气，说道：“没什么，就是……长大了，女大不中留啊。”
“女、女大什么？”韩伶花又愣了愣，迷糊地看着丈夫。
“……唉，没什么。”
“呀……你这老头快说！怎么回事？”
“……为什么你们这对外婆和外孙女脾气那么像？”
“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
……
对于自己所说的话，韩琴瑟在之后果然是严格遵守了。
不管是在吃饭过程中，还是吃完晚饭之后，韩琴瑟都没有理睬李载一下，哪怕是李载给她夹菜也是臭着一张小脸，看得李载心里面十分哭笑不得，而坐在一旁的韩伶花也被爷孙俩之间这种怪异的气氛弄得一头雾水。
“所以，因为你说不打算帮忙，琴琴才生气了？”
“嗯。”
实在是忍不住心中的好奇，在晚饭之后，韩伶花还是拽着自己丈夫走到一旁去，问出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而在听李载简单地说明完了之后，韩伶花也不禁皱起眉头，有些不满地看着丈夫，“你也真是的，这种小事答应了又怎么样？韩老师可是治好了琴琴的病！”
“我知道。”李载无奈地说道：“韩老师对琴琴的恩情我当然不会忘。只是事情涉及到了兵役……”
“你就不能别老是记着那些规矩吗？就这么点小事情，我不信那边的人敢说什么。”韩伶花皱着眉头，振振有词地说道：“而且，韩老师也不是不愿意去服兵役好不好，只是那些人在造谣而已！这哪里触及到你的原则了？”
“……”
看着自己家这一对不讲理起来嘴脸简直一模一样的祖孙俩，李载只能大感无奈地摇摇头，说道：“……我再考虑一下吧。”
“你还考虑什么啊？”
韩伶花显然很不满意李载的回答，“打个电话的事情而已，难道还要你亲自去处理不成？”
“……”
无奈地看了一眼显然是小孩子脾气又犯了的妻子，李载想了想，还是抿着嘴，低声说了一句有些没头没尾的话：“那部电影拍出来了。”
“哎一古，你还转移话题？跟你说话呢，你突然说什么……等等，电影？”
突地，本来还一脸不悦的韩伶花话音一顿，愣愣地看着李载，“那……那部电影……完成了？”
“嗯，我今天出去就是谈这件事的。”李载轻轻点点头，低垂着眼皮缓声说道：“不过……也不算是完成了，还差一半。”
“一半？”
“嗯，演‘思悼’的那个演员我不太满意，决定换人再拍一遍。放心，9月16日之前，已经能够上映的。”
“……”
不知为何，对于李载所说的换人重拍的事情，韩伶花表现得似乎并不怎么感到意外，只是默然地点点头，原本脸上那股不满的神情在这个时候已经奇怪地完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则是一种让人说不清楚的黯然神色。
而在沉默了许久之后，韩伶花才重新开口说了一句话。
“那个角色……没有人能演。”
声音很低沉，不复之前的那种中气十足，如果仔细听，甚至能听出一丝被掩饰得极好的颤抖。
“我知道，但总要找找看……这是我和你一开始决定做这件事的时候就该想到的。”李载微叹口气，低声说道：“虽然……可能到最后我们都找不到让我们满意的演员，但至少我们努力做过这件事情。我想……这就已经足够了。”
韩伶花闻言又沉默了一下，想了想，很是犹豫地轻声问道：“那……韩老师的事情呢？”
“我当然也不是单纯因为规矩才对帮忙的事情犹豫的。你也知道，我们做这件事已经很触及那边的神经了，这个时候我再亲自出面管这样的事，我是怕会给韩老师惹上麻烦。”
“那就这么不管吗？”韩伶花忍不住皱眉道。
“其实这事情让不花来处理是最好的了，本来我想着趁这次这个机会让琴瑟和他的关系缓和一下，没想到这丫头那么抵触。”
话说着，李载的目光就下意识投向了正坐在客厅中看电视的韩琴瑟，叹气道：“看样子……她还是没有原谅不花。这孩子也真是，下人之间的一些闲言碎语她居然也当真了，不花怎么可能……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