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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足有三四米，得用一根很长的麻绳吊着提桶徐徐放下，才能打上水来。
这打水的人还得有水平。
如果是一两桌的菜也没什么，打几桶水洗洗就够了，这二十多桌的菜，安排两个人专门负责打水都要累得够呛。
这样，洗菜的速度自然慢下来。菜洗不好做大厨的又哪能按时把菜烧好呢？
所以说，河水便浑黄对他们来说着实是一个意外了。
河水再次无缘无故这么浑黄起来，把大多数不知情的蒋村人吓了一跳。只有程垂范一干人等以及在砖瓦厂做事的人是知情者。
这浑黄的水当然是从砖瓦厂超大厂房流出来的。从厂房流出来的废水流进附近的排水沟，排水沟与砖瓦厂前面的水田里的水沟相连，这浑黄的水，严格来说是带褐色的水便从这几条水沟往下流进蒋村河。随着超大厂房不停地往外排放废水，处于下游的蒋村一带，河里的水自然就大面积变黄了。
但程垂范一干人等与在砖瓦厂做事的人知情程度又不同。在砖瓦厂做事的人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他们听到的是砖瓦厂的水井不停地在抽水，看到的是排水沟里总是源源不断的在排水。
程垂范一干人等却知其所以然。
他们很清楚是施斌的人在第二次萃取他们需要的物质！他们每萃取他们需要的物质一次，河里的水就要浑黄一次！
……
程垂范，黎秋天，薛瑞把徐毅等人引进王长庚家属房的小客厅。小客厅那真的是济济一堂，水泄不通。好在这个时候气温还不高，头顶电风扇转动，在里面还能坐得住。
那些特警什么场面都见过，不会吃惊于客厅的小和拥挤；徐宏革与杨莉本身就是从阳江走出去的，蒋村这种落后的面貌，在他们的预料中。再说，徐毅照的几张照片里都有小客厅的背景，于他们而言还是熟悉的。
可是两个人心里的那份震颤却没法描述。就像徐毅第一次来蒋村内心受到的震颤一样。杨莉双眼当即湿润了。她和徐宏革坐在一块，悄悄地把徐宏革的手抓在手心里。
还是那一份愧疚在折磨两个人。这一份愧疚在两个人亲身感受到女儿所处环境的落后与贫穷，而成几何倍级的增长或者说膨胀，愧疚便转为无限的酸楚。
省府与一个偏僻村落之间的差距实在太大了。
尤其他们夫妻俩一个是教育厅厅长，一个是省府医院的外科主任，这种差距就会显得更大。
而王雨琦，见徐宏革与杨莉夫妻俩都来参加她的婚礼，那种诧异同样是没法描述的。
王雨琦已是二十多岁的姑娘了，对事对人也都有了基本的认识。仅仅因为认了自己为干女儿，而不辞辛劳来这么偏远的地方来道贺，特别是两个人的身份又这么高，王雨琦不诧异都不可能。
再联系自己的出身，王雨琦对此生发猜测就很正常了。
可是王雨琦想都不敢想这么想。任何人都不敢这么想。对一个普通的农村长大的姑娘来说，谁敢想象自己的亲生父母一个是教育厅厅长，一个是省府医院的外科主任呢？
那么，这份存疑就只能藏在心里了。
……
王长庚在客厅里招呼好大家，就以有事要忙为由出去了。他把李秀莲叫到了乡政府大院外的砂石路上。
“你个老王，到底什么事这么神兮兮的。我有那么多事要做。这个时候大厨他离得开我吗？”李秀莲怨怼道。
“就几分钟，几分钟。”王长庚耐心劝解道，“徐宏革和杨莉过来了，你知道吗？”
“怎么可能？他们怎么会来？”杨莉如遭雷劈一般惊异，她一直在厨房忙，以至于没能发现会亲的队伍里有徐宏革和杨莉，“我说老王，他们是要干什么？要把我们雨琦抢走吗？”
“你怎么想的？他们来抢什么雨琦？只是他们这么一来等于直接告诉我们他们就是雨琦的亲生父母，你知道吗？”
“我知道啊。在省府我们不已经议过吗？我早就说了他们就是雨琦的亲生父母。”
第589章 抓捕方案（）
“是啊，只是原来还有百分之一的信念以为雨琦不可能是这么两个大人物的女儿，现在是这百分之一的信念都被摧毁了。”王长庚黯然神伤。“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他们还没有到公开认雨琦的时候。”
“你怎么这么肯定？”
“因为他们今天过来是以垂范的二大伯二大妈的身份来的。我叫他徐厅长他连忙堵我的话。他还特地让我提示你，不要在大家面前戳穿这一点。”
“是吗？”李秀莲眼里透出欣喜的光芒，“那这么说他们仅仅是来祝贺的喽。”
王长庚很肯定地点头：“他们都怕暴露他们的身份，哪还敢当大家的面认女儿呢。”
“嗯，”李秀莲心情转好，“换个角度讲，我们也要理解他们的心情。亲生女儿不能认心里也很苦对不？所以才想法子来祝贺。”
“对，原来我们也统一了认识。就算他们公开认雨琦，雨琦也不会跟他们走。雨琦还是我们的女儿。”
“对。雨琦永远是我们的女儿。雨琦有这么好背景的亲生父母，是雨琦的福气。我们原本就这么认为的，对不？”
“对。”
……
程垂范在小客厅里同王雨琦一起陪大家聊了会儿天，便示意徐毅和薛瑞两个人进他的婚房。待两个人进了婚房，程垂范把门关上了。
“徐局长，今天的日子选的还真好。”程垂范道。
“怎么说？”徐毅微笑着道，“还叫徐局长，不叫我大舅子，也该叫声哥啊。”
“是，是我还没改过来。今天正好是施斌他们第二次萃取物质的日子。”
“哦？这就巧了。”
“确实是，”薛瑞道，“半下午的时候蒋村河河水变黄，就是萃取物质的废水不断流进河里造成的。好多村民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王委员这边洗菜都只好打井水洗菜。”
“那今天晚上动手就是最好的时机喽。”
“我和薛瑞想知道的是具体的抓捕方案。”程垂范道，“晚上动手，在哪动手，怎样做到将这几个人一举抓获，这都是我们要考虑的。”
“是，垂范你很有警察的思维。”
“这个我早就发现了，”薛瑞道，“垂范不做警察是我们公安系统的一大损失。”
“问题是垂范不做教师又是教育界的一大损失，”徐毅道，“有关这一点我们做了一个比价详细的行动方案，不过还要征求你们两个人的意见。”
“徐哥你说。”程垂范适时改口。
“我说的晚上行动是这样的。晚上用过餐后，待天完全黑下来，也就是七点至七点半左右的时间段，我们杀去砖瓦厂的厂房，进到厂房里面拍照，取得相关的实证，然后你们安排人去把施斌那些人引到厂房来，一举抓获。你们觉得可行吗？”
程垂范与薛瑞略略思索了一下，就都点头赞同。
“那这个把施斌他们引过来的人你们能安排出来吗？”徐毅问道。
“完全可以，”程垂范道，“在厂房值班的不是吴磊就是蚊子和六指。这三个人都是我们的人。”
“那就好。”
“对了，徐哥，抓捕的时候我那些兄弟们要一起跟去吗？他们缠了我多次了，很想一起参与，但都被我拒绝了。”
“这些人有几个你都见过。他们都想参与抓捕。”薛瑞补充道。
“是胡志豹，王向鹰几个对吗？”徐毅道，“还有卢佳骆。”
“徐哥好记性，是这些人。”
“这些人去现场没有必要，但他们要做辅助性的准备。”
“辅助性的准备？”薛瑞道，“徐局长您带来的特警还搞不定这几个人吗？”
“薛瑞，我们做公安的最忌讳的就是托大。无论从哪个角度讲，我这些人对付施斌他们都是绰绰有余的，可是，怕的是万一，怕的是出意外。所以，才要让垂范这些兄弟做辅助性工作。”
“听你这么说，徐哥，我那些兄弟肯定开心死。您说怎么安排他们？”
“来的时候我观察过地形，”徐毅沉吟道，“通向蒋村的公路只有这一条砂石路对不？”
程垂范与薛瑞一同点头。
“这样的话，施斌他们要是逃跑就只能走这一条路，因为他们逃跑必定会开车逃跑的。”徐毅接着说道。
“您的意思是让我这些兄弟埋伏在砂石路上？”程垂范问道。
“对，万一我们失手，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