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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大夫没吭是,只是叹了口气,付皑顿时脸上抽搐了两下,双腿一软就要倒地!
我和老史拼命将人扶住,那大夫才凝重地开口了:“孩子家属去见孩子一面吧,可能……熬不到天亮了!”
见惯了生生死死,难过也不过一瞬,说完,那大夫领着两个护士便轻松离去了!
付皑颤颤巍巍朝着抢救室走了进去,我和老史相顾无言!
半晌,老史开口道:“卜爷,要不,你……”
我知道老史想说什么又说不出口,我点点头,也走进了抢救室!
大大的床上躺着小小的人,光光的脑袋攒着眉心。
说是还活着,不过是胸脯还在缓缓起伏而已,在孩子蜡黄的脸上已经难寻半点生的气息!
我抬手看了看时间,马上就要子时了,如此下去,孩子绝活不过三刻钟!
“老哥,我有个法子,不知道你愿不愿试一试!”我终于还是开了口。
付皑茫然抬起头,整个人已经木掉了……
“老哥,这么和你说吧,我这兄弟一来是个中医,二来阴阳术上有些手段,孩子已经这样了,咱们就试一试,否则我们哥俩这辈子都不能安心!”老史有些急了!
付皑眼中闪过一丝希望,猛地站起身,大声道:“中,我愿意!亮亮,你放心,真要是你走了,爸也不活了……”
不会的,有我罗卜在,今天绝不让他发生这种事!我暗暗咬牙说道!
既然如此,那就需要准备工作了!
“老哥,你的黄表纸还有吗?”
付皑忙不迭地点点头道:“有,有……”说着出了门,在椅子下面掏出一个破包裹,拿出一沓黄表纸和一根朱砂笔!
我二话不说,按照纸人术,徒手撕出几十个黄纸小人!
再用一沓还没画过符的黄表折出一个人偶,背上写上原谅的名字!
“老哥,这术法是来蒙鬼差的,需要孩子的血或是头发,可是……”我看了看病床上孩子光秃秃的头有些为难道!一来孩子的头发都化疗脱掉了,二来白血病人是不能主动取血的!
好在付皑想了想说道:“有了!”
说着,在自己衬衣的口袋里掏了又掏,最终摸出一把头发来!
“孩子第一次做化疗的时候我留的,就怕有一天他离开我……”付皑泣不成声!
虽然氛围很悲怆,但是这把头发留的真是太好了!
我将头发塞进纸偶的腹中,看了看窗外,东南角正好有一棵大柳树!
“树哥,对不住了,可能要伤你点灵气了!”我朝大树拜了拜,在树根下挖了一个小坑,将纸偶放进去,勾起一个小土堆!
回到屋,我对两人道,这个差事需要三个人合力完成,一会老史你就留在门口,去和护士随便找个盔子,一定要陶的或者瓷的,不能是金属的!你要披麻戴孝门口跪着,一张一张烧黄表纸,不能让火灭了。如果有风声,你就烧一个我撕出来的纸人,然后便说一句:在东南!不过你的警察身份要是被人知道在这搞这些……
老史一口答应道:“这个好办,反正我已经一撸到底了,大不了不干了!只是这披麻戴孝的孝布我去哪找啊!”
“这还不容易?随便偷一件护士服,撕吧撕吧披上就行了!另外,我不出来你就不能回头,脸要看着外面,无论什么动静你都不能往屋里看!记住了!”
老史应了一声便去找东西了……
“小师傅,那……那我呢?”
我看了看付皑,叹口气道:“你随我进屋,不过你可要受些苦了……”
第九十九章 还阳归来(为落雨d958和猫兄加更)()
付皑没有半点犹豫,马上道:“小兄弟,这么说吧,只要能让亮亮活下去,我连命都可以不要,他还那么小,总得把这世界看个够是不?……”
可怜天下父母心,为什么别人的父母都是这样,而我的母亲却……
我心中有些酸,转身关上门,在墙角抹了一把灰尘蹭在了门把手上!
付皑看的楞眼,嘀咕道:“这是……”
我解释道:“我奶奶说过,这世间有十三脏,都是鬼魂比较忌讳的东西,比如锅底黑、墙角灰,顶棚的尘土、厕所的石头,老太太的裹脚布子、老头的尿罐子……反正我能想到的东西动用上,哪怕图个心理安慰吧!”
付皑点点头道:“那就麻烦小先生了……”说着两膝一弯就要跪下!
我赶紧把人扶起来,说实话,一来我没百分百的把握,二来这是本来就是我和老史搞砸的,本分而已!
按照我的要求,付皑在床底下铺上了一条褥子,然后我和付皑将昏昏沉沉的袁亮抱下床,平放在床底下!
“付哥,你也钻到床下孩子身边去,外面的老史一旦念叨‘在东南’这三个字的时候,你就赶紧朝孩子的额心点三滴血。记着,每滴一次血就换一次手指,不能重复,常言说得好,母子连心,父子连血,孩子的魂全靠你勾着……”我一边说着,一边将银针递了过去!
“那……那要是十根指头都用完了呢?”付皑迫不及待问道!
“要是都用完了……那我也就没办法了……”我叹了口气!
付皑默然点点头,低声道:“我知道了,全凭小先生做主,辛苦了!”
我们这里准备就绪,老史在外面敲了敲门,说是陶瓷盔子找到了!
我看了看时间,已经十一点了,该来的马上就来了!
“开始吧!”
透过抢救室的门缝,我能看见青石地板闪着微弱的光,看来老史已经开始烧纸了!
我盘坐在床上,闭目凝神,静心听着外面的动静!
城市已经沉睡了,除了偶然一两声狗的吠叫,冷落的街道寂静无声。
时间好像断了腿,磨磨蹭蹭地往前走着。
大约过了半刻钟,外面忽然起了风。
西北风嘶嚎着,将树枝摇的哗啦啦作响,莫名的飞来几个破塑料袋,挂在了窗子铁网上呱啦啦的叫着没完!
“呜……”
终于,老妇哭夫一般的风吟声终于穿过窗缝灌进了楼道,我浑身不觉一怔,冷汗流了出来!
赶紧默念六丁六甲护身咒:丁丑延我寿,丁亥拘我魂。丁酉制我魄,丁未却我灾。丁巳度我危,丁卯度我厄。甲子护我身,甲戌保我形。甲申固我命,甲午守我魂。甲辰镇我灵,甲寅育我真。急急如律令!
“在东南!”老史忽然大喝一声,声音有些发颤,显然他已经感觉到了,这风声不太对劲!
床下马上随之传来一声轻吟,看来付皑已经开始第一次滴血了!
风声渐稀,可乌云聚拢,寒气也在周身弥漫!
我悄然用小六壬口诀推算了一遭,正七大安起,二八留连起,三九速喜起,四十赤口起,五十一小吉,六十二空亡,此时还在空亡时辰内,事情并没转机!
看来还不是放松的时候,我轻咳一声,算是给两人提了个醒!
果不其然,一阵阴风之后没超过五六分钟,第二阵阴风又来了!
这次狂风凛冽,声响如暴雷,整个急救楼的门窗都在使劲摇晃着,抢救室顶棚上的灯也配合地滋啦滋啦地闪烁着,令人毛骨悚然!
砰砰砰……
抢救室的窗子传来三声脆响,分明就像是有人在重重的敲打!
我赶紧重新念护身咒,而老史默契地大喝一声:“在东南!”
一波又一波,反反复复,眼看着子时就要过去了,大概第九次的时候,外面的楼道里忽然传来了叮叮的皮鞋声!
“咦,你是谁?怎么在这烧纸?袁亮的家属吗?”空旷的楼道里传来了一个女护士的声音!
偏偏此时风声又起,我暗叫糟糕,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时候出现!
老史似乎也有些慌张,结结巴巴道:“不好意思……我们……我们……”
“你们什么啊你们!不知道医院里不允许烧纸吗?赶紧走,否则我叫保安了!”
妈的,坏事的娘们!
我恨不得出去把她的嘴堵上。可话说回来了,维护制度本来就是人家的责任,只是时候太不巧了……
“袁亮那孩子……莫非殇了?”护士问道!
我心里一急,坏了,忘了告诉老史了,万万不能说孩子还活着,一旦说了,前面的努力可就全都废了!
“呜……”
我感觉这风声越来越近了,好像就流连在一门之外!
老史啊老史,赶紧烧掉一个纸人喊在东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