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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马大哥说，莫宝的姐姐是晋董事长的小姘，领导交代过要把莫宝关照好。莫宝要是真被人暴打一顿，缺只胳膊断条腿什么的，他跟上面也不好交代。最后那钱哪怕莫宝实在还不起，他大不了找晋董事长报销去。”
“呵，这事儿没那么简单——”长长叹了口气，摸了摸脸上渐渐干化的面膜，“龙龙容不下莫宝她姐，你就看在同床共枕过的情分上，劝那傻小子赶紧卷铺盖滚蛋！把他伤得透透的，叫他走得越远越好。”
“龙龙要收拾他？”满脸惊诧。
“莫宝他姐现在公司大权独揽，把他小叔都挤兑走了！这女的真有两下子了，把他老爷子迷得七荤八素的。要是再给他生个弟弟，他还能分几毛钱？所以，他务必得把他老子这出‘夕阳红’给搅黄了。”
“那关莫宝什么事儿呀？”紧皱着眉头，迷惑地眨巴着眼睛。
“草！你那脑袋是榆木的？说到这程度了还不明白。莫莉整天被晋老爷子捧在手心儿里，借龙龙俩胆儿他都不敢动人一下！莫宝那不开眼的还跟马四称兄道弟的，那老家伙跟龙龙穿一条裤子。。。。。。”
“哦，我明白了！你是怕龙龙和马四串通了害他呀？”
“劝他赶快走，晚走一步备不住小命儿就没了！”
“可是。。。。。。”莫宝要是走了，借的那笔钱怎么办？难不成要她这个担保人替他还？犹豫了片刻，轻声敷衍道，“呃，好吧，我劝劝他。。。。。。”
莫宝洗了个澡，把自己收拾得溜光水滑，对着镜子照了又照，转身问老妈，“咋地？帅不？”
莫妈正要答话，茶几上的手机忽然响了。一看是莫莉的号码，犹豫了半秒，板着面孔接了起来，“喂？莫宝换衣服呢，有甚事儿说哇。”
“叫他在家等我，我再有半小时就到了。”
将电话递给儿子，压低嗓音说道，“你姐，找你有事儿，叫你等她一会儿。”
莫宝接过电话，不耐烦地说道，“我约了女朋友，这会儿没空。要么改天再说，要么等我回来。先走了啊，人家正等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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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丽的铁艺小吊灯照着摆盘精美的头盘。范范一言不发，专心品味着地中海风情。
莫宝的注意力全然不在那些摆盘夸张而菜量寒酸的冷拼上，很快便将话题引向了那尚未到手的三百万。
“这个数我姐一个人也拿得出来，她早先开的那辆玛莎拉蒂就值三百来万。这会儿跟那煤老板在一起，钱多得都溢了。那男的老早在我们马村包矿，是我们当地一霸，钱多的都没数了，县长见了都低三下四的。”
范范咽了嘴里的苦苣，放下刀叉，优雅地靠回了沙发上，“你姐找好了！你可得小心了，人家前妻的儿子容得下你姐么？惹不起你姐，逼急了备不住找你下手！”
“我知道。我姐就是担心这，才想叫我拿上钱去外地发展。”不太适应西餐，拿起勺子勉强往嘴里塞了几口，“可我放不下你。。。。。。”
“想叫我跟你走？”敛眉打量着他，尴尬一笑，“呵，我可不想离开北京。”摸了摸搁在一边的手提袋，“到了外地好好找个会过日子的美女结婚吧，做个小本生意，这辈子也安顿住了。”
“我想娶你。。。。。。”面红耳赤，壮着胆子表白，“三百万还不够么？咱把老马大哥的钱还了，还有二百来万，买房子，做买卖，到了外地干点甚都行。”
长长一声叹息，“唉——莫宝啊，我该咋说你呢？我知道你喜欢我，可你给不了我想要的生活！”抬眼望向隔壁桌一对穿着考究的外籍情侣，“我要嫁个有钱人。。。。。。呵，你说我拜金也好。小时候家里穷，穷怕了。幸好老天爷还给了我一副拿得出手的长相，我要靠它改变自己的命运！”
“你不想结婚？”满眼挫败。
“我不想过我妈这辈子的日子。我没钱不行！”
“拿了钱咱投资个好项目，我努力挣钱，绝不会叫你跟上我受苦！”
嗤笑，无奈地耸了耸肩，“呵，我不知道该说啥好了。你说的不吃苦，就是三餐管饱，衣食无忧吧？如果就为了这个，我不用嫁给你，现在的日子就挺好的。我想过好日——就是像你姐那样的日子。开名车，住洋房，有保镖，有保姆，有花不完的人民币。”
“呵，”郁闷地撑着前额，“是不是女人都这样，就没有一点感情可言么？我一直以为，就我姐那么现实呢。”
“你姐那叫聪明！最聪明的女人。你不知道那些煤老板花钱有多阔气，如果不是那样，谁一张嘴就给你拿百十来万。你是没接触过那个圈子，不知道人家奢侈到什么程度。就说我那好朋友吧，请我做一次spa都万把块钱。二三百万好干什么？”拍了拍腿边的皮包，“能买百十来个手提袋，好车都买不了一辆。”
挫败地点了点，半眯着双眼嘀咕道，“你说的对，说的对。是我没见过大世面，这点钱是不多。。。。。。”将盘子里的菜统统塞进了嘴里，眼圈微微发红，“就这我姐也没答应肯定能给我，说不定只有一百来万，也说不定一毛都没了。”
“给多少拿多少，拿了赶紧走。你姐这么急着催你走，想来情况也挺严重的。”
“嗯。”抿嘴苦笑，凄凉地摇了摇头。沉默了几秒，再次抬头望向她，“如果我有那么多的钱，你愿不愿意嫁给我？就因为钱么？单说人，你到底喜不喜欢我？”
呃，这话问得真没意思！这怎么假设？勉强撑着笑容，违心的敷衍，“不喜欢你能跟你在一起，能答应跟你出来吃饭？”
“呵，我懂了，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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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宝告别了范范，满心失落地回到家中。无精打采地看了老妈一眼，好像霜打的茄子，“我姐呢？不是说找我有事儿么？”
“来晃了一圈就走了。”莫妈拿起遥控，扬手关了电视，“给我留了几个钱，说不等了，家里有事，叫你抽时间找她。”
“给您儿留了几个钱？”嗤笑着试探。
“一万。”将掖在背后未拆封的百元大票拿在手里颠了颠。
“牛逼！不怨人家说她找好了，出手就是阔气。拿出万把块钱就跟我掏一块钱坐公交似的。”
“你姐来可能是要给你拿钱，叫咱离开北京。”
“三百万？”笑声邪门，颓然摇了摇头，“三百万够做甚了？甭说娶媳妇了，连辆像样的车都买不来。”
“咋？”莫妈诧然惊起，“三百万还不够娶媳妇，回咱村里，娶它几十个都够了！”
“妈，娶媳妇得我喜欢，不是您儿想的是个女的就行。”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烦躁地挠了挠头，“我不娶村姑！倒贴十万我也不娶！”
“哦，你就爱介之前来家那个叫——叫什么来着？”记性差，茫然皱起眉头。
“范范。”
“还菜菜呢！妈早跟你说了，那闺女咱招揽不住。人样太漂亮了，那就不是省油的灯，咱咬牙娶进门日后也养不住！咱贫苦小老百姓家，就得找个安分守己的。你姐话说了，要那么漂亮做甚？脸蛋上能长出大米饭来？”
唉声叹气，郁闷地摇了摇，“不用您儿劝，反正人家也看不上我。您以后甭再跟我提娶媳妇的事了，说不定哪天我就剃秃了当和尚呀。”懒洋洋地脱下外套，随手丢在沙发扶手上。
“胡说甚了！”横眉立目，低声呵斥，“咱家就你一个儿，还指望你传宗接代哩！”
“我又不是种猪？”愤愤地瞪了老妈一样，“我才不会为了生孩子而结婚呢。”
“你想做甚了？翅膀长硬了，连妈的话都不听了？”
沉沉苦笑，抱着脑袋沉默了片刻，抬眼苦笑道，“我上辈子作甚孽了？咋就托生在这么个家里？我可不想再走你们的老路，往后叫我儿子埋怨我的。没那本事还不如不生，生出来活遭罪还生他做甚哩？”
心口一阵揪痛，恨不能给他两巴掌，“哦，我和你爹把你生出来还生出罪来了？”
“呵。。。。。。”心里觉得就是这样。不想老妈太伤心，笑而不答。
“你姐也是我和你爸生的，就为了你，我还把她给扔了。就算这样她也没怨我不该生她，我看你小子是鬼迷心窍了！”心里委屈得要命，嘴上喋喋不休，“那个女的有甚好的。就把你迷成这样了？拿上几百万回去好好成个家，安安分分做点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