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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必眼神一转,双手往自己胸前稍稍一抱,却又松开了来。
反正,也不是完全,都是男性,有什么好在意的。
不过应该说是雄?
何必眼神不由偷偷瞄向姿态优美游动着渐渐靠近自己的云蔚,脑子里想的东西如星光一般飘渺。
龙族和蛇应该差不了太多吧
蛇类是卵生,无需哺乳,为何还有人类该有的物什?
何必心神恍惚间,云蔚已到何必身前,伸手将晃神的人捞仔怀里。
何必回头看一眼云蔚,突然笑了起来。云蔚一张口,一串串泡泡从口中冒出。
何必嘴角上扬的弧度更高,最终定格——云蔚再次亲吻上了他。与此同时,云蔚右手环住何必腰部,左手毫不客气的贴在何必胸前。
抓到你了,你是我的。
一个声音响起在何必脑中,他待挣扎,只觉腰间一紧,紧接着自己双腿被分开来。
柔柔的水流中,没有东西可以依靠,着力点也只有对方。何必刚要动弹,便觉得有一个偾张的东西顶在自己身前。
惊讶中,他在脑中诧异了一句。
自己应该是在所谓的意识世界吧?为何还会——
阿必,你可知,什么叫做神交?
云蔚低笑的声音在水中荡起涟漪。水层之下,翻滚起浪花无数。水面之上,荷叶荷花微微颤抖,叶与花相互交融。娇嫩的花瓣轻轻落下,小船一样浮在水面,随着水流缓缓流动。
何必咬着嘴唇,奋力推开云蔚,猛地窜出水面。荷叶花丛中,黑发如瀑的何必突然冒出来,白皙的脸上带了一抹粉色,万年坚冰一般的表情裂开来,带了几分茫然,几分餍足。
何必低头看着自己在水中的倒影,还未开口,又一颗头颅冒了出来。与似是冰雪消融的何必不同,云蔚嘴角含笑,金色眼中仿佛装满了整个春日的温柔。他伸手摸向何必,快速而温柔地将人抱在怀中。
“你是我的,从心,到身体。”
无边无际的湖水陡然炸裂开来,满世界的芳华只在此一刻绽放。随着无数纷纷扬扬下落的花瓣,如雨水一般落下的温柔水滴,何必被云蔚簇拥着,慢慢地,从内心世界苏醒来。
水世界消失,深黑色,宛如夜幕一般的穹顶出现在何必眼前。
紧接着出现的,是一张他熟悉的脸,温柔且不似常人的眼。
“欢迎醒来。阿必。”
云蔚俯趴在何必身上,懒洋洋道,包裹着两人的冰和水皆已散去。何必身下的聚灵草软趴趴的,已经和干枯的灯芯草毫无差别。
“你”
何必开口,费劲的吐出一个字。万年不变的脸上有些变色。
云蔚笑眯眯低头,凑近何必又是一口:“神魂交融虽是美妙,但总比不过阿必温热的身体。”
他说着,身子微微一动,更让何必感受到自己小腹上方,那炽热的存在。
传说,龙性淫。故龙生九子,九子不同
没来由的,何必心中突然想到这么一句。他冲着云蔚慢慢扬起嘴角一笑,右手慢慢伸出,张开手掌——
夏无月蹲在结界外,隔着球形结界蹭里边的灵气。连续几日饱足的灵气吸收让他毛色都亮堂了不少。
这日里,拿出乾坤袋中珍藏不多的瓜子,夏无月慢慢磕着,一边露出真身,将自己的后背贴在结界上。
毫无预兆,球形结界突然裂开消失,夏无月整个人咕咚一声后仰,一粒瓜子径直落进他喉中。
夏无月猛咳着,就地一滚欲爬起来。他一滚却是滚到一堆干枯的聚灵草中,扑了满头满脸。
堂堂大能,露出半个真身,一身毛扎扎之余,还戳满枯草。夏无月一瞬间,心如死灰。但再看一眼穿得人模狗样的云蔚,夏无月慢吞吞起身,一抬头,差点惊掉他的羽毛。
云蔚脸上正中,鼻子为分隔,脸上一个巴掌印糊着。在他身边,一身白衣的何必低头看着夏无月,脸上满是惊讶。
“花的。”
“看什么看。”
两人几乎同时出声,夏无月呵了一声后,一骨碌爬起身,大氅一卷,兜帽一盖,末了,抖下帽子,站起身来的,还是那个少年容貌的年轻剑修。
“你修为大进了,果然是有奇遇啊。”夏无月板着脸傲然道,努力不去看云蔚的脸。
云蔚抬手摸了摸自己脸颊,看着山崖上方,悬在天空中的明月:“月色正好,适合赶路。”
云蔚冲着何必伸手,一脸无辜和顺从:“走吧,师父,我们该回门派了。”
夏无月扭头打了个哈欠,顺手摸了摸自己腰间的乾坤袋。除了蹭结界中的灵气,这几日,他也找到不少好东西。
震兑秘境,新世界,果然很多新发现。
何必脚步微动,手轻轻摸了摸衣摆。
“很整洁。”云蔚轻声道,伸手抓过何必的右手扣住:“莫担心,我已备好程仪。师父关心的师叔,定能收到可心之物。”
云蔚牵了下何必,夏无月在一旁无奈地翻了个白眼。
强行看两秀恩爱,他容易么!
第62章 飞升不易(二)()
卓远双手抱在胸前,黑伞在身后。他有些焦急地来回走动着,引得其他门派弟子好一阵瞩目。
各大门派进入秘境的时限已到,其他门派金丹元婴也已将先前走散的弟子或者弟子遗物带了回来,如今,只剩下综门夏无月,逍遥派何必与云蔚不曾出现。
曾经有弟子第一次进入秘境后误了时限,五年之后再次被带出秘境。按理来说,两个大能,加一个筑基,万一被困,应也能在秘境中求生。
想到这里,卓远不由将目光转向不远处的一行人等。
那一行人修为高深,除却一人之外,都是金丹后期,乃至元婴大能。一行人约十二,人人都收获满满,更有一巨大的笼子,盖满布幔,遮得严严实实。
好奇归好奇,卓远也没有赔上性命满足好奇的冲动。随说身边的大能们收获颇丰,就等秘境之门开启,带着收获回门派亦或出去分售,也跟卓远无关。
他担忧的是云蔚。一个有能力并且已经改变了他命运的人。
一想到对方遮掩着,但自己隐约已然猜到的身份,卓远心中一紧。好不容易能找到一个与自己血脉相息的人,可不能就这么失了联系。
正想着,一阵骚动,卓远扭头一看,远远便见两人御剑而来。白衣宽袖,黑发如瀑,远远望着如白玉一般的人的,可不正是何必?在他身边,大氅裹身,盘膝在剑柄上的,正是综门的夏无月。
筑基弟子们议论纷纷,大能们只微微变了下脸色,相互对视了一眼。
何必落地的瞬间,恰好见着靠过来的卓远,他抬眼一瞅,卓远后背一凉,脚步一顿。
他方才确实感觉到了浓烈的杀气,只那杀气转瞬即逝,快得让他感觉是错觉。
何必看了一眼卓远,默默将头转到一边。不久前才又见过那张死气沉沉捅破自己元婴的脸,如今见着这么一张淳朴又无辜的脸,何必真不知如何面对。
云蔚不动声色靠近何必,顺便冲卓远等人笑了一下。
何必境界又高了,这是在场的人都能感受到的。对此有人欢喜,有人羡慕,也有人抱有其他想法。
狂剑司马在人群中双眼泛红,先看一眼何必,再看一眼夏无月,末了,他目光落在云蔚和云蔚身侧的卓远身上。
不,应该说,他的目光落在卓远的黑伞之上。
“孽子!”
陡然间,司马拔剑出鞘,一剑劈向背对着他的卓远与云蔚。众人惊讶之时,何必与夏无月几乎是同时出手,一齐挡下司马的剑气。
“司马先生何意?”夏无月冷声道。他就站在那个黑脸弟子和云蔚身边,狂剑司马这一剑伤不了他,但未必伤不了另外的人。再者剑修在此,被人以剑意相逼,再不有点回应,也太丢人了!
何必默默伸手,将云蔚拉到自己身后,瞪了卓远一眼,扭头看向狂剑司马。
卓远被瞪得心惊肉跳,悄悄离何必远了两步,扭头看着云蔚,企图通过眼神交流了解点什么。
云蔚望着卓远似笑非笑,看得卓远额头冒出冷汗。见他神情拘束,云蔚意味深长地搓了搓右手。
在何必的心境世界中,那个一举破了他元婴境界的,不就是拿黑伞的大蟒后裔?不过
想起当日被自己当泥巴搓掉的黑影,云蔚眉头一挑。想来,“上一世”,这个卓远便是被蛊惑乃至夺舍,最终成了死灵寄居的皮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