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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此事我可以装作不知道。”赵徽聿有些无奈,“不过,你以后有想知道的事情,直接问我就好,不要问他,也不要问别人。军中军纪严明,这些军/情消息,是不能随意透露的。”
“好,我知道了。
“燕国的暗卫并没有被困安圩城,他们是专门保护燕国帝王的一股神秘力量。其实,自燕国太后带着燕皇逃出燕国皇宫之时,我们便派了很多人去阻挠暗卫对他们的保护。虽然损失巨大,但是,燕皇现在到底是在我方的手上。”
“在此过程中,暗卫发挥出来的巨大力量让陛下产生了兴趣。他想要把暗卫收为己用,但是暗卫对其主忠心不二,一旦落入我方便会以各种方式自杀。陛下知道他无法把暗卫收为己用后,便命令我们一旦遇到暗卫便要不计代价地将其斩草除根……”
“这两三个月来,暗卫已经被除掉了十几个,但是剩下的仍是个不容小觑的威胁。这一次……”
“这一次你们是要把燕皇当做幌子,把那些隐藏起来的暗卫都引出来吧?”矣姀并不惊讶,“可是你是怎么知道今晚会有夜袭?”
“陛下下令,明天处死燕皇,所以,那些暗卫今晚上一定会来袭营,即便,他们明知道这是一个圈套,他们也一定会来。”
处死燕皇……
矣姀的手指颤抖了一下,“……哦。”
“今天晚上,这里会变成一个危险的地方。”
赵徽聿的声音很浅淡,矣姀莫名地感觉到了一丝冷意。
“你不要乱跑,好好地待在我身边,我会保护你的,你不要怕。”赵徽聿露出了一个笑容。
矣姀怔了一下,微微颔首,“……谢谢。”
赵徽聿多看了矣姀一眼,看到她低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时候,他在心里微叹一声,执起筷子开始用膳……
——
时间过得飞快,一眨眼便到了晚上。
矣姀盯着手里的书本,发现自己已经很久都没有翻过一页的时候,她无可奈何地把手里的书本阖上。
大约是知道今晚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她一直都有些心神不宁。
忍不住朝赵徽聿看去,他坐在案桌后,模样气定神闲的,墨笔在纸上涂涂抹抹,似乎是在……画画?
她好久没有见过他画画了……
矣姀放下书本走过去,还没有走到赵徽聿的身边,便看到赵徽聿略有些慌张地搁下了墨笔。
他抬头看着她,“怎么了?”
矣姀好奇他在画些什么,想要一睹为快也就没停下脚步,一边往前走,一边回答他说,“没什么,我只是觉得有些无聊了,想过来看看你在做些什么。”
“等等。”赵徽聿语气急促,“我这个……你不能看。”
“为什么?很机/密的文件?”
“不是机密,而是……”
“既然不是机密,那有什么不能看的?”
矣姀脸上笑着,脚下却默默地加快了脚步。
几个瞬间后,她很快便走到了赵徽聿的身后。
俯身一看案桌,她脸上兴冲冲的表情被冻结了……
这……
赵徽聿确实是如她所料的那样在作画……
他画的是一名女子。
那个女子,素衣青裳,眼熟得很。
是她。
矣姀干笑一声,直起腰来,佯装没发现其中的秘密,“你倒是淡定得很,我一想到待会儿可能会发生什么事情,就有些心慌。”
赵徽聿的神色早已恢复如初,“别慌,我在这里,我会保护你的。”
“……”
这句话不大好接……
矣姀清了清嗓子,“你继续画吧……我过去看书了。”
“把书拿过来吧。”
“什么?”
“把书拿过来,在我身边看。”
“……为什么?”
“你不是害怕么?”赵徽聿笑得温柔,“我在你旁边,万一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也可以为你先挡着。”
“……不用了。我没有害怕。”
“你刚刚说你心慌。”
“……那是因为这营帐里有些闷,闷让我心慌,我想出去外面透透气。”
赵徽聿沉默了一会儿,“我陪你去。”
矣姀下意识推拒,“不用了……我不会去远的地方的。我就在营帐门口……”
矣姀边说着便往营帐门口去。
赵徽聿笑看她有些落荒而逃的身影,低头看了看纸上正托着腮帮子在发呆的女子,脸上的笑容更大了些……
155。第 155 章()
走出营帐; 目之所及的是火光点点; 一座座营帐伫立在夜色之中; 显得黑影幢幢。
军营并不是一个安静的地方; 矣姀听到了很多细小的声音,或是窃窃私语; 或是大声斥责; 或是整齐行走的步伐,又或者是夜风吹拂过营帐和篝火时发出的模糊声音……
矣姀在营帐外站了一会儿; 准备要回去的时候发现有人在看她。
循着感觉看过去,她发现看她的人是站立在营帐外守卫的刘言。
两人目光相触的一瞬,刘言腼腆一笑; “矣姑娘。”
矣姀回之以笑; “你在这里站了多久?”
“两个时辰了。”
“这么久?”
“不久。”刘言的眼睛看起来亮晶晶的,“一般都要站上好几个时辰; 习惯了也就不觉得有什么了。”
矣姀笑了笑,没打算继续和他聊下去便点点头准备进帐,谁知刚要掀开帘子却被刘言叫住; “矣姑娘。”
“嗯?”
“没什么; 外面风大,你病还没有痊愈,还是早点进去吧。”
“嗯; 谢谢你。”
“矣姑娘客气了。”
矣姀进了营帐; 一眼便看到赵徽聿坐在案桌后; 若有所思地……看着她。
矣姀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怎么了?”
赵徽聿没答话,只是蹙了蹙额,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事情的关键之处。
矣姀见状也不再说话,只是默默地走到一边坐下看书。
矣姀对于兵法不感兴趣,没过多久,她便有些昏昏欲睡。
迷迷糊糊间,她感觉到有人在给她盖薄毯。
勉强睁眼一看,眼前果然有一人。
赵徽聿身处逆光之中,她有些看不大真切他的面容,但是模糊间仍是感觉到他似乎是对她笑了笑,拿走她手里的兵书后还轻声地对她说了句,“睡吧。”
她下意识地应了声,闭上了眼睛。
也不知道到了什么时候,当矣姀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营帐里只剩下了她一个人。
赵徽聿不知道去哪里了。
拿开身上的薄毯,矣姀口干舌燥地想要去给自己倒一杯水的时候,忽然有人急忙忙地冲进了营帐。
还没有来得及回转身子,矣姀感觉到有冰冰凉凉的东西碰上了自己的脖子。
那寒凉的温度让她心里莫名一颤。
“你别过来!你敢走过来一步,我立即就把她给杀了!”
响在耳边的声音带着莫名的熟悉感。
矣姀一听,大约明白是怎么的一回事后,她扬起一丝苦笑,“刘言?”
脖子上的冰冷动了动,没有任何回答她,但是矣姀知道自己是猜对了。
肩膀被人抓住用力一转,矣姀吃痛地转过身子。
她依旧是看不到刘言的脸,但是这一刻她看到了站在几步开外单手握剑的赵徽聿。
他表情冰冷,薄薄的唇几乎是被抿成了一条线。
“放我们走,否则我现在立即把她杀了!”刘言威胁的声音再起。
脖子上的冰凉带来些许的刺疼,好像有什么东西顺着她的脖子流了下来。
矣姀看到赵徽聿的神色一动,握着剑的手指渐发青白。
“刘言,只要你现在把她放了,我可以保你一命。”赵徽聿面容冷峻,他往前走了一步,眸光尖锐且凌厉,“要知道,今晚的你们没有任何的胜算,再怎么也不过是以卵击石。”
“本来是没有胜算,但是……现在不是有了么?”
刘言拉着矣姀往后退了一步,笑容阴森,“赵军师,你要是敢再过来,我可就要不客气了!”
“退后!”
“你……”
“我说,退后!”
赵徽聿几乎是没有犹豫地往后退了一步。
刘言见状哈哈大笑。
笑完后,刘言看着赵徽聿道,“让开!你去给我准备一匹马,我们要离开这里!”
赵徽聿皱了皱眉眉头。
“快去!”
赵徽聿不为所动,反而是说,“刘言,燕国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