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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想再次去寻找那个纤瘦的身影时,却发现眼前只余下一片光绚,那抹身影早就已经看不见了……
接近宫门的时候,矣姀被其中的一个守门侍卫拦住,“令牌拿出来。”
矣姀把腰间的令牌递过去,一抬头,惊喜地发现拦住她的侍卫正巧是今天早上里拦住她的那一个侍卫。
待令牌被递回来的时候,矣姀想了想,笑眯眯地小声道,“这位大哥,需要我替你传话么?”
那守门侍卫淡定地看了矣姀一眼,“不需要。”
矣姀:“……”
这样的情况……好像和她想象中的不大一样?
“好吧,那我先进去了。侍卫大哥后会有期。”矣姀挥了挥手。
“嗯。后会有期。”
虽然有些意外侍卫大哥居然不需要她给霍司制传话,但是走了两三步后,矣姀意外地听到了来自于侍卫大哥絮絮叨叨的话语。
“传话做什么呢?根本就不需要!”
“哼,反正我下个月的这个时候就可以看到她了。”
矣姀:“……”
回到司制房处理公务的地方,矣姀向霍司制大概地交代了一下册子上的图案,然后又说起了有关于守门侍卫大哥一事。
可当她兴冲冲地把这一件事情说完之后,没想到她看到的却是霍司制一脸凝重的表情模样。
矣姀有些意外。
难道是她说错了什么?
就在矣姀忐忑不安的时候,霍司制却是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矣姀一怔,“霍司制……”
霍司制笑了笑,不知道想到了些什么,脸上忽而露出了一个下定决心的表情来,“矣姀,以后每个月出宫去拓印绣样的事情便暂且交给你来做吧。”
矣姀:“……啊?”
为什么要交由她来做呢?
难道……霍司制她不想看到那个守宫门的侍卫大哥吗?
霍司制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神色间有着下决定后的轻松,“实不相瞒,我与闫敬从小便相识。”
“闫敬?”
霍司制清咳一声,“闫敬就是你说的那个守宫门的侍卫大哥……”
“他今年二十又二,也是时候娶妻生子了。我,我不想再耽搁他。”
矣姀:“……”
听了霍司制的话,矣姀觉得有些惋惜。
脑海中不自觉地回想起来,她收回令牌往宫里走的时候,听到的闫敬唠唠叨叨的那几句话,她心里忽然有些……难受。
听霍司制的言语,也不见得霍司制是对闫敬无意的。
只是,霍司制说她不想再耽搁闫敬……
怎么就耽搁了呢?
明明霍司制出宫以后她就可以和闫敬在一起了啊……
难道霍司制是因为考虑到距离她出宫还有好几年的时间,那时间太长了,让闫敬一直等她,她会有点过意不去?
还是说,霍司制她,不打算出宫了?
无论是何种原因。
他们两情相悦,却不能在一起……
矣姀黯淡地垂下眉睫,心里的惋惜再添几分。
“对了。”霍司制把话题转移,“今天下午的时候,常乐宫的笙月来传话,说常乐公主想要见你。”
“啊?”矣姀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常乐公主,想要见,她?
霍司制掩唇而笑,“你怎么是这样的表情?”
矣姀有些不好意思,“我什么表情了?”
霍司制琢磨了一下词语,“好像……很意外的样子。”
矣姀点点头,实话实说,“确实很意外。”
“有什么好意外的?这样的事情,以后多着呢……”
“你先前不是给公主绣了锦帕?也许公主她很满意你的绣工,所以想让你再给她绣呢?如果不是锦帕,或许是衣裙上的绣样呢?总之,一切都是有可能的。”
“原来是这样。”
矣姀笑着应付一声,但是心里总是感觉到有些怪怪的。
“说起绣工,你的勾针四绣,也该找个时间安排教授了。我看,时间不若就定在三天后吧。”
矣姀点头,“全凭霍司制安排。”
“好。”
与霍司制的对话过一段落后,矣姀兀自静坐的时候,心里还是有些闷闷的。
无论她怎么调整呼吸,她还是轻松不起来,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压在她的心头一般。
常乐公主突然传话要见她……
是因为什么事情呢?
矣姀心里有种莫名的预感。
常乐公主此次找她,应该是有别的事情……
揉了揉眉心,矣姀轻叹一口气。
好希望……她的预感是错的。
如果常乐公主找她只是单纯是要让她绣制衣裙什么的就好了。
这样,她的生活,也许就可以少一些波折和意外。
36。第 36 章()
常乐宫的笙月再次来到司制房传话的时候; 矣姀随着她去了常乐宫。
步入常乐宫正殿时; 矣姀一眼便看到了窝在美人榻上假寐的常乐公主。
在笙月走上前去唤醒常乐公主的时候; 矣姀低眉敛目地向常乐公主行了礼。
常乐公主慢慢地睁开眼睛; 漂亮的眼睛中带着几分水濛。
她的目光扫过矣姀时,神色间还是带着些许迷茫的。
似乎她一时也想不明白矣姀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她用手指揉了揉眉心。
过了好一会儿觉得自己的头脑已经清醒了些; 记忆思绪都已经回笼了; 她这才开口吩咐笙月,“把本宫新绣的锦帕拿过来。”
笙月应了声是; 然后转身去拿锦帕了。
常乐公主从美人榻上坐起来,笑着看矣姀,“矣典制; 你来看看本宫绣的锦帕; 看看本宫的女红最近可有什么长进没有?”
矣姀不敢松懈,谨慎地应了声是。
笙月很快便把锦帕拿过来了。
矣姀接过来一看; 发现常乐公主在锦帕上绣了几支翠绿的修竹,修竹的旁边,还绣了一首诗。
视线在诗句上快速掠过; 只需一眼; 矣姀便看出了那首诗的奇异之处。
那是一首藏头诗。
照影绿湖中,
挥袖晕鲤鱼。
玉竹修红尾,
应是向南风。
与一般的藏头诗不同。
绣在锦帕上的这首藏头诗; 每一句诗首中藏着的字; 都采用了原字的谐音。
照对应“赵”。
挥对应“徽”。
玉对应“聿”。
这首诗里藏着的名字; 正是赵徽聿。
矣姀看着手里的锦帕; 眼眸里忍不住漫上星星点点的笑意。
常乐公主的小女儿家心思,不藏不掖,倒是大大方方得很。
让人羡慕不已。
手上的这一块锦帕,其上的诗句,如果不是因为她太熟悉赵徽聿的名字,也许,她也没有办法在极短的时间里发现这是一首藏头诗。
不过,由此可知,公主她……是真的对赵徽聿有意。
赵徽聿以后若是能娶了公主,其实……也好。
相比于络乐,常乐公主想必能有更好的品行。
“矣典制,你看这锦帕如何?可还拿得出手?”常乐公主轻探过身子来问矣姀,语气中暗藏着些许急切。
矣姀收了眼里的思量,一本正经地回答道,“回公主,这锦帕的绣工不错。即便是赠与他人,也不会失了公主的身份的。”
常乐公主的眼眸弯了弯,“真的?”
“在公主面前,奴婢不敢有虚言。”
“你……”
“笙月,你先出去。”
常乐公主突然的吩咐让站在一旁的笙月愣了愣。
笙月看了一眼矣姀,朝常乐公主点了点头后,然后走到了殿外守着。
常乐公主朝矣姀招了招手。
待矣姀走近一些后,她抿着红唇,有些不大好意思地小声问,“你……是看出来了吧?”
矣姀一怔,“啊?”
常乐公主指了指锦帕上的诗句,脸颊旁突然飞上了两抹红晕,声音比起刚刚小了些,“你是不是看懂了这首诗……”
在常乐公主有些期待又忐忑的目光下,矣姀迟疑地点了点头,“是。”
“怎么看出来的?”常乐公主问得很认真。
矣姀垂下眉睫,老老实实地回答,“以前在宫外的时候,奴婢曾经替一个姑娘绣过藏头诗。”
“那本宫这样做……可好?”
可好?
矣姀想了想,“那姑娘的藏头诗,诗首是她钟情之人的名字,大胆而热切。而公主这的一首,诗首用了谐音,比较委婉含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