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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幅画从画纸,笔锋,笔触,包括墨汁,画面皮屑,纸透纤维,都能得出结论,此画,乃是三年前所绘,确切的说,是三年前的冬天,因墨汁里,有腊梅的花粉素,而所绘之人,当然并非敏妃,但却是有人,刻意模仿敏妃。”
“模仿?”容溯面露困惑。
柳蔚道:“这不奇怪,敏妃如此特别,七王爷不是对敏妃也记忆犹新?那就难保,宫中其他人,对敏妃没有怀念,模仿敏妃的绘法,用来一解相思,也是很正常的。”
一解相思?这算个什么词?
容溯蹙了蹙眉。
柳蔚却并未觉得不妥,这幅画,的确是出自男子之手。
柳蔚这几日一直拗倒自己那些化学药剂,为的就是提取画卷中所有可用成分,而从墨汁和画纸皮层里,柳蔚得到的线索最多。
确定绘画者是男子,是因为,柳蔚在画纸表层内,提取到了少部分汗渍的旧迹。
按理说,三年过去了,别说汗液,就是给它倒上一盆水,也该干透了。
但问题就在于,画纸的密度,是交错的,而渗透到画纸二层,而非表层的液体,会在凝结后,显出一些可见的斑点,就好像书柜里的书受了潮,你无论从外面怎么擦拭,都能看到纸页泛黄,还会起斑,这是外物无论如何也擦拭不掉的东西。
其实,一般的书画,在经过了一年以上,就容易受到天气和环境原因,产生一系列纸张变质。
但所幸的是,这幅画却保存得非常好,外在来看,几乎毫无瑕疵,可见是被人心心念念足足精心保存保养了三年之久。
而就因保存得太好,外表虽然看不出什么,但那些二层內的小瑕疵,柳蔚通过金南芸终于研制出的琉璃镜,制作了简易的放大镜和显微镜后,就看得很清楚了。
柳蔚剪下了那有问题的部分,在药剂的辅助上测试了好几次,足足花了两天时间,才从那纸片的区域发酵程度,将那汗液里的基因链分析出来,那汗液是属于男子的。
同时,柳蔚也从墨汁的溅射和收尾笔触上看出,此人虽刻意模仿敏妃画风,但到底不能从头至尾不差丝毫。
而那收尾笔锋的位置,恰恰就最容易让人忽略。
柳蔚对画卷上每一寸每一刻进行了帧对帧的校对,得出的答案十分明确——从细节处的硬度与豪迈程度来看,此画为男子所画的概率,高达百分之八十五以上。
高达百分之八十五的概率,虽然不是百分之百,但至少,是一个明显方向。
破案讲究大胆假设,小心求证。
现在柳蔚的假设就是,宫中有人恋慕已过逝的敏妃,并对敏妃的画风非常熟悉。
该男子模仿了敏妃,绘出了画像,而后对其珍藏,小心保存。
但三年后,男子突然做了一个决定,将这幅自己如此精心爱护的画,送到了玉屏公主宫殿。
其后,玉屏公主死了。
而在玉屏公主死之前,作为敏妃亲妹妹的裳妃,被串联进一桩大逆不道的罪状中,也死了。
裳妃死前,宫殿中摆放的画像还是寻常,但死后,却有人将敏妃旧作,摆满了整个裳阳宫。
敏妃是个,裳妃是个过渡,玉屏公主是第二个过渡还是终点,现在不得而知。
但柳蔚认为,裳妃的死暂且不说,但玉屏公主的死,肯定与那恋慕敏妃之人,有莫大关系。
甚至有可能,那人便是背后凶手。
只是深宫茫茫,又要去哪里找这人?
所以综上,现在已有的线索是——嫌凶,男,年纪不详,但若按敏妃年纪猜测,那粗略估计该是三十至四十五岁,身份不详,身高也不详,对方有一定的文学修养,书画不俗,且曾经是敏妃身边的近人,因若不近,不可能对深宫中敏妃的画风如此熟悉。
将这一切与容溯说完,容溯、李君、林盛三人,都沉默了。
林盛的记录,已经记了三页。
两页都是一些连自己都看不懂的词,比如显微镜,基因链什么,听都没听过,但柳先生让他就这么写,他也就只好这么写。
但现在,林盛却不敢下笔写了。
本是调查玉屏公主一案,莫名其妙绕到了裳妃一案也就算了,现在竟然又牵扯进了十多年前的一位已逝贵妃。
甚至还表露,那贵妃现在还有个恋慕者?
若是现在还恋慕着死了十多年之人的,那十多年前,两人又是什么关系?
林盛几乎不敢深想,一想便毛骨悚然。
这些可都是皇宫秘辛,哪怕过了再多年,也是禁忌得不能再禁忌的秘密。
林盛一点也不想知道当初宫中发生了什么事,更不想知道,以后还会发生什么。
林盛的笔顿在这里了。
柳蔚看着不言不语的三人,吐了口气,对容溯道:“我之前就说过,此案牵扯庞大,乃是一桩案中案,你执意接下,现在,该知道的你都知道了,你打算如何破案?”
破案?
容溯忍不住嗤笑,这桩案子被扯到这么远,还谈什么破案?别说他想不想破,就是他想,皇上想吗?
敏妃的死,当年本就是一个谜。
容溯可不觉得,他那位父皇,愿意将此事再揭出来,重新给自己添一次堵。。。。“”,。
第678章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第678章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看着对面清隽男子随意浅笑的脸,容溯眯了眯眼,加重语气道:“你可知晓,此案若真有你说的那般复杂,结果将会是什么?”
柳蔚如何会不知,但表情,却看起来并不在意:“在我看来,结果只有一个,不过显然,七王爷已经在计划另一个可能性了,那么说出你的决定,你是打算正正经经的将此案破获,还死者一个公道,还是打算一不做二不休,就将我扔出去,当这个替罪羊,将此事善了算了。”
在皇家人眼里,这种涉及皇家颜面,甚至皇上颜面的案子,最好的方式,就是随便找个人,将凶手的位置顶了。
冤不冤枉不重要,只要此人能给皇家遮羞,将那些**的真相重新彻底掩埋,谁死谁活,便都无所谓。
柳蔚知道这桩案子到头来定要落到容溯手里。
是的,柳蔚就是如此的确定,就是容溯,不会是旁人。
一开始,柳蔚怀疑过有可能是太子,但最近几日听容棱谈了谈朝堂之事,柳蔚便知晓,那就是容溯没跑了。
容溯回京也没多少时日,但是不过这短短几日,外界竟然就传出他七王爷与太子殿下平起平坐的流言了。
无论是不是有人恶意散布这种言论,但听在皇上耳朵里,显然都是不会高兴。
而就在昨日,柳蔚听说皇上将今年科举的监考一职,交给了太子。
监考一职,并没有多重要,随便在翰林院找个大学士,便能应下这事,但监考背后的门道却是不少。
古往今来,科举考试都有一种说法,学子们在哪位大人手下过考,便入哪位大人门下。
皇上这分明是给机会予太子。
让太子趁着今年科考,多揽人才,最后留为己用。
所谓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皇上此举,却是将最大的信任交托给了太子,甚至不忌惮太子跟未来的国之栋梁们提早结盟。
昨日知晓这个消息时,柳蔚就知道过不了两日,容溯就要遭到厌弃了。
而果不其然,仅仅一夜,便亲疏分明。
柳蔚相信,皇上将玉屏公主这案子交给容溯,并非存在什么想知道真相的目的。
毕竟只是个公主,后宫有多少公主,怕是他这个做父皇的,自己都数不清。
玉屏公主稍微特别些的,恐怕也就是她佛前玉女这个称号了,但特别也就特别那么一点,却不足以撼动任何根本。
皇上将玉屏公主的案子给了容溯,看起来没什么不妥,但变相的,却是在给太子扫平道路。
毕竟,接了科举监考一职,太子若真要有所行动,没了容溯这颗绊脚石,他笼络人心,也能笼络的得心应手些。
柳蔚不知道容溯怎么想的,其实现在摆在容溯眼前的就两条路。
第一,将自己以杀人犯的名义交出去,快速将此案了解,然后脱身回去找太子麻烦。
第二,好好侦破此案,但很显然,会错过阻拦太子脚步的进度,恐怕,过不了几日,容溯案子还没破获,太子那边却已经桃李满天下了。
这两条路,清晰分明,而究竟哪条路是正确的,现在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