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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冰观察了一下风向,开始在一个假山后面起炉。
因为时间紧迫,纪冰做出的是药液,不是药丸,若要烘焙成型,至少还需要一个药炉,这里是没有的。
将药液装进一个小瓷瓶里,再用红泥封印,确保其不会洒出来。
等做完这一切,刚好过去半个时辰。
把瓷瓶递给张雨,纪冰又端蒸药的小锅,用勺子舀了一勺剩余的药液,用水稀释后,从假山后面的老鼠洞,抓出一只老鼠,强行喂给老鼠喝。
老鼠喝完后,脑袋一歪,舌头一吐,死过去了。
纪冰也不解释,旁边的三人也未说话,四人静静的等待,半个时辰后,那老鼠的尸体都硬了,凉了,却在一个瞬间,突然抽搐起来,然后,整只鼠猛地跳起来,黑漆漆的眼睛看看左右,然后夹着尾巴,一窜就跑进草丛不见了。
纪冰拍拍手,转身看向三人:“如此,没问题了。”
张雨表情古怪,寻红眼神飘忽,张同却是一笑,道:“问题,大了!”
纪冰知道自己不该多管闲事,尤其是在没有自保能力,且受制于人的情况下,他这个风头,出得非常危险。
但有句老话说得好,不入虎**焉得虎子。
他给张雨的假死药,是没问题的,但让张同买的药材,却不光是制作那小小一瓶药液的。
有几味药,他通过烘焙,可将其制作成干药。
若这三人真要对他不轨,他大可拖延时间,利用药粉,将三人迷晕,再行逃脱。
总归,只要能让他接触到药,他便不是之前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孩童,他的武器,已经在他身上了。
张雨半信半疑的离开后,寻红与张同,便将小孩又带回了密室。
密室里很安静,小孩没有半点不适,他裹了裹自己的衣服,找了一个带软垫的椅子,坐上去,坐的舒舒服服的。
中途,张同将寻红叫出去,偷偷问她:“这孩子,要交给主子吗?”
且不说这孩子究竟是敌是友,光看他年纪轻轻,便身怀绝技,定然不会是普通人家的孩子,交给主子,该是最好的法子。
一向以主子为先的寻红,这会儿却没有立刻回答,她沉默了许久,才缓缓开口:“待张雨回来再定。”
张同愣了愣,不觉得这件事需要二哥一起才能决定,但比起他们兄弟二人,在主子面前更能说话的明显是寻红,他便不吭声了。
……
张雨回到了流连巷,乔装打扮一番,进入了千喜坊。
他本打算,先静观其变勘察一番,确定有了动手的机会,再直入白心厢房,翻箱倒柜,将那劳什子的玉佩找出来。
当然,若是中途失手被擒,就算不能尽信,他也只能立即服用那小孩制作的药液,假死脱身。
可是,当他进入千喜坊后,之前的计划一瞬间都烟消云散了。
他看到了一个人。
一个不应该出现在此处的人。
张风是来找柳陌以的,是坊主的吩咐,少爷身子还未痊愈,每日仍旧需要服药,这药,往日是由付公子亲自督着厨房熬,再亲手送到少爷嘴边,可今日,付公子与小姐去了衙门,据说青州府尹亲自来请的,说出了个案子,有点棘手,让小姐去看看。
小姐听了,将付公子也拉去了,少爷没事儿干,也跟着蹦跶去了。
到了药点,张风遵循坊主之命,端着药去衙门,却只看到小姐、付公子,同那司马大人,凑着脑袋,在一堆文书页册上忙得不可开交。
张风上去打扰,问小姐,少爷在哪儿。
小姐似乎也不知道,询问了一番衙役,才知道在府衙对面的烧饼铺逗狗。
张风又端着药去烧饼铺,烧饼铺的老板脾气不好,想到之前那两个不会聊天的一大一小,没好气的道:“走了走了,早走了,去千喜坊逛窑子去了。”
千喜坊,逛窑子。
这六个字重叠在一起,让风叔一瞬间就卡壳了,着急忙慌的跑回去跟小姐说,小姐听完也愣了:“陌以带纪冰,逛……逛窑子去了?”
风叔忙点头,表情很难看:“小……柳大人,少爷可从不是贪目好之人,怎么会,怎么会去那种地方?这若是让夫人知晓了,还不得气坏身子?”
柳蔚也觉得这是大事,顾不上跟司马西说什么,直接就要过去。
付子辰碰见,问:“怎么了?”
事情紧急,柳蔚张嘴就说:“陌以带着证人去了千喜坊,这孩子,这是……”她话说到一半,发现付子辰的脸黑成了锅底,柳蔚一愣,反射性的问:“你怎么了?”
“呵。”付子辰没说话,抬腿就往外走。
柳蔚跟在后面,风叔也一起,快马加鞭两刻钟后,他们出现在了今日格外热闹的千喜坊大堂。
彼时,张雨刚到千喜坊。
柳陌以则刚刚因作了一首赋雪的诗,正被一名名字里带了“雪”字的娇媚姑娘,黏得动弹不得。
当然柳陌以没反应过来这姑娘为何贴自己这么近,只是觉得,这种受人崇敬的感觉,还真不错,青州的姑娘,比他们丰州的姑娘,要热情多了。。。。“”,。
第1012章 顾及与容棱师出同门()
第1012章 顾及与容棱师出同门
张风没有看到二弟张雨,不只是因为张雨乔装打扮过了,更因为,他现在全副心神都在他家少爷身上。
少爷一贯懂事听话,就算之前离家出走,也不过是为了寻找岳公子,本质上,少爷还是个好孩子,不吃喝嫖赌,不杀人放火,在纨绔子弟盛行的当代,无疑是一股难得的清流。
但现在,少爷却在一群莺莺燕燕中谈天说地,笑逐颜开,风叔觉得头有点疼,他怎么也想不通,他家少爷怎么就突然喜欢上了逛青楼了?
青楼这种地方,是正经孩子该来的吗?
“柳大人……”风叔转头,看着自家小姐,表情难以言喻。
柳蔚摆摆手,示意风叔先冷静,她上前两步,走到柳陌以面前,正要说话,手臂却突然被挽住。
柳蔚偏头一看,是位衣着暴露,眉开眼笑的艳丽女子。
女子将柳蔚挽得亲热,一双水润的眼眸上下转着,笑了起来:“这位公子面生得很,不是咱们青州人?”
柳蔚不耐的蹙了蹙眉,推开女子。
女子却又黏上来,笑眯眯的说:“这边是作诗的,那边是对对儿的,咱们千喜坊的白心姑娘亲自出了一副上联,公子可愿对一下联?若是对的工整漂亮,白心姑娘是有谢礼的哦。”
一般搬出青州第一美人白心姑娘,是很少有男子会拒绝的。
但柳蔚不是男子,尽管她也对那位白心姑娘有过好奇,可现在,弟弟显然比外面的野女人重要。
柳蔚没搭理,径直往前走。
那艳丽女子却不要人走,直接迈步子上前拦住柳蔚,突然大声嚷嚷起来:“这位公子要对白心姐姐的上联。”
她这一吼,周遭不少人都看了过来。
其实那副上联,已经有不少文人墨客对过了,对了不下十几个版本,奈何出上联者,白心姑娘,一直都不满意。
磨磨蹭蹭的,到现在也没定个输赢。
不少书生才子已经不高兴了,他们觉得这白心姑娘是在难为人,毕竟十几个版本,燕瘦环肥,什么都有,你怎么就挑不出一个最好的?
这会儿听到又有人要对,多少人目光中都带着轻视,似乎并不觉得,这人对的,就能让这位青州第一美人满意。
柳蔚此刻已经开始不悦了,她抿紧了唇,盯着这艳丽女子的目光,已带着寒意。
这女子却靠近一些,悄悄在她耳边说:“嫂嫂莫急,我是芳鹊。”
柳蔚一愣,看这女子的眼神变得奇异。
艳丽女子佯装亲热的环着柳蔚的胳膊,一边将柳蔚往对联那边拉,一边说:“不知在此能碰见嫂嫂,还请嫂嫂一助,望嫂嫂使计,将白心引开,我与玉染在这千喜坊内,有重要之物要寻。”
柳蔚拧紧眉宇:“你与玉染到了青州?我未听你们师兄提过。”
芳鹊轻声道:“师兄不知,此乃师父之命。”
“你们的师父……”
“还请嫂嫂相助。”
柳蔚来不及再问,已被芳鹊拉到了一幅垂挂的上联前。
柳蔚回过头,再看的时候,只看到容貌陌生,自称芳鹊的女子,站在人群外,悄悄对她打眼。
柳蔚被赶鸭子上架,心情其实很不好,但她不确定芳鹊到底要做什么,顾及与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