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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瞟着皇帝的黑眼圈儿道:“嘉贵妃也算有福气的,便是夭折了一个,她前头也还有四阿哥、八阿哥呢。若她是个明事理的,又到了这个年岁,便别再震天哭着喊着的,倒叫你跟着一起乱心。”
“总归你还不到四十,这宫里妾室生的儿子也不少。你若有这份儿心,还不如多用在皇贵妃身上,早些与她生出嫡子来,才能安稳社稷。”
皇帝跪在母亲面前,一时之间竟然不知该说什么。
半晌才轻笑一声道:“当年儿子刚下生的时候,还没在十岁上遇见皇祖父的时候,儿子在皇阿玛眼里,也如这个九阿哥一样的生死都不吧?”
那会子皇帝的嫡母、雍正帝的嫡皇后孝敬宪皇后乌拉那拉氏所出的弘晖已薨逝,雍正帝便将的疼爱都给了年贵妃所出的几个儿子。在雍正帝的心中,年贵妃所出的几个儿子要比年幼时的弘历更为。
谁叫那会子的皇太后也是妾室,弘历不过庶子之一呢。
皇太后面上便有些火辣辣的,盯着儿子哼了一声:“你登基都十四年了,已然超过了你皇阿玛在位的时长去。这会子了,你又何苦还说这个!”
皇帝淡淡垂下眼帘:“儿子就是庶子,故此在儿子心中,虽重视嫡子,却也从未有半点轻视了庶子去。无论嫡庶,无论生母是何出身、位分,只要是儿子的骨肉,儿子便都心疼。”
三卷323、母子谈判()
♂!
7更
皇太后甚为不快。
“依哀家看,嘉贵妃这个九阿哥夭折得,倒有些天意在!嘉贵妃四月初五才册封为贵妃,四月二十七她的九阿哥就夭折了——没病没灾的,这不是天意么?”
“这便都是你给了个高丽旗鼓的包衣超拔为贵妃闹的!她这辈子的福气,都被她被超拔为贵妃给用尽了,轮到她的孩子,便再没这个福气了。”
皇帝轻轻闭上眼睛。
当初与那拉氏进封一并进封了嘉贵妃,皇太后便是不乐意的。
皇帝的心意便又是坚定下来:“……不管是不是天意,那总归是儿子的孩子!那拉氏撤换景仁宫中人,才闹出如今的事端来。那拉氏自当担责!”
皇帝倏然仰头,一双黑瞳在夜色里练练生出寒光来。
“儿子以为那拉氏不配继位中宫!儿子特来请皇额涅懿旨,降那拉氏位分。至少也要褫夺她摄六宫事之权!”
。
皇太后一惊,忍不住一拍迎枕:“皇帝!此事不是儿戏,干系社稷稳定,你要慎重!”
皇帝眸光一转:“可是至少,儿子要给嘉贵妃和九阿哥一个交待。那拉氏独掌六宫,力有不逮。儿子便想于妃位之中择一人,佐理内政。”
皇太后眯起眼来:“妃位之中?皇帝,你说的当是那令妃吧?!”
皇帝这一刻才轻勾唇角:“儿子心中是两个人选:令妃与舒妃。这后宫中事,总归要仰承皇太后懿旨,故此儿子来请皇额涅定夺。”
皇太后这心下才微微一定:“那还用选么?令妃一个内管领下汉姓女子,如何堪为佐理内政之职?还是舒妃毓秀名门,堪当此任。”
皇帝另外一边唇角便也轻轻勾起。
如何会有意外呢?
皇帝轻舒了一口气:“若论出身,舒妃不仅在令妃之上,甚至也在那拉氏之上。儿子倒觉着,不如降了那拉氏的位分,由舒妃进为皇贵妃。如此才更为名正言顺,也更能叫皇额涅称心如意。”
皇太后静静望着自己的儿子:“皇帝!你今日为何要与哀家说这样的话?”
皇帝缓缓抬起头来:“那拉氏危害皇嗣,罪不可赦。儿子肯保全她性命,肯将她留在皇贵妃位分上,便已是儿子对皇额涅的一片孝心!”
“皇额涅若明白儿子的这片苦心,便也请体谅儿子的心情……总归皇贵妃与舒妃之间,儿子唯能成全一人而已!还请皇额涅定夺!”
。
这四月末的天啊,竟然还迟迟不肯亮。
皇太后盯着儿子,半晌,缓缓笑了:“皇帝,你说是提令妃、舒妃两个人选给哀家选。可是哀家看,那令妃你是根本用不着哀家来选的!你真正提到哀家面前的两人,实则是皇贵妃与舒妃罢了。”
皇帝目光淡淡流转:“自孝贤崩逝、那拉氏赐封皇贵妃以来,这后宫里出了多少事?儿子总归不放心她,可是皇额涅坚持那拉氏为皇贵妃。儿子便只得将她摆在那个位置伤……可是总归,这六宫之事,儿子也需要有一个儿子自己放心的人管起来才行。”
皇帝长眸轻抬:“在儿子心里,这个人,唯有令妃一人。”
三卷324、非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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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更
五月之初,皇帝晓谕六宫,令妃佐理内政。
消息传遍,别说旁人意外,便连婉兮都有些措手不及。
玉叶反正是忍不住先欢喜得蹦起来了:“哎呀呀,太好笑了。这几天六宫都到翊坤宫去送礼了,都认定了皇太后必定选舒妃佐理内政的。这会子送出去的礼便都收不回来了吧!”
“那舒妃自己那边呢,又怎么好意思留着那些贺礼?是不是要偷偷派人,一件一件给送回去呀!”
婉兮听了就更叹气,坐下道:“可不是。一想到这个,我心下便更不妥帖。皇上这是欺负人……”
别说六宫其他人,便连婉兮自己与舒妃自己,何尝不也是认定了人选应当是舒妃呢。
门帘一挑,皇帝听着声儿就走进来了:“说谁欺负人呢?爷怎么欺负人了?”
玉叶忙请安,变也含笑退出去。婉兮叹息道:“爷这不是欺负奴才么?事先半点知会都不给,这样忽然便晓谕六宫了,叫奴才自己都懵了。”
皇帝挑眉凝视她:“谁说半点知会都不给你了?四月二十七那晚,在景仁宫里,爷便已经说得很清楚了——爷说你自己谦虚。这话连你也听不明白么?”
婉兮撅嘴上前拉住皇帝的手:“可是爷这样做,端的是伤了舒妃了。这会子爷倒要舒妃何以自处?”
皇帝眯起眼来:“何以自处?自当有自知之明!翊坤宫热闹,爷也听说了。倘若她有自知之明,那翊坤宫的热闹便本不该有!她该多学学你,孝贤崩逝之后,你可曾紧紧关起宫门来,敬绝外人的。”
婉兮也明白这个道理,只是心下终究不妥帖。
“以后,奴才与舒妃之间,倒不易相处了。”
皇帝垂眸凝视她:“那你觉着,你这些年与她的相处便好了么?你想与她好好交往,爷瞧得出来,可是这么多年了,你可能得到她半点回应去?”
皇帝坐下,将婉兮拉到膝上来:“爷明白你的心思,在这宫里你本不想得罪人,本想多一事不如省一事。可是你到了这个年岁,如今又在妃位之首,便已容不得你闪躲。该拿出的威仪,便也是时候摆出来了。”
婉兮便也点头:“奴才也明白……奴才如今已经长大了,该为爷分忧。”
再犹豫,可是她这点子体认也还是有的。否则那会子也不至于三阿哥嫡福晋身份的事儿与那拉氏当众人的面吵开。
总归那拉氏不是孝贤皇后,她也不再是那个十四岁的小姑娘。从前的隐忍都已过去,如今面对那拉氏毫不掩饰的挑衅,她便要以牙还牙。
皇帝这才笑了,掐住她下颌,细细密密亲了她嘴一记。
“这才是爷的好九儿。”
。
皇帝亲了好一会子,将她檀口中细细密密逡巡了个遍,忽地抬起眸子来盯住她。
“怎么没有药味儿?”
婉兮吓了一大跳。
自然不敢叫皇上知道,她早已偷偷停了那调理身子的药去。这便赶紧道:“……是奴才忘了嘛。刚刚那会子都在说佐理内政之事,也没顾上。”
三卷325、多使些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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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更
“原来是这样。”
皇帝认真听着,认真点头:“那无妨。毛团儿,现在就去煎药!朕要陪着你主子吃药。”
毛团儿从门口鬼头鬼脑看一眼,赶紧遵旨而去了。
婉兮坐在炕沿儿上垂下头去:“爷为何,今日忽然要看着奴才吃药了?”
皇帝扬扬眉:“九阿哥夭折……爷多想马上再生一个儿子。多想,是你给爷生啊!”
婉兮心下何尝不酸楚,可是这会子却要劝皇帝。她依偎过来,抱住皇帝:“……奴才怕是福分不够。孝贤皇后已经崩逝一年了,奴才这身子不是还没有动静?”
皇帝眯眼凝视她:“不许你胡说!那关木通的毒性已经在你身子里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