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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便也点点头:“嗯,倒也有理。你的性子,朕也知道,凡是你认准的,便怎么都改不了。”
“既然你点烟的法子改不成舒妃那样的,你也未必肯跟舒妃去学,那朕也只好叫舒妃过来了。”
皇帝说着还一笑,拉过那拉氏的手轻拍了拍:“话又说回来,如果你肯纡尊降贵,去跟舒妃虚心学学,那以后朕就不再叫她来了。”
那拉氏咬住嘴唇。
皇帝一笑起身:“好了,舒妃也该到了。大老远的来,朕去迎迎。”
皇帝回眸望过来:“古黛,你也一起来。”
那拉氏稳稳坐着,不由得冷笑:“自古以来,只有嫔御跪迎中宫的;哪里有中宫前去迎接嫔御的道理?”
皇帝微微扬眉,便也点点收了笑容。
转过身去,只点了个头:“那算了。朕不委屈你中宫之尊,朕便自己去迎。”
走到门外,德保走上前来躬身道:“……回皇上,舒主子的行帐已是安排妥当。”
皇帝点头:“不必放在皇太后那边,还是跟皇后在一起吧。”………题外话………
还有~
四卷20、折罪()
皇帝说罢,并未急着朝大门外走,反倒垂眸又静静看了德保一眼。
德保虽然才三十二岁的人,又是刚当上总管内务府大臣这样的要紧差事,可是行事却颇为沉静,并不慌乱。
德保见皇帝瞅着他,便会意上前,低声道:“那烟……”
皇帝这才长眉轻扬,唇角勾起:“舒妃既已来了,便不用换了。”
皇帝含笑而去,德保跪送,也不由得垂首含住笑意洽。
从出京到泰陵,再到河南的每一步,都有预定的日程。便是哪一天不能不与那拉氏同寝,也只有皇上心中清楚。故此那天晚上该在什么时辰发生什么样的事儿,该由谁来办这样的事儿,也只有皇上自己最清楚。
皇太后御用的水烟丝,由内务府承办。这烟丝的要紧堪比膳食,谁敢擅自更改?便是每日进烟丝,都要由值守的御医和御药房的太监确定了没事,才能呈进。故此除了皇上自己,谁敢绕过内务府和御医,做这样一笔算计去钤?
便是他德保,如今身为总管内务府大臣,若没有皇上的授意,他有几个脑袋敢擅动一丝一毫去?
德保一点点收起笑容,想起出京前那晚,皇上忽然召了他到养心殿,劈头便问他这个总管内务府大臣是怎么当的,还想不想当了时,他心下的惶恐。
他不知究竟是哪里做错,叫皇上如此不高兴。直到皇上明言:“你是内务府总管大臣,宫里进女子都由你内务府管辖。怎么朕听说永寿宫里进了个女子,你竟事先都不知道的?亏你那闺女就在永寿宫里,我看你这样的闭目塞听,那眼睛和耳朵便都不必留着了!”
他这才明白过来。
他也是听女儿将消息送出来,才知道宫里进个女子,竟然是令妃娘娘的同乡。他之前的确半点都没防备,木已成舟,他也是十分自责。
终究,他自己年纪轻,上任当内务府总管大臣的时间也短,当年五妞的事儿,她是半点都不知道。便是女儿在永寿宫里,也是因为资历浅,也没听人说起过这事儿,故此他才没来得及防范。
况且那拉氏给出的名义,是她找回自己宫里从前的女子。他便也怎么都没想到,那拉氏竟然回头将这个女子给指进永寿宫,补了永寿宫的那个缺去了。
若那拉氏还是从前的摄六宫事皇贵妃,内务府好歹还能过问一下,可是发生这件事的时候,已经是那拉氏正位中宫,便连内务府也无权过问此事了,他这才什么都来不及提前与皇上通气。
他无言以对,只能叩头请罪。
皇上那会子发完了脾气,垂眸盯着他,有些阴阳难测地轻声笑道:“别请罪了,你的脑袋没那么值钱!你与其有工夫在朕眼前儿这叩头请罪,不如想法子将功折罪。”
他万般惶恐,那会子脑袋都是空的,哪儿能想到该做什么。
皇帝却笑:“接下来朕要河北谒陵,巡幸嵩山。路上一应,便由你来管着吧。”
出京当日,皇上明确吩咐他办的第一件事,便是换了皇太后的青条烟丝。………题外话………
还有。
四卷21、夜宿少林寺()
舒妃抵达,皇帝一行登上嵩山,拜谒少林寺。
当晚,皇帝夜宿在少林寺方丈室。
皇太后行宫在别处,当晚陪伴皇帝一起的是那拉氏与舒妃醢。
皇帝刚抵达嵩山时,原本全国多地大旱。待得皇帝来到少林寺,当地竟然下了一场好雨。当晚皇帝兴致颇高,又要为少林寺赐字。
那拉氏亲自为皇帝铺开纸,磨好墨,皇帝却含笑攥住舒妃的手:“兰襟,你也留下。帮朕参详一下。”
那拉氏手便一僵。
皇帝抬眸望一眼那拉氏,点头道:“朕赐少林寺楹联匾额,自然要用汉字。朕若要你参详,倒是难为你了。舒妃出自书香大家,有事容若的侄孙女,她来帮朕倒更合适。”
那拉氏轻咬嘴唇:“那妾身也陪着皇上。便是不懂参详,好歹能帮着皇上铺纸磨墨。这些力气活儿,舒妃倒做不来。”
舒妃听罢便笑了:“都怪妾身家门书香,便叫主子娘娘都将妾身当成汉人,忘了妾身同样是满洲格格了。缇”
舒妃说着走上前来,抻住纸张的另外一端,抬眼迎上那拉氏的目光。
“主子娘娘从前说过,一笔写不出两个那拉氏呢,主子娘娘今日怎么忘了?”
那拉氏倏然眯眼,目光直直瞪住舒妃去。
皇帝倒像是充耳不闻,只是专心在两人从两端扯住的纸上,专心去写字。
边说边道:“你们可知,为何朕本是来谒陵,却要来这少林寺?”
那拉氏抢先道:“皇上所到之处,多为皇祖所经之地。这少林寺,康熙爷也曾来过。便是山门上高悬的少林寺三字匾额,都是康熙爷御笔亲题。”
皇帝不由抬眸赞许一笑。
舒妃哪能甘居人后,含笑道,“便是大雄宝殿高悬的匾额宝树芳莲也是康熙爷御笔亲题。”
那拉氏眯眼盯住舒妃,刚想说话,又被舒妃抢了个先儿。
“不光康熙爷,这少林寺的重修便是先帝雍正爷钦定的方案。重修山门,重修千佛殿,都是先帝的旨意。今日这少林寺有如此规模,都是先帝爷拨下的九千两白银!”
“故此皇上祭陵先帝,之后再到少林寺,正是缅怀皇祖皇考,也是重访先帝功德。这不是顺路,这是一脉相承。”
那拉氏又要说话。
舒妃便又抢先道:“皇上圣驾刚抵嵩山时,原本多地大旱待得圣驾驻跸这少林寺,便是天降甘霖。这便是上天铭记三代圣君之功德,以此慰皇上之心的!”
皇帝含笑听着,手中笔墨不停,写罢宿少林寺用唐沈俭期韵诗,便酣畅停笔,望住两人。
“皇后母仪天下,明白朕心更难得舒妃小小年纪,竟然对这样多事了然于心。足见家学渊源,非旁人可比。”
皇帝便将写罢的诗篇给舒妃看。舒妃不由拍掌:“心依六禅静,寺据万山深应教半岩雨,发我夜窗吟……此两句,妾身最是喜欢!”
皇帝笑吟吟点头:“今晚好雨,朕想出去淋淋雨。舒妃,可有胆量陪着朕同去?”
舒妃眉眼生色:“自然敢!妾身同样是满洲格格,体格好着呢!”
四卷22、人儿()
“皇上!”
那拉氏眼睁睁看着皇帝与舒妃眉眼含笑的模样,忍不住道:“此时山中已是深秋,天冷路滑,又逢秋雨,皇上还是不去为佳!”
皇帝挑眸望她,却是淘气一笑:“怕什么!”
舒妃也是笑道:“正是好玩儿呢~”
皇帝伸手轻轻摸了摸舒妃鬓边的米珠穗子:“皇后提醒得对,你多穿些,别冷着。钤”
舒妃甜甜一笑:“妾身省得。不过妾身不怕冷,有皇上护着,妾身便什么都不怕。”
皇帝便不由得又是一笑洽。
这些都看在那拉氏眼底,她已经无法去辨识心下那味道究竟为何。
她只能干哑地出声提醒:“皇上!皇上如今已是不惑之年,不再是小孩子,不该再跟小孩子一样,做这样孩子气的事!”
皇帝倏然一顿,抬眸向那拉氏看过来。
眉眼清冷,瞬间却又浮起笑意。
皇帝回身对舒妃道:“……看皇后这般严肃,倒叫朕想起皇太后。朕小时候淘气了,皇太后便也都这样板起面孔来呵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