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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垂首便狠狠在她唇上咬了一记。
“口是心非的小东西!”
婉兮被咬疼了,垂首躲在他臂弯里,唧唧咕咕地乐,“皇上说什么呢?皇上冤枉人!”
皇帝便伸手,将她整个身子揉着推到一步之外,方便上下打量。
“还说冤枉?若当真冤枉,从起驾时就穿这个颜色,又是什么?”
。
婉兮心下悄然一甜,却是故意躲闪。
“爷又把奴才说糊涂了,奴才穿这颜色怎了?这次是跟着爷下江南,虽这会子还是正月,可待得到了江南,这一路便已是柳绿花红。奴才这不过是应景呀~”
皇帝轻哼,“说嘴!”
婉兮挑眸而笑,一双妙目在夜色里灼灼晶亮,勇敢迎上皇帝的眼睛。
“那爷说呀,奴才为何穿这颜色?”
皇帝眯眼,“这绿看似水绿,却并不尽相同。这颜色也传统色谱里……你倒是说,这颜色怎么来的,又叫什么,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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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卷123、谁会万千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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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兮咬着唇,明眸流光,却就是不肯说话,只是盯着皇帝,低低地笑。
皇帝哼了一声,抬手打了婉兮一记。
“不说便罢,真当爷看不懂?传统色谱子里的绿,分草色、茵色,二绿、三绿,若草、若芽……如意馆的画工每作画,总要先呈给爷看,爷要钦定那些颜色哪个要改,哪个该浓该绿,故此爷自己也早成了这设色里的行家去!”
“你身上这绿,不是原本色谱里的,是画匠根据诗词歌赋里的意境,揣摩了,勾兑揣摩创造出来的。”
婉兮不由得含笑垂下头去。
以内库藏画数量之巨,皇上竟然几乎一卷一轴全都亲自看过。故此这颜色他认得,当真并无半点怀疑。
皇帝故意停顿了一段,伸手弹了婉兮脑门儿一记。
“这绿,名为‘双双燕’!”
婉兮心下一提,又一落。
随即笑意涌起,泛起在唇角。
——就知道他认得。
皇帝轻哼一声,“双双燕,既是说这绿宛若江南春柳新绿之时,燕儿双飞蹁跹而过时的颜色;却也是词牌‘双双燕’里的意境:‘轻烟晓暝,湘水暮云遥度。’叫爷无法不想及‘野有蔓草,零露潯狻S忻酪蝗耍逖锿褓狻e忮讼嘤觯饰以纲狻!
婉兮忍俊垂首,“……奴才真没有。”
皇帝捉住她手,垂首去寻她眸子,“若不是此意,那就是要说——‘多少呢喃意绪,尽日向流莺分诉。还过短墙,谁会万千言语。’你是有万千言语想向爷倾诉,可是却当着那么多人,不便倾诉;更因为今晚是十五,不愿相争……是不是?”
婉兮妙眸一转,朱唇含笑,可是眼角终究还是飘过水光。
她上前贴住皇帝心口,“……奴才当真不是与谁争宠,只是这些天见不着皇上,奴才心下想念得慌。便存了这一点小心思,总归笃定六宫虽然人多,却未必有几人能看得懂这颜色、这心意;便穿来给皇上一个人看。”
“皇上若看得懂,奴才这一片思念之心便没白费;可皇上若今晚乍见六宫,乱花迷了人眼,姹紫嫣红里顾不上奴才这一抹淡色……那奴才便也死心罢了。”
皇帝心下愀然一疼,将她抱紧:“此时尚在陆路,总归你们都在马车里,要跟随皇太后和皇后一同行进。爷不好当众将你一个人带走。”
“再忍几天,待得上了船就好了。爷必定将你早早接到身边儿……”
他便说,便急切又温柔地垂首去亲她。
唇齿相依,便觉心下的空隙被一点点填满。
他咬着她的唇,沙哑呢喃,“你想爷,爷何尝不想你……”
他揉着她,伸手进去解她衣裳,“将那小兜兜儿给了爷吧。”
。
婉兮满脸满身都已滚烫。
她虽则害羞,却还是勇敢地迎着他的眼。
“那爷猜,奴才那小兜兜儿,是何颜色?若这回猜对了,奴才便解下来给爷;若爷猜不对,奴才可不给……”
皇帝恼得咬牙,“这外头的颜色爷看得见,才猜得出;里面的,爷又看不见,如何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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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卷124、猜那内里()
婉兮任凭着他手里揉,却就是不给他机会,叫他撕开了纽子去瞧。
婉兮勉力躲闪着,一双妙目璃光流转,“爷若猜不着,奴才便不给……什么时候儿爷猜着了,奴才方肯双手奉上。”
婉兮这么着,已是将皇帝逗疯。
他越是急着想猜着,却越反倒猜不准。脑子里、身子里,都只渴望一逞所愿。
若不是这外头天寒地冻,加上此处是皇太后和后宫的行幄,周遭没有空帐篷可随便进……否则他便要在这儿对她用狠的了洽。
婉兮身子虽有汉女柔软的肌骨,没有满蒙格格的强壮,可是她笃定了要闪躲,倒叫皇帝一时也是没辙。
“你个小妮子,你故意的!钤”
婉兮含笑抬首,面色也是坚毅,漾起珠玉一般的微光。
“爷说对了,奴才就是故意的……奴才就是想叫皇上总想着,猜不着偏要猜……”
皇帝的呼吸已然更急促了。
他将她抱回怀里,不顾一切伸了整只手进去上下掳掠。
“在皇太后行幄里边儿,人都打扮得花红柳绿,就你素淡成这样儿;皇后难得主动当着这些人的面儿对爷用软的,旁人看得面上变色,却唯有你垂首笑了……”
“旁人都紧盯着爷,看爷跟皇后说什么;偏你只转了头去,只顾着跟庆嫔说话,连看都不看爷一眼……”
“你个小妮子,你便说这样无意争宠,已是勾得爷一双眼只能盯着你瞧;一颗心只能去猜你在想什么。若你当真故意争宠,那爷还如何能在后宫面前撑起颜面来了,嗯?”
婉兮心底甜透,便也坦白点头,“奴才是有自己的小心眼儿……奴才,就是要勾着爷!”
“南巡数月,爷为众星捧月,周遭人这样多,眼这样杂,奴才可不知道自己能在爷身边儿呆几天……故此,奴才总得想个法子,叫爷总想着奴才!”
皇帝一把将她抱起来,仗着身高臂长,将她箍在怀里用力地亲。
婉兮紧紧贴着皇帝……已然知道,他身子的变化。
她便悄然压下心里的叹息。
皇帝已然浑身灼热,沙哑咬住她耳珠低吼,“当真以为爷猜不着那小兜兜儿的颜色?爷早猜着了,故意逗你玩儿呢!”
婉兮倒是点点收了淘气,一双眼明明净净抬头凝注他。
“那爷说,奴才听听。”
皇帝大掌托住她小蛮腰,“……若论世上解语花,谁及永寿海棠红?”
皇帝伸手进去,一把扯住她的小兜兜儿,“还不快解下来?”
婉兮却抬眸,眸光澄净。
“非也。”
皇帝一甩头,那股子灼热的渴望,仿如被高空月色一下子泼净。
“非也?”皇帝紧紧盯住婉兮的眼睛,“你没诳爷?”
婉兮认认真真点头,“就知道爷会猜海棠红……”
她自己说着,也红了双颊,垂首轻笑,“翠绿褪了,露出轻红……奴才倒也想要这意境,也曾那么准备过来着。”
“可是转念又一想,若当真穿了海棠红,爷必定一下子就猜着了。那奴才还有什么意趣?”
四卷125、皇上别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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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等等,你让爷再想想。”
皇帝那身子里的渴望太强烈,便将热度都传上了头顶去,这便是一时之间没法子冷静下来仔细想明白。
婉兮趁机后退,退开两步之后,却是给皇帝跪安。
“时辰已不早了,妾身借言更衣而离席,这会子已是该回去了,以免皇太后和皇后见怪。妾身先行告退。”
皇帝意外,抬眸望住她,“九儿!你这是……?”
婉兮转身就走,走远了才回眸嫣然一笑,“……奴才本就是要叫爷慢慢儿猜。爷若能猜到那日,奴才便自己当着爷的面儿,亲手解下来。”
她语声轻盈,语速又极慢。她这话一说完,一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