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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兮都明白,这便也忍住叹息,只含笑问他:“你是因为被他们叫‘小媳妇儿’,面上抹不开;还是旁的呢?洽”
“若是因为小媳妇儿,你倒可着他们笑去,总归他们到了这个年岁,再过不了几年,一样得有小媳妇儿。而且他们的媳妇儿,身份全都比不上你的小媳妇儿尊贵,他们也唯有羡慕你的份儿。”
这会子皇上亲生的公主,没出阁的就一个四公主了。四公主身份自然尊贵着,无人可比。
福隆安想了想,唇角忍不住上扬,可见是开心了些。
可是旋即,他那长眉之间还是被雾霭拢住。
“……都是公主,当年的三额驸色布腾巴尔珠尔也在上书房侍读啊,怎么没见那时候叫三公主跟咱们一起来上学?总归男女有别,三公主学的骑射,都是单独跟宗室的格格们在内宫里学的。四公主又非要到上书房去做什么呢?”
福隆安说的是。大清的公主、宗室女们,小时候也上学,也学骑射,却不是跟皇子们在一处的。
总归男女有别。
这个规矩就是从四公主这打破的。打破这规矩的人,还是婉兮自己。是她跟皇上求了这个情——至少在十岁以前,可以叫他们相处几年,为的就是能叫他们有机会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地长大。
只是这话,自然不能跟一个才六周岁的小孩儿说。
婉兮便垂首,轻声道,“……你还没说,四公主射箭,到底怎么了嘛?”
福隆安咬住嘴唇,“她说谙达不叫她摸弓,只叫她投壶,是因为女孩子的缘故。实则——谙达是因为她那手!”
“她那手,指头缝儿都分不开,她怎么摸弓,怎么拉弦去?”
“就这样的手,还想来学射箭?!这哪儿是来进学,这分明是来招人笑话呢!就算她哥哥们都在,皇子们是不笑话她;可是其余那些侍读、哈哈珠子们,早背后都笑破肚肠了!”
这话叫婉兮心酸。
便如这天下一个母亲一样,她第一时间真的想将四公主抱回来,以后再也不去上书房好了。
四卷332、没忍住()
可是转念一想,却又不对。
上书房里的孩子们,年岁从五岁到十几岁的都有。可是除了宗室觉罗这些自家人之外,能叫出现在四公主眼前儿的小子,必定是不超过十岁的。
而那些超过十岁了,懂了人事的,当四公主来的时候,必定先被谙达给隔开了,以免逾矩。
平心而论,不满十岁的孩子,见着四公主那样的手,笑也许只是孩子的天性。
他们笑,就说明他们不懂事;倘若懂一点事的,回去叫爹娘听说敢嘲笑公主,还不将腿给打折了去。
婉兮这样一想,心便也松快下来些钤。
“那你笑破了肚肠没有呢?”婉兮斜瞟着福隆安。
福隆安面上绷得紧紧的。
婉兮没等他回答,先哼了一声,“你刚才跪在那不是也乐来着么?依我看,那会子你自己也一定跟着那帮混小子,一起笑破肚肠来着。”
“我才没有!”小小阿哥登时怒吼一声,“那好歹是我媳妇儿!岂有自家人笑话自家人的道理!”
小小阿哥这一声怒吼和宣告,叫婉兮都意外到张目结舌。
旋即婉兮便笑了,心下越发知道,看来自己的担心倒是多余了。
她偏偏头,“哦?原来知道自己的媳妇儿,自己得护着啊?”
六岁的小阿哥如何是婉兮的对手,这一下便说出口的话收不回来了,一张如玉的小脸上满是通红。
婉兮瞄着他,忍不住地笑。
果真是九爷的嫡长子,这副被她糗了之后,满脸通红说不出话的模样,当真与年少时的九爷一模一样。
婉兮心便一软,“隆哥儿,听令娘娘说。令娘娘十分高兴听见你那时候没乐。”
福隆安脸便更红了,“……可是,她那样儿,的确是很丢人啊!”
婉兮淡淡扬起脸来,“丢人?为什么丢人?是她做错什么了吗?”
“她的手是与众不同,可那是上天给的,是她打娘胎里便带来的。不是她自己选的,那便更不是她自己的错。那她有什么丢人的?”
“这世上的人,都免不了要笑话旁人。可是笑话归笑话,总得分清楚是要笑话什么。若是蠢人办了蠢事,笑话便笑话了;可是这不是她的错,你又凭什么要说她‘丢人’呢?”
福隆安被问得张口结舌。
却也心里不顺,便小小执拗道,“便是那手不是她的错,可是她总可以不来射箭啊!明知道自己手那样,还要来一起学射箭,那难道不是她的错么?”
婉兮目光凝重,盯住福隆安的眼睛,“我却不这样看。依我看,若是因为手这样儿了便躲起来不敢见人,正常的日子都没法过,那是胆小怕事,那才叫错。”
“反倒是如四公主这样,就算明知道自己的手这样,就算明明被人家笑话了,可是她还是勇敢地去做,还是坚持想要摸弓……方才那刻,我没见她脸上有哭过的痕迹。也就是说尽管有人笑破了肚肠,她没怕,也没哭。”
福隆安深吸口气,不甘心,却也还是点头,“那倒是的。不过她有一刻差点就要哭了,可是她还是忍住了。”
四卷333、分道扬镳()
婉兮静静地听,细细地品。
不由得笑意浮上眉梢,“……哦,她差点哭了,却还是忍住了。那便是说,她极力克制着,没想叫人看见——可是呢,你却还是看见了。”
婉兮伸手轻轻握住福隆安的手腕。
“你一直在小心地看着她,是不是?你虽然恼了他们笑话她,可是你非但没跟着一起笑,你反倒暗暗替她捏一把汗,甚至不自觉地陪着她一起紧张,是不是?”
福隆安一张小脸憋得通红。
婉兮含笑摇头,“令娘娘没有旁的意思,只是说,因为你早知道了她是你的小媳妇儿,你便心里已经将她当成了一家人。就像你家里的妹妹一样,是一家人,你就想护着。带”
福隆安咬住嘴唇,老半晌,终于点了头。
婉兮心下长出一口气,含笑点头,“这就够了。凭你的年纪,令娘娘对你的希冀也便是这些了。你能做到这般,令娘娘心下已是安慰。”
婉兮抬眸细细打量眼前这张酷似傅恒的脸,“……你是好孩子,令娘娘一向都知道。所以令娘娘收回方才的话,令娘娘不罚你了。”
“令娘娘猜,你方才是故意笑给令娘娘看的吧?这会子没外人,你便反倒不想叫令娘娘看出来你在护着她,反倒故意叫令娘娘以为,你也对她跟那些孩子一样呢。”
福隆安终究年岁还小,这会子只觉心下莫名地别扭,倒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总归名分已定,是自家人,便不容外人笑话;可是若眼前只剩下亲近的人了,他自己又非要故意笑话不可……仿佛这样,才能跟她保持最合理的距离,不远也不近。
婉兮留着福隆安这样说了好一会子的话,这便也终于有了合适的理由,叫玉叶去向那拉氏请旨九福晋进宫来。
那拉氏纵有些不情愿,可是是皇上说纯贵妃膝下还有三阿哥、六阿哥,怕力有难逮,这便将四公主和福隆安进学之事交给婉兮分担的。婉兮提出的理由,既然是与九福晋谈四额驸进学之事,那拉氏也没理由拦着。
次日,九福晋终于进宫来。
两人虽说已经言归于好,只是这样单独对坐,终归还是难掩尴尬。
婉兮是主人,这便先平静下来,大方地含笑问,“九福晋可去看过十阿哥了?”
兰佩起身屈膝答,“妾身今儿进宫来,并不是看望姐姐和十阿哥的。故此妾身未曾去过。”
婉兮心下也是轻叹一声,明白兰佩这是在委婉表白。
婉兮摇摇头,“舒妃终归是令姐,十阿哥是福晋的内甥,都是至亲,福晋自该先去看望。我这边不过是与福晋说隆哥儿之事,倒该排在其次。”
兰佩倒是坚定抬眸,一双眼黑白分明对上婉兮的眼:“令主子,容奴才说句心里话:我姐妹虽是一奶同胞,血脉相连。但是终归女子出嫁随夫,我与姐姐自出嫁之日起,便已是两家人。”
“尤其此时各自都有了孩子,姐妹之间的区隔便更多了些。奴才望令主子明察:从此姐姐是姐姐,奴才是奴才。”——题外话——明天更新时间会早哈,明天见。谢谢如下亲们的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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