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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太后听见了,也点点头,“忻嫔这孩子虽说年轻,倒也是个心思剔透的。她说得没错,正月十一咱们就要起驾南巡了,这会子若再不议此事,说不定就给忘了。”
那拉氏也道,“可不七公主的养母,是应当审慎挑选。”
婉嫔、语琴和颖嫔听见了,都不由得略微有些紧张地站起身来,朝这边看过来。
婉兮瞧见了,心下也是有些酸楚。
这就是后宫女子的命运,当年岁渐长,皇恩渐淡,的快乐和希冀便都只能寄托在孩子身上。而如陈姐姐、陆姐姐、颖嫔,都是进宫多年而无所出。她们将她的小七爱若己出,便自然都希望能够成为小七的养母吧?
忻嫔倒是有一点没说错,她虽然心底早已经有了主意,只是终究还是不忍心与另外两人直说不是?
得了皇太后的赞扬,忻嫔含笑谢恩,却是催着婉兮,“这都过年了,距离正月十一还有几天了呀。令姐姐你早些定夺才是!”
忻嫔说着瞥向婉嫔、语琴和颖嫔,“况且庆嫔和颖嫔都在南巡随驾排单上。令姐姐若定了她们当中的谁,这赶紧说,也才来得及不是?”
六卷65、圣裁()
婉兮深吸一口气,高高仰头,睥睨忻嫔。
“这会子我真有些恍惚,听着忻嫔妹妹说这些话,我都有些回不过神来。瞧忻嫔妹妹这关心的模样,我总觉着忻嫔妹妹是在讨论六公主的事儿,而不是在说七公主。”
婉兮浅浅一笑,回望众人,“我这个当本生额娘的,都没对七公主的事儿上心成这样儿。我倒是没想到,忻嫔竟然能在此事上这样地奔劲儿。”
纯贵妃听着便笑了,“也是。养育个孩儿不容易,六公主同样年幼,忻嫔也要随驾南巡了,这剩下的几天只顾着自己的公主还忙不过来呢,这会子又越俎代庖,顾着七公主的事儿作甚?”
“令妃好歹比她大了十岁,进宫比她早了十多年,若论这宫里的规矩、或者是当娘的觉悟,难道还比不上忻嫔去不成?”
婉嫔也是轻笑一声,亲自倒了一盅茶,捧了送上来,递给忻嫔。
“忻嫔妹妹今晚儿上说了好一起子的话,管了纯贵妃的事,又管了令妃的事——想来接下来就要管皇后娘娘的事儿了。当真辛苦了,来,喝杯茶,润润喉。”
眼前这些后宫女子里,忻嫔进宫最晚,年岁最小。她抬眸望向这些比她大了十岁,甚至二十多岁的主位去,不由得抿紧嘴唇,一时说不出话来。
坤宁宫中一时静寂,皇帝走进来的时候,也是脚步无声,也没叫人通传。
“暂代抚养莲生的事,令妃早已经定好了,且回过朕了。”
待得皇帝站在婉兮身边儿忽然出声,这才吓了众人一跳。
一众主位一齐来行礼请安。皇帝只托住了婉兮的手肘,“身子要紧。”
皇帝叫众人起,这才走到皇太后面前请安,含笑道,“成衮扎布刚刚为朝廷立下赫赫战功,他给儿子上奏本,却半点没提这事儿。便是儿子赏给他黄带子,封他一子为世子,他也固辞。”
“他啊,就唯有一个心愿,希望儿子善待莲生”
皇帝说着也是笑,“瞧瞧,这可真是女生外向,他倒求着儿子善待莲生;仿佛倒忘了儿子才是莲生的亲生阿玛呢!他这个当公爹的呀,对莲生的感情,这是都想要抢到儿子头里去了!”
皇太后听着有趣儿,倒也笑,“他自己就是固伦公主之子,如今又得公主为儿媳,心里自然亲近着。”
皇帝便点头,“所以这次南巡,刚好就是在成衮扎布擒获青衮杂布的一个月之后,故此儿子便是叫成衮扎布安心,也必须得亲自过问莲生留宫的事儿。”
皇太后便也点头,“也是应当。”
皇帝含笑抬眸望向婉兮,“儿子既不愿叫令妃留宫,莲生自然要托付给主位来代为照料。只是这会子母妃、太妃们都是年事已高,不宜再抚养小公主。儿子想,是时候交给如今的乾清宫主位们了。”
皇太后点头,“自然。”
皇帝眨眨眼,“既然如此,儿子便觉着,应从潜邸老人儿开始。故此令妃与儿子商量此事时,是儿子定的,将莲生托付给婉嫔。”
六卷66、别急()
那拉氏一听便也笑了,“可不,皇上的旨意里,原本已是说得明明白白了。否则为何是庆嫔和颖嫔随驾,却没有婉嫔呢。这便是皇上定下了将婉嫔留在宫里,照顾七公主。”
纯贵妃眸光也是澹澹涟漪,瞥向忻嫔,“皇后娘娘说的是。皇上已是这样明白的意思了,偏忻嫔今儿还张罗成这样儿忻嫔这是半点都没看明白皇上的旨意啊。”
忻嫔面色一变,急忙跪倒。
皇帝和煦笑笑,抬眸望向语琴和颖嫔的方向,“忻嫔倒是有句话说得没错,婉嫔、庆嫔与颖嫔,素日都是与令妃亲厚,且同在嫔位,自然都有资格抚养皇女。”
“只是这会子令妃只有一个七公主不是?故此是朕替令妃定了主意:就按着年岁和在宫闱侍候的年头长短来定吧。婉嫔是如今宫里,出自潜邸而并未生育的唯一的一人了,朕体恤老人儿,这样定下来,想来庆嫔和颖嫔自然都会理解。”
语琴和颖嫔都赶紧行礼称是。
皇帝大笑道,“况且,你们还年轻,急什么?”
说罢长眸幽幽,含笑盯住婉兮的肚子,“她这不是又有了第二个孩儿么?”
语琴和颖嫔皆是会意,两人不由得也红了脸,相视一笑。
颖嫔便拍了手笑,“那妾身可就等着令姐姐的第三个孩子了!”
皇帝三言两语之间,已是将婉嫔、语琴和颖嫔之间那点子尴尬全都给开释尽了。
忻嫔远远听着,早已是满心黯然。
夜色渐深,坤宁宫的家宴便也散了。
皇帝叫皇后亲自去送皇太后,他则护着怀着孩子的婉兮回了永寿宫。
忻嫔没敢多留,寂寞地回到了翊坤宫。因那拉氏还没回来,这翊坤宫里的夜色和冷清便如暗黑色的潮水一般涌起来,淹到了她的嗓子眼儿。
她也不叫掌灯,怕待会儿那拉氏回来,会隔窗看见她的模样。她只捉紧帕子,在黑暗中伸长了脖子,如溺水的人一般竭力将头留在水面之上残喘。
“不过就是因为她接着又有了第二个孩子,皇上觉着金贵,这便更是处处都护着她。如今我就更是碰不得她了!”
“她只有一个公主,便将我孩子的风光尽数抢走;她若这第二个孩子再生下来,还不得再见我时,眼睛都要飘到天上去了!”
乐容和乐仪只能低声劝,“总归主子还年轻,未来的日子还长。主子何苦计较眼前这一时?”
“不计较眼前?”忻嫔怆然地笑,“你们别忘了,皇上这后宫里,三年便有一回八旗女子挑选啊!不说远的,便是那位钮祜禄氏家的兰格格,这不已是等在宫外了么?她明年就会进宫,等皇上南巡回来之后就会进宫!”
“到时候,我都成了旧人。更别说在皇太后那里,我又如何还能比得上了。”
忻嫔紧紧攥住了炕上的大褥,“正月十一启程之前,你们设法叫安排玉蕤来见我。”
此时她旁的法子已经一一落败,她手里还能攥住的牌,也就剩下玉蕤这一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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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卷67、小酸()
次日一早,赶在给皇后请安之前,婉兮便先到了储秀宫外,候着语琴。{lw}{0}
因储秀宫里,语琴是随着愉妃同住的,婉兮不便直接越过愉妃去直接见语琴,这便立在门外长街里。
待得语琴出来时,婉兮的鼻尖儿已是冻红了。
语琴登时便急了,上前一把攥住婉兮的手,“你傻呀?便是想见我,叫女子来叫我就行,何必非要亲自来等我?便是来了,也坐进轿子去暖着就是!”
“你这会子是双身子的,你忘了?便是你不怕冷,肚子里的孩子若冷着可怎么办?”
婉兮便笑了,回握住语琴的手。
“我就喜欢看陆姐姐着急。”
“陆姐姐呀,本是出自江南二陆,大儒之家。平素最是贤淑得体,可是一旦急了,才能说出最脆生生的话来呢~”
语琴的脸腾地就红了,“我说过什么了?谁能作证?”
语琴说着朝婉兮身旁的玉蝉一瞪眼,“你听见我说什么了?”
玉蝉笑着垂首,使劲摇头。
语琴这才不好意思地将目光柔软下来,盯着婉兮,轻声一叹,“……总归咱们是同一日进宫,在宫里风风雨雨一起走过来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