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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们就按你说的去做!”村民们同仇敌忾的血气再次被点燃了,没有了后顾之忧,他们立马积极响应起来。
于是,他们迅速返回家里,搬出了所有可以利用的工具:铁耙锄头铁锹,还有扁担锅铲菜刀,一些老人手上甚至还拿着剪刀。很多村民把粪桶装满了大粪挑到了路口。吴要常的粪桶装得最满,粪桶里面还放上了打勺。
吴要常说:“这些狗娘养的畜生,他们要是再敢冲进来,我就让他们吃大粪,我就要和他们拼了!”
吴要常的老婆手里,则提着一把菜刀,尽管老人的手有些发抖,可是脸上的表情却是坚毅的。
当时要不是村民们的集体反抗,他们家的粮食估计就被抢走了!
所以他们要第一个站在村口,和这些龟孙子们抗战到底!
吴要常的两个儿子各拿着锄头和铁耙,也挑了粪桶放在身边,怒目直视前方,就像一对即将要上战场,面临着英勇就义的战士!
然后大家马不停蹄地开始捡石头,大的小的,圆的方的,零零碎碎的,都被捡过来堆放在路口的粪桶旁。这些东西都准备好了,只要有人想进来,他们就可以随时把大粪朝那些人的脸上泼出去,拿起石头朝那些人砸过去!镇干部们要是真敢冲过来,他们就用手上的铁耙铁锹锄头剪刀和菜刀什么的对付他们,誓死守住自己的村庄!
就这样,村子里的进口和出口很快就被全副武装的村民们封锁了起来。
当毛利贵带着一大帮人雄赳赳气昂昂地赶回来时,他们被眼前的情况给惊呆了!
男女老少,手持可以当武器使用的农具,站在村道上,似乎是严阵以待他们的到来。
毛利贵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他实在是低估了这些村民的智商。他压根儿就没想到,他们能在这么短时间里,利用家里最简单的农具,把自己武装到了牙齿!
怎么办?冲进去?毛利贵想了想,不能盲目行动。
“乡亲们,我们不想和你们发生冲突,今天的事情是个意外,你们现在快点把唐书记和宋镇长放出来,过去的事情我们不再追究。”毛利贵拿着喊话器站在离村口还有几百米的地方说道。
“你他妈的就是放屁!谁会相信你们!”吴要常站在路口大骂道。
“老爷子,你别顽固了,这样下去,只会让你们自己吃亏!待会儿全县的警察就要来了,你们要是早点把人交出来,我们可以为你求个情,对他们说这是个误会,他们或许还能放你们一马。不然的话,就等着坐牢吧!”毛利贵说道。
“你做梦!你个丧尽天良的畜生,我这把老骨头就是死,也不会相信你这个畜生的话!”吴要常扯着嗓子说道。
“爹,别跟他们说,我们守着路口就行了!”吴要常的儿子看老爹气得差点打哆嗦,急忙劝他说。
吴要常觉得儿子说得对,没必要和这个畜生理论,留着力气守好路口才是对的。于是闭着嘴,再也不吭气了。
毛利贵又说了一通,看这边没人应和了,以为大家是偃旗息鼓了。
他做了个手势,示意后面的年轻人往前上,看能不能进入村庄。
没想到,几个年轻人往前走了几步,刚想靠近路口,就被泼了一身的大粪。
他们的身上立刻臭烘烘的!气得他们是嗷嗷直叫!再也不敢走过去了。
其他人又试了好几次,送给他们的不是大粪就是石头。
毛利贵彻底放弃营救两位领导的打算。他拿出手机,看了一下时间,正好1点33分。距离唐书记和宋镇长被抓走已经过去了两个多小时,不敢再耽搁了,他立即拨通了县委办公室主任胡国成的电话。
县长蒋能来带领着县委一杆领导,还有全县上百名公检法人员,浩浩荡荡地开到了平安镇藕西村。
车子在距离路口不远处停了下来。蒋能来走下车,朝村口看了看,然后将整个村庄的地形环视了一下。
入村口的路边立着一棵古老的大樟树,似乎是这个村的天然屏风。村东边的一个弯月形的池塘,把村庄环绕着,池塘边是一片绿色的竹林,似乎也有很多樟树,树叶婆娑的,风儿一吹莎莎作响。村里的房屋绝大部分还是平房,后面有几排崭新的楼房,显得比较打眼。整个村庄成圆形,四边有水,前后有路。
这是一个典型的中部农村的小村落。古人规划的村庄格局,还是比较科学,换句话说就是风水不错。
蒋能来还知道,这个藕西村曾经是平安镇的状元村,村里每年都出很多大学生,现在在外工作的藕西人很多。有的还出国留学了,是远近闻名的文化村。
可是最近几年,因为乡村两级干部的工作态度恶劣,导致了干群关系的极度白热化,藕西村从状元村变成了现在的刁民村。
蒋能来看见村口的大樟树下聚集了许多村民,似乎他们的身边还放着好些农具。
看来农户们已经严阵以待了,今天这个事情很棘手啊!蒋能来暗自深吸了一口气。
毛利贵和镇干部们看到县长蒋能来走下车,立马迎了过去。
“蒋县长,对不起,我们的工作没做好,给县委县政府添麻烦了,请领导处分我!”毛利贵握着蒋能来的手,流着眼泪说。
“先说说具体怎么回事吧?”蒋能来面无表情地瞟了毛利贵一眼,看着远处的村庄说。
171。()
“蒋县长,我们就是按照上级的布置去村里收缴农业税的,结果这些刁民不但抗税不交,还公然和政府对抗,居然把唐书记和宋镇长给抓起来了”毛利贵一改之前的悲戚相,立马咬牙切齿地说道。
刚才还说是自己的工作没做好,转眼就变成了是刁民们公然和政府对抗了!蒋能来把目光从远处收回,似乎是不经意地从毛利贵脸上扫过。
毛利贵看到蒋能来的眼神,立马吓得不敢再说话了。
“知道唐书记和宋镇长是被哪几个村民给抓走了吗?”蒋能来问道。
“不,不知道”毛利贵低着头说,“当时场面比较混乱,没,没看清”
“那人现在在哪儿就更不知道了?”蒋能来问道。
“知知道就被村民藏在村里”毛利贵结结巴巴地说。
“不在村里还能在哪里?我是问,人被抓了放在哪家?”蒋能来等着眼睛问道。
“不,不知道”毛利贵觉得身体开始不自觉地发抖起来。
真是个废物!蒋能来在心里骂道。
这个村有个得天独厚的条件,只有前后两条路进村,易守难攻啊!
“袁浩同志,你安排全部干警分成两路,一路在前面入口,一路在后面出口,我们准备和村民谈谈,你让领队找机会冲进村庄,早点把唐仁彪和宋祖德救出来。”蒋能来对袁浩说。
“好!我现在立刻就布置!”袁浩说完,立马着急全部干警开始分工协作。
蒋能来拿起喊话器,清了清嗓子,对着村口的农户们说:“乡亲们,我是县长蒋能来。乡亲们,今天的事情我都了解了,是我们镇里的干部做法粗鲁,伤害了乡亲们的感情,我代表县委县政府,向乡亲们道歉,还请乡亲们谅解。现在,我恳请乡亲们把唐仁彪和宋祖德同志放出来,我们有话好好说。”
村民们听到县长蒋能来在讲话,一时有点骚动。
“县长真的来了!还带来那么多警察来,怎么办?”
“我看我们还是撤吧?不然一会儿他们就攻进来了要抓人怎么办?”
“乡亲们别慌!”一个坚定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大家转身一看,原来是他来了!那个说愿意承担责任愿意被抓的年轻人。
他就是交代大家一不做二不休的那个冷静沉着的年轻人,他叫吴永进。
“乡亲们,千万别被他的几句软话所欺骗,他们是想轻易地让我们把人放出去,然后再来和我们秋后算账!这个时候放弃,我们不仅前功尽弃,更会遭到严厉的惩罚!”吴永进说。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似乎有些不相信。
“我们不要吭声,看看他下面怎么说。”吴永进说。
只听蒋能来又开始喊话了:“乡亲们,你们有什么要求说出来,只要你们把人放出来,我们好好商量,一定会尽量满足你们的!”
“要放人可以,你先答应我们的条件!”吴永进大声说道,“减免我们三年的农业税,三年后,只准按国家规定收取农业税,不能额外给我们增加乡提留!”
这群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