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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了几下之后觉得不对,下面的人挣扎得十分厉害,不像是欲迎还拒地作势,倒像是真的有些难受了,撑起身疑惑去看,“夫人,你怎么了?”
思归挣扎了半天,终于觉得压在身上的力道是自己能够抗衡的了,一把掀开他,猛探头到床外,翻江倒海地吐起来。
守在外面的秋嫣和秋苧闻声冲入,本来还因大少爷留宿而在心头窃喜,这下也喜不起来了,惊慌失措,“夫人,夫人!您这是怎么了?”
思归狼狈不堪,“我——呕——我——”
伺候的下人们兵荒马乱地捧进盆子痰盂,热水手巾,漱口的香茶,又有粗使丫头抬水进来冲刷地面,都收拾干净,思归这才消停了,捂着胸口靠在床头,脸色灰白,只剩下喘气的份儿。刚才她几乎连苦胆都吐出来了。即便这样,还是觉得浑身难受,恨不得再把舌头掏出来洗一洗。
软弱无力又十分愤懑地瞪罪魁祸首葛俊卿,在心里已经来来去去把他痛骂了个狗血淋头,暗道你又不是毛头小子了,急什么急!!!动作慢点会死啊!!!害得我这一场吐,他奶奶的,白天吃的那点寿面全都浪费了!
因为对男人的心思了解得无比透彻,思归有一百种办法能让葛俊卿起意在她这里过夜时改主意走人,所以一直不曾担心过此类事情。谁知葛俊卿忽然改变形象,不再清傲矜持,忽然热情起来,搞了她个措手不及。
葛俊卿这次总算没有像上回一样没人情味,碰到夫人病了就一躲了之。在卧房外面站了一会儿,等小丫头把房中收拾干净,再在香鼎中加了几把百合香,熏得室内一丝异味不留,他便又转进来,坐在思归床边问她,“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忽然就呕起来,难道白天受了凉?可是刚才说话时看你却没事。”
思归张口结舌看着葛俊卿,方才还在担心自己被人亲过就吐,虽然不是有意为之,但也太过伤对方颜面,只怕已经大大得罪了他,却要怎么办才好?现在却发现这担心根本是多余,葛俊卿压根没有往思归是被他亲吐的这方面想。
“唉——”思归觉得最近一天叹的气都能赶上从前一年的量了,“我,唉,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呢,好端端的忽然就犯恶心吐出来了。”
平心而论,葛俊卿双唇柔软温润,唇齿间还带着点淡淡的茶香,就算并非美女,但亲上去感觉也柔软清爽,很不至于弄到一下子就吐出来这么严重。
于是思归估摸着自己以前肯定是个纯得不能再纯的爷们,虽然很倒霉的莫名变成了女人,但纯爷们的心里暗示依旧,所以才会对葛俊卿这种长相俊美,气质清高,很招美女青睐的俊男打从心眼里不待见,而被俊男强吻了之后更加地反应激烈
“呕——”一想到自己被个男人强吻了,那灵活舌头扫过上颚的酥/痒感觉在脑中依然清晰无比,思归胃里又开始翻腾,捂着嘴毫不客气地拨开挡在面前的葛俊卿,大声喊她的俏丫头,“秋嫣,秋嫣,快给我拿杯茶来。”
葛俊卿关心,“你又难受了?”
思归敷衍点头。
秋嫣急忙斟了茶端来,满心担忧,看看葛俊卿,再看看思归,小心建议,“还是请大夫来看看吧。”
思归自知没有生病,因此又瞪了葛俊卿一眼后立刻拒绝,“不用,大晚上请什么大夫!我喝杯热茶躺躺就好,这会儿其实已经感觉没什么了。”
葛俊卿被她幽怨的小眼神看得很受用,转念一想忽然脸露喜色,“无缘无故的想呕?!吐完就又没事,夫人啊,你是不是有孕了?”
“噗——”思归刚喝进去的一口茶水线一般直喷出来,怒道,“你乱说什么!!”
有孕!
思归几乎没被这两个字窘晕倒,没好气地把众人都撵出去,拉起被子蒙头睡觉,心想快睡,快睡,今天真是见了鬼!不对,是葛俊卿今天犯了癔症,先是干坏事害得她大吐特吐,然后又瞎猜乱说,也不想想,你都多久没在你夫人房里留宿了,还有孕!有孕你个大头鬼!
葛俊卿被夫人无礼对待了也没生气,以为怀孕的人必然脾气古怪些,还心里有些喜意,第二天一早就命人去请大夫来给夫人诊脉。结果自然是什么事儿都没有,思归一切正常,最多就是昨晚吐了一场,搞得有点脾胃虚弱,药都不用吃,喝两顿白粥养养就能好。
葛俊卿被思归的肚子扫了兴,随口道想是你昨日不小心在园中着了风寒所致,下回小心些,别又搞得大晚上又吐又闹的,若是惊扰了老太太和太太就不好了。再吩咐思归身边伺候的人都精心照顾着点,他自己便抬脚扬长而去。
思归在心中送他白眼两枚。
打从这日起,再不练木兰拳,改练更具有攻击和实战意义的咏春拳。并且增加了力量训练。因为没有趁手的器械和哑铃,思归还磨着贴心丫鬟秋嫣托她在二门外当差的兄弟去城东石匠处定了两只袖珍石锁,再混在一大包衣物中偷渡进来,每天苦练力气,就不信下回打不走色狼!
第八章()
秋嫣和秋苧两个大丫头对少夫人最近忽然开始痴迷练武很不以为然,在她们看来思归此举很有些不务正业。
不过好在思归该干的正事都没耽误,每天一早就去给老太太请安,太太和二小姐在老太太跟前凑趣时她也能很有眼色地符合两句。
随后去太太那里立规矩,她也比从前随和讨喜不少。
以前思归因为觉得婆婆不待见她,故意对她不好,所以跟在李夫人身边时总是态度僵硬,一副受了委屈后敢怒不敢言的气鼓鼓样子,十分不招人喜欢。
现在的思归面对婆婆时表情好了许多,那个亲切温和劲儿,比之从前真是不可同日而语,比李夫人的亲女儿二小姐做得都自然,仿佛她如今对李夫人的恭敬喜爱发自内心,绝无半点勉强为难。
李夫人莫名之余对思归倒也好了一些,慢慢愿意把府中一些不太复杂的事情交代给她去做。
秋嫣和秋苧这就没什么好多说的,思归偶有不务正业,想在房中悄悄举个石锁,练练拳脚玩,也就随她去了。
只是看思归持之以恒,练得认真异常,忍不住玩笑道,“夫人从前怎么没想起在娘家时学过拳脚功夫,还得天天操练?那会儿子总坐在房中抱怨日子无聊,除了绣绣花做个香囊别无事情可做。现在可好了,这每次一练就是大半个时辰,还时常的一天里头要练上两遭,多少时间都耗进去了,再不用怕无聊没事做。”
思归听了这话,心里真是万分惆怅,望天做忧郁状。
暗道我的确是每天用了不少时间来练功夫,但你们没发现我把从前用来做针线的时间都省下来了么?所以还是很无聊啊!!!
这种每天看看各色美女,在内宅里晃晃,逛逛园子,扎在女人堆里调笑一番的生活,偶尔为之那是享受,天天都这么过那真是闷得堪比坐牢,闲得她都快长毛了!
两个贴身大丫头自然不可能没发现思归最近都懒于针线,既然提到了就尽职尽责地顺便规劝一番,“不过说起来,您可有好久没碰过针线了!咱们家虽然自有做活计的人,不需您动手做衣物,但女人家做女红才是本份,您的手艺又是特别好,没事绣几条汗巾,做两个香囊,给大少爷送去,也显得您贤惠不是。”
绣花!?
那跟要思归的老命没什么区别,立刻推委,“最近都没有心情做这些,过段时间再说吧。”
秋嫣满脸的不赞成,“大少爷前日过来,我见他身上的荷包是缦晴姨娘的手笔,扇坠子是蕙儿姨娘才给做的,玉佩上的绦子是三姨娘给打的,听大少爷身边的萍儿说,连他最近用的几条汗巾都是二姑娘送过来的。夫人再不动手给做几件可怎么行?!”
思归有些醋意,只不过明显吃错了方向,“她们都很闲吗?怎么不见有人给我做个荷包,扇坠什么的?”
一敲桌子,“秋苧,你去各个姨娘那里走一趟,告诉她们我房中忽然很缺荷包,香囊,汗巾,扇坠,各种绦子,让她们不拘什么,挑拿手的尽快做一两样送过来,我最近要用。”
秋苧,“啊——?”
思归看她眼,“怎么,我不能劳烦她们做点东西吗?”
秋苧明白过来,使劲点头,“能!当然能,您是夫人嘛,就这么点事她们还敢有意见不成!我这就去,让她们每人做两件,不,三件来。正好趁着这几日她们没工夫做旁的针线去大少爷那里献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