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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侍总管便道:“眼下这种情况,平皇贵妃处处留意着朝局动向和御书房的动向,稍有风吹草动便能做出第一时间的最佳反应,皇后娘娘那里却是……殿下得空还是要劝劝娘娘,大事未成,还是当以大局为重。”
内侍总管一番话,说的赵彻口舌苦涩。
内侍总管尚且知道这些,尚且如此关心他,皇后,他的嫡亲母亲,却是为了一个璃珞,就……
女儿不要,儿子不要,儿子的皇位也不顾。
口口声声说着,定要帮他拿下这皇位,真不知道,皇后是哪里来的这种肯定!
难道她觉得,她拿捏欺辱凌虐赵瑜,威远将军府就会上赶着来帮忙夺皇位?
这脑子……
胸口一抽一抽的疼,赵彻竭力喘上一口气,道:“多谢公公,这种话,也就公公真心疼我,才肯同我说。”
内侍总管笑笑,“殿下回府吧,方才在地上那么长的时间,身上又有伤。”
赵彻点点头,有些力不从心的躺好,只觉得虚弱不堪,身体仿佛被掏空。
眼看着赵彻的软轿远离,内侍总管轻轻呼出一口气。
皇后对他的那份恩情,至此,也该还请了吧!
皇上方才离了御书房,直去养心殿,内侍总管进去的时候,皇上正负手立在窗前,“送走了?”
内侍总管弓着身子走到皇上身侧,“送走了。”
皇上转头瞪了内侍总管一眼,“越发放肆,朕看,朕真是该把你送到慎刑司去住两天,当着朕的面,就敢玩这套把戏,你当朕是瞎了还是傻了。”
内侍总管知道皇上说的是方才他使眼色让赵彻装晕那件事,提了口气,道:“陛下,奴才这不是见大皇子殿下身上有伤,万一陛下火气上来……若是大皇子殿下的胳膊留下什么后遗症,到时候,心疼的又是陛下。”
皇上又瞪他一眼,“这世上的话,都被你说尽了。朕知道皇后对你有恩,这些年,你处处维护皇后,可……”
皇上有些气结,说不下去。
这些年,他对皇后百般宠爱,说到底,还不是因为当年的那些事。
他以为,天长地久,他对皇后的那些宠爱,是因为他日久生情,爱上了皇后,他是真的以为,这些年,他宠爱皇后,是因为他爱上她。
可,镇安王一事,让那被他死死压在心底的人又鲜活的被翻出,那个人又一次强势的占据了他所有的思绪,他才知道,他对皇后,根本不是爱,是他为了忘记过去的自欺欺人罢了。
而皇后对他……
似乎也并非是他曾经以为的那样。
那日在皇后寝宫外,他听到的那席话,实在令他心寒。
他于皇后而言,似乎,更多地,是一件满足皇后尊荣富贵的工具。
沉沉叹出一口气,“这些天,朕一直在想过去那些事,你说,朕是不是真的错了?如果,朕不强行将她留下,会不会,朕就会爱上皇后?”
内侍总管……答案很明显,不会。
但是,他不敢说。
“陛下是这些日子因为周浚的案子累了,再加上突厥进犯,威远军一直不能有大进展,陛下心头的事情太多,不如奴才给陛下泡壶安神茶,陛下好好睡一觉吧。”
“你少拿这种话来敷衍朕!”皇上不悦道。
内侍总管轻轻摇头,“陛下心头何尝没有答案,陛下若是不想睡,不如奴才陪陛下去那里看看,这么多年了,或许去看看,心情会和当年不同,有些事,也能想通。”
皇上有些怔怔,片刻后,点头,“也好。”
内侍总管拿了大氅,给皇上穿了,主仆二人离了养心殿,直朝那湖心小岛而去。
湖边垂柳已经叶子落尽,光秃秃的枝条被秋风扫过,来回飘荡。
“陛下,那个……”透过层层柳枝,内侍总管忽的看到一个人影,不禁开口。
皇上顺着内侍总管所指的方向,放眼看去,“瑜儿?”
前面不远处,赵瑜托腮坐在湖边大石上,身后立着她的两个贴身婢女,吉月和紫苏。
皇上看过去的同时,紫苏恰好转头,看到皇上,震惊一瞬,忙上前道:“公主,陛下来了。”
赵瑜从皇后处离开,想着自己的那个梦和那日在密室中的奇怪反应,不知不觉,走到这湖边。
正蹙眉凝神,忽得了紫苏的通传,登时敛了思绪起身。
皇上已经行近过来。
“儿臣叩见父皇。”赵瑜恭敬行礼。
“你怎么在这里?”皇上眼中,带着狐疑。
赵瑜直言,“那日儿臣来这湖心小岛的密室中,一进密室就觉胸口疼,出了密室有全然无事,当天回去,儿臣还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见一个妇人和母后在拉扯儿臣,都想把儿臣拉倒自己的身边,那妇人哭的撕心裂肺。儿臣觉得有些奇怪,趁着今儿进宫,就想到这里看看,看看儿臣还会不会心口痛。”
第二百九十章 愤怒()
观察着皇上的面色,赵瑜还想要问皇上,皇后的孩子,既然是您自己偷梁换柱的,上一世,您明知赵衍根本不会是皇后的孩子,为何还要把皇位传给赵衍!
然而……这样的话,莫说她问不出,就算问出来,也是个没有答案的。
这个问题,赵瑜不能问,可另一个问题,她却能问。
“当年父皇为何要把我从我的亲生母亲身边带走,送到皇后身边去?”
皇上看着赵瑜,赵瑜一张脸在他面前,慢慢的和脑海中的另一张脸重叠。
仿佛,质问他的不是赵瑜,而是那个人,那个令他痛苦了整整十几年的人,一股怒气犹如从脚底直窜而上,“你没有资格质问朕,是你,是你逼的朕如此的!都是你!”
皇上几乎面目狰狞的说完这些话,转身,决然离开。
赵瑜顿时愣住。
父皇……您这心理素质,是不是也太……
我还没咋地呢!
这种时候,应该面目狰狞的人不是我吗?
皇上大步离开,如同在逃,秋风迎面吹来,冷的像是腊月里的寒风,刀子一样剐在脸上,却疼在心里。
犹如牵动伤口,每走一下,都疼的要命,却又根本停不下来。
一路回到养心殿,皇上几乎是不等内侍开门,自己抬脚,一脚踹开那道门,吓得一众内侍瑟瑟发抖,扑通跪下。
“都给朕滚出去!”一把扯掉身上的大氅,皇上发泄一样将大氅劈头盖脸朝跪在一边的一个小內侍砸去。
内侍总管忙挥挥手,遣退屋里所有侍奉的人,将那大氅小心捡起放好。
皇上喘着粗重的气,坐在床榻上,铁青的面颊,有肌肉不住的跳动。
太阳穴处,青筋毕现。
“贱人!”
抓起手边的枕头,朝地上重重砸下去。
内侍总管跳着眼皮,立在一侧不敢动。
今天的事,一切都发生的太过突然了,连他这个局外人,都被接二连三的震惊冲击的心头难以平静,更何况皇上这个当事人。
不得不说,公主殿下这份从容又冷静的智商,实在和当年那位,不相上下。
明明是只有一丝怀疑的事情,却偏偏说出的话笃定的不行,以至于连皇上都……心头沉沉叹了口气,内侍总管同情的看向皇上。
“她竟然知道!她竟然知道!”皇上如同愤怒中的狮子,喉咙里发出低沉却带着杀气的声音。
内侍总管知道,这个她,不是赵瑜,是皇后。
“陛下,息怒,身子要紧。”
皇上转头,看向内侍总管,脸上带着冰冷如霜的嘲蔑的笑,那种笑,令人毛骨悚然,脊背深寒。
“息怒?你让朕如何息怒!她知道那孩子是被朕换了的,她知道!”
“可后来顾淮山换了赵衍进来,她却把赵衍视作亲生的疼爱,能疼爱一个来路不明的孩子,可朕换过去的瑜儿呢!赵衍身世被揭穿,瑜儿复归原位,她是怎么对瑜儿的!”
“朕利用南宫骜劫持瑜儿来对付秦铭,这件事,皇后“功不可没”!若非她看似无心的提点,朕怎么能想出这样的法子,当时以为皇后不过是无心之口,现在想来……她还真是可怕!”
内侍总管的心,一抽一抽的。
怎么还有这样一出,他怎么不知道!
皇后怂恿了陛下公主被劫持一事!
皇后为何这么做!
内侍总管正心头升起这个疑惑,皇上便冷声呵笑。
“你想说,她为何这么做是不是!当然是她恨极了,她知道那孩子不是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