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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蒋逊在门外叫我。”曲南希无辜地道。
“晾着他。碍事。”蕊蕊霸气地挥手,然后指向沙发里的刘忠,“这人没死吧?”
“不知道。”曲南希摊手。
“还没死,只是晕过去了。”保镖一号从休息室里找到了急救箱,正粗鲁地给刘忠还在淌血的手臂做包扎。
“很好。”蕊蕊放下心来。想到五分钟前,曲南希拿着已经见了血的凶器,整个人抽风状地蹦了起来,一开口就是杀人宣言的模样,小美女扶上了自己微微发疼的额头。要不是保镖二号伤得轻,趁刘忠被曲少爷吸引了注意力的时候一把将他扑倒,就凭曲南希的战斗力,不是靠偷袭的话,接下来肯定是要被刘忠逆袭。
不过紧接着发生的事就比较惨不忍睹了。
曲南希一见刘忠被制住,就好像被打开了什么奇怪的开关似的,抄起旁边一张凳子就往男人背上狠砸!保镖们和蕊蕊这些小伙伴都惊呆了,傻傻地看着曲少爷一边愉快地笑一边“啪啪啪啪”地连续砸了好几下,好不容易回过神来连忙把这疯子抱住,一个人将已经被砸晕的刘忠拖走,两个人负责将曲少爷手上的凳子抢下来,好歹没有发生命案。
冷静下来后,曲南希又开始一个劲地在那里“嘿嘿嘿嘿”地笑。蕊蕊被这个神经病搞得快要掉头发了,差点想亲自给他再扎一针,好在两个保镖知道曲少爷身上带了药,蕊蕊抢过来往青年嘴了塞了几颗,等镇定剂和特效药都终于开始发挥作用后,几个曲少爷的手下总算不用面对一个暴走的杀人犯预备役上司了。
……听说精神病杀人不犯法来着。
……不过用南希光明的未来来换刘忠这种人的命也不划算。
也许是接二连三的刺激让秘书小姐的理智之盾出现了裂缝,蕊蕊脑子里尽是转着些恐怖的念头。见曲南希把药吃完了,她吩咐两个保镖将休息室稍微收拾一下,又拿过一条毯子兜头盖在刘忠身上,把他伪装成一团不起眼的靠枕。
“一会儿有人问起,就说我进门摔了一架,把凳子撞碎了,大腿内侧划伤出了点血。”蕊蕊指了指地上无法处理的凳子碎片和血迹,睁眼开始编瞎话。
两个保镖和南希都点头,南希补充:“那待会儿我继续参加宴会,你去休息。”
蕊蕊动了下脚踝,发现真的挺疼,便侧头打量曲南希的胸腹:“你没受伤?”
先前被踢中的胸腔依然有些闷痛,曲南希脸上却是看不出丝毫端倪的笑容:“没事。”
“那这个……”蕊蕊戳了戳沙发上的刘忠,“怎么处理?”
曲南希毫不在意地挥挥手:“没关系,刘老板累了,让他在这里好好休息。”说着他站起来走向休息室的门,门外,持续的、轻缓的敲门声依然在继续。
“学弟?南希?你在里面吗?”
走廊深处的休息室门外,好不容易避开那些想要和他攀谈的人的蒋逊,正站在门口,好奇地和刘忠的几个手下对视。他方才见曲南希实在不太对劲,而自己出席这个宴会的原因多多少少也是因为学弟,蒋逊有心想和曲南希独处,就算不做什么,聊聊天聚聚旧也是好的,所以才厚着脸皮找了过来,哪知会在门外遇到刘忠的下属……
……下属守在门外,那么刘老板就是在里面了?
想到刘忠和曲南希之间剑拔弓张的关系,蒋逊敲门的节奏不禁变得有些凌乱。见门内始终没有传来什么反应,蒋逊正想要不顾形象地抬脚来一个暴力破门之际,那门却又该死的“咿”一声打开了。
曲南希笑眯眯地站在门口。
蒋逊发挥出出色的演技,好不容易挂起个若无其事的笑容,轻轻把脚放下,内心尴尬得无以加复:“……学弟,你没事吧?”
“没事呀。”曲南希双手插在裤袋里,转身用下巴指了指沙发上那团被裹起来的不明物,“不过刘老板似乎有些不适。”
第38章()
时间稍微回溯一下。
就在蕊蕊把他那个时机不算特别恰当的来电挂断之后,韩冬心里对曲南希的境况的各种猜测很快就到达了让男人无法忍受的程度。这个曾经有过辉煌的战绩、对自己的身手颇有自信的三流演员没有犹豫太久;就联系上的曲东黎;从曲家大少那里搞清楚了曲少爷今晚的去向后,韩冬满怀歉意地避开了还在等待他共进晚餐的陆语萱;换上西装一个人悄悄溜出酒店;叫了辆计程车就直奔目的地。
韩冬甚至没有思考自己应该怎样混进那种层次的宴会。
坐在计程车里的时候,韩冬一直在思考究竟曲南希发生了什么意外;才会让他的秘书在电话里如此惊慌以至于失态。他想了很多,白天时那个意气风发的曲少爷给他留下的印象过于深刻,让他无论如何都只能想象到青年把别人欺负得泪流满面的场景。直到很多年前在云南与曲南希偶遇的画面跃然而出,韩冬才终于变了脸色,好几次催促司机加速,完全失掉了平时的冷静。
韩冬和曲南希的初见和重逢,似乎都是在雨林,就连契机都相似得惊人——都是在曲少爷遭遇危险之后。
韩冬还记得当年他和师父到云南来探望一位老前辈,他那时还是跳脱好动的年纪,因为天资出众,身手了得,还颇有几分自命不凡。那时他不顾师父的叮嘱,从新闻里听说附近一片雨林里躲藏了正被通缉的犯人,便自己一人孤身进林,想要和穷凶极恶的匪徒赤手搏击,警恶惩奸,大大地出一回风头。结果他没有遇到想要用来练手的坏人,却在雨林中一间简陋的铁皮小屋里见到了奄奄一息的曲南希。
那个少年愤怒而绝望的眼神,他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再次相遇,曲南希睁开眼睛那一刹那、不、在他于雨林附近发现青年那一刹那,韩冬就把青年认出来了。
……
到了吕世昌位于郊外的庄园,韩冬很自然地被拦在了门外。恰巧蕊蕊被保镖扶着从里面出来,女人惊讶地发现韩冬竟然在这里出现,想了想,还是将男人暂时当成了临时保镖,说服了门童让他进去,又拜托了韩冬稍微照看一下自家上司,这才忧心忡忡地离开了。
进了门后,韩冬一眼就锁定了曲南希的位置。
没有办法,那个人太显眼了。无论是设计大胆的酒红色天鹅绒面西装,还是从容中暗含着某些压缩到极致的爆发力的气质,都有着天然的、令人无法摆脱的吸引力。
韩冬走上前去,眼中屏蔽了所有,只剩下一个红色的身影。
心脏的跳动前所未有的欢快。穿过大厅这短短的十几秒里,他切切实实地意识到,现在让自己的身体连同思绪一起,完全沦陷在混乱、甜蜜又惶恐的沼泽里的,究竟是什么玩意。
那是让他即使匍匐到泥地中,以最卑微的姿态来亲吻大地也在所不惜的冲动。
不再是单纯的、酸涩又微妙的好感,应该说,是好感和喜欢的反复积累,终于在此刻完完整整地质变、然后爆发。
韩冬终于了解,为什么恋人们会用坠入爱河来形容那一刻的感受,因为此时此刻,那感受确实如坠入涌动着情感的河流里,鼓动得热烈的悸动从四面八方封锁了他的所有感官,产生了如同窒息般极致的快/感。
韩冬觉得,他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动作,无法控制自己朝那臂弯伸出手,无法控制自己去满足青年还没有诉说出口的每一个愿望或者要求,无法控制自己不将现实的一切阻碍通通抛下,仅在此时此刻,用绝对忠诚而坚定的行动来表达自己内心对青年完全的臣服。
“你看,我的伴来了。”
曲南希的声音一个字一个字地飘来,微妙又震撼地撞碎在韩冬的耳膜上。
而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挽着曲少爷的手的动作有多么的古怪,或者意识到也毫不在意的韩木头,只是单纯地看了蒋逊一眼,本能地表达出自己的占有欲。
跟平时沉默老实的性格不同,韩冬对于自己的东西,一向有着超乎想象的执着。这种执着在他已经确定了自己的心意的现在,就开始转变成敏锐得可怕的直觉……反正,常常处于状态外的韩木头,在来到曲南希附近、见到蒋逊的瞬间,已经“唰”的一声把对方划入了戒备名单。
至于戒备什么……韩冬还没有想清楚。
他只是又傻又天真地确信自己现在的举动没有错。
……
曲南希的恶趣味得到了满足,之前聚集起来的郁气终于散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