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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所做的一切在林战眼前的重现。林天啸曾经数次对自己说的一句话在自己耳边响起。
因为你是我林天啸的孙子，因为你身体内流着我林家的血。
就因为这么一个简单的理由，林家为自己付出了多少。
自己曾经，义薄云天。自己曾经，重情重义。自己曾经，有恩必报。
林家的恩，我要如何来报？林家的恩，需要林家人来报吗？
要复仇，我需要重返神界。那身处人界的林家，又会对我的复仇产生什么影响呢？有三界法则存在，他们还能降临人界挟持林家吗？或者，重返神界的我会让她们有这个机会吗？
未来的我，重返神界，环顾宇内，谁无敌手。那时的我林家如何背叛？林家能为了保护身为“废物”的我背负莫大危险，那他们会背叛以后无敌于三界的我吗？
既然如此，那我不是林战，那我又是谁呢？
我不就是那个为了保护林家煞费苦心的林战吗？我不就是那个为了林家强大而日夜奔波的林战吗？我不就是那个为了林凌敢为天下敌的林战嘛？
我，就是林战，天星帝国林氏家族次子——林战。
这一刻林战觉得一直束缚自己的一根锁链被自己扯断了，自己觉得这一刻前所未有的轻松，是自己重生以来最轻松的一刻。
这一刻，林战实现蜕变。
我，就是林战。
“你就是林战？”欧阳空眼神微眯，看着眼前似乎焕然一新的林战，略松了一口气：“好吧，既然你说你是林战，那你就是林战吧，希望你以后还能记住你今天说的话。”
欧阳空略停顿了一下，突然说道：“自你进入冰池之后，我带人去了百花谷。百花谷因为他的行为已经付出了足够的代价。”
欧阳空说的这话很突然。林战刚开始有一丝意外，但随即林战就笑了：“哦，是吗，代价够了吗？”
“难道还不够吗？”林战的语气让欧阳空非常不安。
林战冷声道：“不够，当然不够。欲杀我之人还没死绝，欲害林家之人还没除尽，怎么能够呢？”
欧阳空微皱眉头：“那你想如何？”
“以血还血，以牙还牙。人敬我一尺，我还人一丈。人辱我一分，我毁人一世。人谋我一血，我灭人一族。”
林战的眼中闪烁着慑人的寒芒：“百花谷，必须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林战的回答狂妄至极，以世俗之身、圣者之力就敢妄言毁灭人界圣地。这话听在任何人耳中都是一句笑话，也是一句疯话。
但欧阳空听在耳中，却丝毫没有怀疑林战说这话的决心，也不怀疑林战实现这个目标的能力。
如果林战真是那种存在的话，那别说毁灭百花谷，就是毁灭整个人界林战都有这个资格。
但林战的态度却让欧阳空非常不安。
沉思半响后，欧阳空终于说了一句话，用非常沉重的语气一字一句的说：“五大圣地，不能亡。”
“不能亡？这是一个笑话。”林战笑道：“大道尚有轮回，宇宙尚有泯灭。万事万物皆有其归宿。一个区区的五大圣地，怎么能说不能灭亡呢？”
第三百五十二章 豪赌（）
“五大圣地、万兽尊者，这六个存在是维护人界稳定的基础。人界宗派千万亿万，每天都有无数门派毁灭，又有无数门派重建。但只有五大圣地从成立之初起就绝对不能灭亡。这是整个人界巅峰联合制定下的规则。任何人不得违背。”
“哦，是规则吗？”林战嘟囔了两句，却突然说道：“但那又如何呢？”
“所谓规则，只是用来束缚弱者的工具。墨守成规者大有其人，那只是因为他们没有勇气跨过那道线而已。但对真正的强者来说，所谓规则只不过是用来被打破和践踏的垫脚石罢了。由强者制定的规则，只需要由更强者来打破就是了。唯有打破旧有的世界，才能建造一个更为强大的世界。而这本身就是这个世界不断向强发展的动力而已。”
“至于你所说的维护人界稳定的基础，那更是一个笑话。基础，归根到底也是有人来建造和指定的。我认可他，那它就是基础。若我不认可，大不了就换一个罢了。”
“五大圣地从成立至今已有千余年，这千年之中早已发生了太多的改变。原本坚实的基础现在恐怕也已经腐烂了不少。如今的五大圣地，又有多少人如你一般还能记得五大圣地存在的意义。”
欧阳空眼中涌出少许阴霾，证明林战所说不虚。
“可是基础即便再烂，好歹也是个基础。这个建筑或许有些摇晃但终究没有马上倒塌的危险。你现在在还没有找到代替这个基础的前提下就要毁掉这个基础，那你的新建筑又将如何建立呢？将旧有的打烂，又无法重建一个新的，你让整个大陆何处安身？”
“那你又如何能确定我无法重建一个更好的基础呢？”林战笑着，自信的伸出手掌：“五年，五年之内将出现一个比百花谷强大得多的势力在这个大陆上。到那时，所谓的五大圣地，包括你们都将成为历史。”
“不可能？”欧阳空断然否决：“即便你真的不属于人界，你也断不可能在五年之内挑战百花谷。”
林战笑而不语，对于他人认定不可能的事说再多的话也是枉然，唯有用事实来击败所有人。
欧阳空的呼吸略显急促。林战不发一语，但整个人所表现出的那种自信是谁都无法忽视的。
但是百花谷数千年的积累，又怎么能是林战花五年时间能追赶的上的。
“即便，即便你真能做到，那你也绝对不能毁灭百花谷。毁灭了五大圣地，即使你能重新建立一个新的天地但这中间所要付出的代价究竟有多少，这恐怕连你自己都说不清吧。千年前大陆混乱，各方势力攻伐杀断。一场大战，死伤人数可能达到百万千万，其中有太多是世俗中的普通百姓。之后的一场人界浩劫更是差点让人界覆灭。如今好不容易建立起圣地制度，整片大陆也安稳发展了千年，我绝对不允许你因为任何理由破坏这一切。”
“百花谷基本上被我夷为平地，你所受屈辱我已为你讨回。若你想以后亲自讨回公道，我也可以协助。但是毁灭百花谷，绝对不可能。”
林战细细的品味着欧阳空所说的这几句话。听得出来欧阳空不是在开玩笑，欧阳空绝对会全力阻止，甚至就在这里将林战灭杀也不是不可能。
欧阳空扮演的角色看起来很矛盾。一周前，欧阳空亲自带人将百花谷已为平地，近乎灭门。但现在却在这里极力保全百花谷。这世事真是奇妙呀。
可惜林战也绝不是轻易屈服的人。
“为我讨回屈辱？欧阳空，你是在说笑吗。”林战大笑道：“欧阳家或许会看在欧阳雪的面子上去找百花谷的麻烦。但是为了我一个人冰封神殿将百花谷夷为平地，你觉得这种事我会信吗？”
欧阳空双眼微眯，眼中精芒闪过：“难道不是吗？”
不是？不是什么？是说冰封神殿将百花谷夷为平地不是事实嘛？
“为了一人而与天下为敌。这种人有，我就是其中一个。”
林战曾经为了林凌大闹天星帝都，林战有资格说这话。
“但正因为我做得出来，所以我很清楚这种事你做不出来。”林战看着欧阳空一字一句的说道。
“冰封神殿将百花谷夷为平地，这是事实。但我只能相信这是因为冰封神殿早已将百花谷视为大敌，急需削弱其实力。而我应该只是恰逢其时吧，给了冰封神殿一个借口而已吧。至于理由嘛，看你刚才的表现应该是百花谷做了什么危害到五大圣地稳定的事吧。”
林战这么轻飘飘说出的话却让欧阳空眼神震动，说明林战所说不虚。
“可惜呀，冰封神殿有将百花谷夷为平地的实力，却没有彻底消除这颗毒瘤的决心，恐怕到最后吃亏的还是自己。”
欧阳空沉默半响，无言以对。而这本身就是对林战所说事实的默认。
而林战也没有再说下去，只是静静等待欧阳空的回应。
毕竟有些事情是林战不了解的。
好大一会后，如同雕塑一般沉默的欧阳空才终于又活了过来：“不能灭掉百花谷，不但是因为百花谷不能灭，也是因为有人不让百花谷灭。”
林战眼中露出恍然的神情。
中圣山。
冰封神殿在五大圣地中排名第二，两次圣地大战所暴露的实力更是让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