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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有死。”
“恩,当初几人舍命救的我。”
寒暄过后,褚文看向海冬。
扑通跪倒在地,“大人,小人褚文,求大人做主。”
“褚文请起。”
海冬的话音刚落,门外纳兰川和朝阳便走了进来。
海冬撇了一眼纳兰川没有理会他的存在,继而问道,“能否讲一下当年到底发生什么事?”
褚文和韩洪对视,提及当年的事,他们至今都有余悸。
“景德六年,我们赶往梧州科举,本以为可以一跃龙门,可是谁知在放榜的时候发现,我们的名次没有在列,虽然我们不自以为是自己一定能考中,可是,放榜出来的那两个人我们实在是接受不了,会元和解元,竟然臭名昭著的王瑜和程光荣,更可恨的时,他们在殿试的时候,昏庸的皇上竟然该钦点他们为状元和榜眼。”
褚文提及此事,身上散发着怒气。
所有人撇了一眼纳兰川,这个王瑜和程光荣他们都早有耳闻。
一旁纳兰川悻悻的摸了摸鼻子。
当初他知道不知道王瑜和程光奎的人品怎么样,可是碍于长孙峰,他只好按照长孙峰的意思钦点,但是他看了那两人的文章却觉得极好,所以心里没有顾忌就直接封了俩人为状元榜眼。
“当初放榜的时候,我们的名字均不在列,结果应试那天喝的烂醉如泥的人竟然成了状元,我们二十几个举子,对这次科举的结果十分不满,若是别人得了名次也就罢了,竟然是王瑜和程光奎,知道他们是做什么的吗,一个因家里有钱的纨绔,一个则满腹迂腐。”
海冬睨视了一眼纳兰川,“也许他们二人真的有些真本事,或者写出的文章和皇上相投呢。”
纳兰川一怔,这该死的女人,敢贬低他。
“如果皇上真是看了他们的文章,我也就不这么气愤了,当初我们去理论,正好遇见了王瑜,他亲口和我们说,他能考张状元用的是我们的卷子,起初我们不相信,虽然科举有舞弊,却没有拿别人的卷子代替的,可是他花了大量的银子,买通了主考,把我的卷子给换给他了,那分明是我的文章。”
哦,怪不得褚文如此气愤。若是换了他的卷子,那么这堂堂的状元应该是他才对。
纳兰川心里顿时高大几分,看着海冬的视线,也多了几分自信。
他还是有眼光的,当初他看了那状元的文章,觉得甚好才同意封他为状元郎的。
海冬吝啬的一个眼神都没有给纳兰川。
“是哪个主考官?”
“赵嘉。”
果然是他。
“当初我们得知了真相后,便去找赵嘉理论,几次都被他给赶了出来,后来我们一起去报官,官府不理,最后走投无路去夫子庙大闹,可是谁知,我们刚到那就被抓了起来,关在一处大牢里,他们对我们用刑,后来又放火烧我们,二十多个举子,如今应该只剩下我们俩个了。”
韩洪点了点头,眼睛闪过一丝泪水。
当初他能逃出来,真的是侥幸。
——
“我死里逃生躲在森山就是为了又遭一日能为那些死去的举子平反……。”
海冬看了一眼褚文,他所说的和雷鸣调查回来的基本无议,唯一他们不知道的便是褚文是死是活。
褚文一脸悲戚,压制在他心里多年的怨气,终于得到纾解,就在这时一声稚嫩的声音传来。
“大哥。”
褚文一愣,立即看向门口突然出现的小人儿。
那粉嫩的声音,哒哒的走进来。
“我大哥有来吗?”
门外程玉走过来,“妙菱,你怎么上这来了,你刚刚不是说要吃糖葫芦吗,闪电哥哥已经去买了,走,哥哥姐姐们都在忙,跟小玉姐姐出去玩吧。”
因为没有找到闪电,妙菱脸色有些失望,任由程玉拉着自己的手,往外走。
“慢着……。”
被突然叫住,程玉回头看了一眼海冬,海冬对着她点了点头,程玉才拉着妙菱慢慢转向褚文。
褚文站起身,微颤的走向妙菱,慢慢俯下身,伸手去摸着妙菱的小脸,“是妙菱。”
“是。”妙菱眨了眨眼。
眼泪从眼角溢出,几年了,他的妹妹都长这般大了,他不是好哥哥,更不是好儿子,爹娘去世他都不曾尽过孝,妹妹沦落要饭他也不知情。
一时情绪失控,伸手便把妙菱抱进怀里。
“我是大哥,叫我大哥。”
身体被紧紧勒住,妙菱有些透不过气来,心里一时害怕,直接哭了出来。
“放开我,我要大哥,大哥,你在哪啊,有坏人要抓妙菱……啊……。”
刚刚从大门外回来的闪电,手里拿着两串糖葫芦,刚一进门就被妙菱的哭声所惊注,顺着妙菱的声音直奔正院客厅,一进门就看见脸上缠着纱布的褚文,紧紧的抱着哭的抽泣的妙菱。
看见这一幕,眉头紧蹙的闪电便要冲上去,可是下一刻雷鸣便出手拦住他。
转头看去,雷鸣对他摇了摇头。
视线从新落在妙菱的小身影上,他知道自己没有立场,人家才是亲兄妹,可是看着粘他粘的紧的妙菱被褚文抱着,心里还是有几分不舒服。
140 启程回历都(二)()
妙菱心里有些害怕,眼前这个陌生人就像要抓走她似的。
用力挣扎怕打褚文的头。
“你放开我,别抓我啊,大哥救我……呜呜。”
褚文心里激动,无论怀里的小人怎么打他,他都没有放手的意思。
“妙菱,叫哥哥,我是大哥啊,我才是你大哥。”
“你不是,你不是。”
妙菱胡乱挣扎之际,扭头看见了闪电站在一边,如看见救星似的,伸手向着闪电,“大哥,快救我。”
闪电全然忘记雷鸣的警告,扔下糖葫芦直接走过去,一把把褚文推开,把妙菱抱进怀里。
“大哥在,不哭。”
褚文跌倒在地,满眼酸涩,妙菱满脸泪痕,抽抽搭搭的窝在闪电的怀里。
“妙菱。”
听闻褚文的声音,闪电一个冷眼过去,“你吓到她了。”
褚文一怔。
抱起妙菱向外走,身后的褚文一脸不舍。
月艳走过来扶起褚文,安慰道,“你先别急,妙菱还小,好好跟妙菱说说,她会理解的。”
纳兰川淡淡撇了一眼海冬,示意他有话说。
可惜海冬一个眼神都没有给他。
纳兰川有些懊恼,这海冬到底怎么回事,之前恨他要死,对他又打又骂,完全不顾他的身份,现在看他一眼都懒得,怎么说他们也算是有一夜夫妻,正所谓一日夫妻百日恩,可是她呢,除了仇,恩在哪?
此时纳兰川还不知道,海冬已经从郎中口中得知,那春药的解法,其实并不需要女子交合就能解的药,可是纳兰川竟然出门绑人,毁了她。
众人散开,海冬再重新整理一下此事,如今证人已经有了,到时一并开审,此案也就了了,他们也就可以回历都了。
从客厅走了出来,本应该回偏院的纳兰川紧跟其后。
“站住!”
眉头轻蹙,海冬闻声后慢慢回头。
这两天纳兰川在收拾东西,她都知道,昨天明明就要离开的她也知道,可是他为什么留下,这一点她就不知道了,虽然褚文是他带回来的,可是她并不认为,纳兰川如此好心帮她。
“皇上有事?”
纳兰川迎面走来,不知何时纳兰川手中多了一把白扇,那扇子上面还画着荷花,荷花上还停留着一只刚刚展翅的蜻蜓。
亭亭玉立,看着纳兰川的白袍上,绣着许多的兰花,长长墨发飘逸,一双凤眼撩人,恩,好一个亭亭玉立的大家闺秀。
纳兰川走进,发现海冬竟然眯着眼睛看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穿着,没有问题,伸手又摸了摸脸,难道脸上粘东西了。
“你看什么?”
海冬挑眉,“我看皇上有什么事,叫住我。”
嗤。
咳。
“那边有凉亭,我们过去坐坐。”
海冬回头撇了一眼凉亭,“在这说吧,微臣还有事想要出去。”
“出去,你要去哪?”
“皇上有什么事,尽管说。”
纳兰川蹙眉,这海冬越来越放肆了。
“我问你去哪?”纳兰川的声音略带怒气。
“既然皇上没有事,那微臣先告退了。”
说着不给纳兰川反应的余地,转身就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