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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大的里屋中,只留下了依旧昏睡的鼬,以及皆斗和猫婆婆。
“是重要的人吗?”
猫婆婆掏出烟袋,一边慢慢地捻着烟丝,一边问皆斗。后者自从拿到那个小盒子并听了止水的一番话后,就一直低着头,沉默不语。
“……嗯。”半晌,皆斗才轻点了下头,“很久没见了,没想到……”
说这话的时候,皆斗下意识地攥紧了手中的小盒子,身体也微微颤抖了起来。他突然想起了很多年前在宇智波聚居地的那条长街上,自己好奇地询问非宇智波一族的卡卡西为何会拥有写轮眼,而卡卡西只是简短地回答道“是一个朋友托付给我的”。
当时的他并没有意识到这简单随意的回答中包含着怎样的过往,现在回想起来,那大概也会是一个让人十分难过的故事。
——就像他现在的感受一样。
也许,更甚。
虽然多少也明白,所谓忍者的命运便是一直在不停地失去,可还是忍不住想小小地贪心一下,想把每个人都留在最初相遇的时候。
“难过的话,汝可以尽情地在妾身怀里哭出来哟~~”
冷不防地,桃子突然蹦出了一句话。或许是因为“悲伤”这种情绪在平素以欢脱为主的宿主身上很少缠绕得此般沉重,所以这位深居简出的大小姐才主动冒出头来试着安慰:
“也就是说……鬼哭狼嚎?”
“呃……”
桃子的台词当然起不到多少安慰作用,不过她这一出来打岔,倒是缓和了几分眼下怅然的氛围。皆斗也连忙借机调整了一下心情——要做的事还有很多,如果抹着眼泪驻足不前,绝对会被那个人笑话的。
“桃子,来得正好,先别走啊。”为了防止随性的大小姐再次潜水,皆斗赶紧叫住了她,“我们去打听一下关于你的身体的情报吧。”
“哦?汝要向何人打听?”
桃子表示好奇,她失去原本的躯体已经是很多很多年前的事了,古老得几乎可以算作神话,连她自己都记不清当时的情形了,又有谁能知道?
然而皆斗却没有回答她,而是直接对面前的猫婆婆开了口:“猫婆婆,听基豪说您的占卜很准,从来没有错过……能帮我们一个忙吗?”
“…………”
桃子难得无语了一下,她方才猜了又猜,还真是没想到最后皆斗发动的却是这样一个大招!
莫非这就是所谓的三分天注定,七分靠算命?
——到底靠不靠谱啊??
“你想占卜什么?他什么时候醒可是算不出来的。”
猫婆婆缓缓地吐出了一口烟,扭头看了看床上的鼬。因为她看不见桃子,刚刚又听皆斗提到“我们”,所以自然而然地便以为也与鼬有关。
“不,不是那个……”
皆斗摆摆手,跟着长话短说地讲了关于桃子的事情。这些话虽然听起来很像是胡言乱语或是中二期妄想症,不过见多识广、接受能力颇强的猫婆婆倒也没有质疑什么。
“是想找身体所在的位置么……”
听毕,猫婆婆伸出没拿烟袋的手,扶在了皆斗的额头处,似乎想感知到桃子,后者也很配合地释放出笼罩全身的橙色能量,彰显自己的存在。
“正是如此。”皆斗连连点头,“之前您占卜出的布都御魂的位置就很准呢!这次也拜托了!”
“因为那是个很明确的存在,所以能够做到,至于你们这个……”
猫婆婆放下手,先是摇了下头,但随后想了想,又略略颔首:
“姑且可以一试,只是占卜也需要一定的天时地利,大概得闭关几日了。”
“放心吧,闭关的时候,我们会帮忙照看店里的!”皆斗打着包票。
“店里的生意有基豪和夜伊照料便可,你们要注意的是这边。”猫婆婆说着,向鼬那里示意了一下,“若他长时间醒不过来,身体又会衰弱到危险的程度了。”
“这个也交给我们吧!”皆斗翘了翘嘴角,“我刚好想到了一个办法打算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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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睡半醒之间,鼬闻到了一丝淡淡的甜香味。
这熟悉又陌生的味道令他心中不由微微一动,吃力地睁开眼睛,却发现视野中只有一片昏暗模糊。
“……”
虽然什么也看不见,但鼬没有半分慌乱,只是缓缓将右手抬至眼前,确认般地轻轻晃了两下,然后便放下了。
“啊,他醒了他醒了!”
就在这时,旁边不远处传来了一个耳熟的声音,除了表达惊喜外,似乎还在向旁人夸赞着他自己——
“看吧,我就说在床边放吃的会有效果的!肚子饿了自然就会醒过来的嘛!”
这是什么食物疗法?还是在投食吸引小动物?
鼬有点儿想扶额,可事实上他的确是被那甜香的味道牵动了心绪,倒也不好去吐槽,于是便默默地撑起身子,半坐了起来。
“别乱动啊,身体感觉怎么样?”
“应该静养。”
见他动作,一高一矮的两个身影立刻说着话便凑到了床边。尽管是如此近的距离,鼬却只能分辨出模糊的轮廓,不过即便看不清面容,他也知道这两人正是皆斗和由咲。
“这里是……?”鼬有些费力地开口问道。自己还活着,皆斗在身旁——凭借这两点,他多少能推测出前前后后发生了些什么,只是关键的情报点,还需要确认一下。
“猫婆婆的忍具店,你应该也知道的吧。”
皆斗很快便回答道,而后他发现鼬看向他和由咲的双眼就像是失了焦距一般,有着说不出的怪异。
“鼬,你的眼睛……”
止水曾在离开前告诉皆斗,万花筒写轮眼很特别,从开眼时起就在走向黑暗,越是使用,就越被封印——万花筒写轮眼总有一天会失去光明,这就是获得力量的代价。
而鼬又是一直在透支身体使用着写轮眼,因此他的黑暗,比别人来得都要早。在猫婆婆为他检查身体状况的时候,便觉察到了这一点。
“是万花筒写轮眼的副作用。”鼬倒是没有隐瞒这点,然后他思考了片刻,又问,“佐助现在也在这里吗?”
“嗯……他在等你。”
稍稍顿了一下,皆斗接着又补充道——
“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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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碗:失落的真相()
“……”
听了皆斗的话,鼬登时沉默了下去,不过仅仅在片刻后,他忽地向二人伸出了手——
“丸子。”
“欸?”皆斗一时没反应过来,很是愣了一下。
“你拿过来的吃的。”鼬提醒着,他虽然看不清楚,但凭借气味早已分辨出了是什么东西,“该不会只是让人闻一闻的吧。”
“啊,当然不是!”
皆斗连忙抓起放在床头的盘子,递到了鼬的手中,那上面摆了满满一盘三色糯米丸子,是他为了“食物疗法”而特意拜托田火做的。
鼬抬手拿起一串丸子举至嘴边,轻轻地衔下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味道顿时在口中弥漫开来。糯米清香,绵软可口,虽然有一点点偏甜,却完全不腻人。几口下去后,他扔下空的竹签,随即又拿起了另一串。
“怎么样?”在一旁,皆斗不忘咨询食客的感想。
鼬略略思索:“说起来……有些像是文柚的手艺。”
“bingo!”
皆斗打了个响指,听到鼬第一时间便提起了文柚的名字,他表示很欣慰:
“正好这里有一只大厨猫,所以我就跟它一起研究了一番,还原度起码有八成!”
“原来如此。”鼬点点头,很快又扔下了一根竹签。
“以后再去文柚家的店里吃最正宗的好了。”皆斗说,“只是大概得等到战争结束之后了吧。”
鼬手上的动作停了一下:“战争?”
“噢,对了,你还不知道这件事呢,是这样这样……”
于是乎,皆斗又把佩恩众入侵木叶村、五影会谈以及在会谈中面具男闯入,宣布开战的事情向鼬讲了一遍。这些东西他早已向止水等人说过了,复述起来轻车熟路,毫无压力。
而鼬一边吃着丸子,一边听着皆斗的话,偶尔还会问上两句,一时间屋内倒有几分安闲的午后茶话会气氛。
不过,这微妙的氛围并没有维持太久——
“……各忍村决定成立联合军,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