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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寿瞪他一眼:“我拿来哭。”
“啊?”
等六位内阁做足戏求见朱寿,朱寿凉了他们半个多时辰。等到刘健眼睛都要瞪出来后,朱寿才迟迟召见他们。
“早朝刚散,诸位大人还有何事?”朱寿声音沙哑。
再一瞧,两眼红肿,显然是哭过。
众人瞬间变脸。性子强势的新皇从不轻易掉眼泪。上次在众人面前哭,还是内行厂的炮弹失灵,给榆林军造成巨大的人员损失。
刘健顾不得演戏,一撩官袍下跪。“陛下若是遇到难事,老臣拼了这身老骨头不要也会替陛下处理好。”
谢迁嘴角抽搐。这是患难见真情,还是刘健拍马屁的功底厉害?到头来,最傻的人是他。
当年他和刘健、李东阳商量怎么让太子‘敬重’文官,交锋数次不曾歇了此心。数年后,李东阳成了未来的国丈,刘健彻底倒向了成为新皇的太子。而他,顾虑江南的利益不可能和新皇死磕。
新皇好手段啊!
六位阁老相继表态。虽然大家一头雾水,但都愿意替新皇担事。成化朝换内阁很勤快,一有事都是臣子替皇帝顶着。弘治帝继位艰难,重臣是他坐稳皇位的关键,极少让大臣替罪辞官。新皇嘛,真不好说。
朱寿嘴唇抖动,眼眶蓄泪。一副感动不已的模样。
“诸位爱卿,朕……”朱寿捂着脸哽咽。心里把江彬骂得半死。拿一筐洋葱剥皮,害得他眼泪止也止不住。形象啊,他威严的形象都没了。
刘健急得不行:“陛下,到底发生了何事。”
“刘公可还记得,曾经协助兴王给父皇下毒药的陶仲文?”朱寿沮丧地说。
六人面面相窥。
刘健一脸肃穆:“老臣记得此事。”
“陶仲文没死。段鋹是他的徒弟。辽东的瘟疫和异象都是陶仲文搞出来的把戏。朕应该为辽东疫情负责。辽东将领们没死在战场,反而……”朱寿泣不成声。
六人目瞪口呆。
“难不成天师研究院还研究瘟疫?”谢迁傻眼了。
朱寿“嗯”了声:“大明每年都会爆发瘟疫。朕让他们研究应对之法。刀可以杀人,也可以救人。陶仲文本领出众,钻研出的新型病毒连凌风子都无法医治。”
他睁着眼,瞎话随口便来。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谁知道系统给陶仲文留了些什么。
他在大明折腾了这些年,深刻意识到顺势而为的好处。
说不定能利用辽东疫情,重振惠民药局。朱元璋真的是爱民如子的好皇帝,惠民药局能解决百姓看病难的问题。只是老朱对官员的执行力、朝廷的财力太过自信。百年后的惠民药局名存实亡。
惠民药局培养的大夫多半从医户而来。这又涉及到取消户籍限制的紧迫性。从他插手军户、盐户的安排,到黄册库被毁,提了无数次户籍改革。户部和地方官员拖拖拉拉,始终不能落实。耽误了全国范围内的清丈田亩也无法实行。
说不得这次都可以办成。
朱寿的大脑高速转动,借着内阁们好说话的契机,盘算了很多。
他这个皇帝做得容易吗?谁来给他颁个敬业奖?
“此事不得泄露半分,陶仲文必须死。”
“不,我觉得如果能研究出治病方子,反而要把陶仲文的丑事公布出去。陛下凭什么白担罪名!”
“连凌风子大师都没能研制出,我怕无人能办成。我们应该考虑辽东疫情肆意的后果。”
“陶仲文能释放瘟疫,最重要的是先要抓到他。东厂怎么办事的!”
“天师研究院有不少技巧,我认为应该派他们和东厂联合抓捕陶仲文。”
六位阁老窃窃私语,商议应对之法。
“陛下,大事不好!”刘孝跌跌撞撞跑进来。
朱寿头疼:“又怎么了?”
“平顺逆贼们到处散发传单,说,说辽东瘟疫是他们释放疫鬼造成的。如果朝廷不释放段鋹,他们就继续放疫鬼。等辽东的人死光,下一个轮到京师。”刘孝一口气说完。
刘健大怒:“他们竟敢威胁朝廷!”
朱寿眼神一凝。陶仲文是想让天下人恨死段鋹。他想到了恶念值。
“段鋹必须死。朕绝不接受任何形式的威胁。”朱寿一脸寒霜。
这一次,内阁坚定站在新皇身后。
第455章 陛下又出京了()
“逆贼段鋹,慢侮天地,悖道逆理。毒杀亲王,欲篡夺位。矫托天命,伪作符书,欺惑众庶,震怒上帝。不顾大忌,引疫鬼祸害辽东之民。然天运循环,皇朝气盛……”高凤中气十足宣读圣旨。
午门刑场,被毒哑的段鋹只能呜呜直叫。
“午时已到,行刑!”
刽子手手起刀落人头落地。段鋹、伪皇后王满堂等一众逆贼当场送命。
刑场外围满京师百姓。他们没有为倾国倾城的王满堂感到可惜,也没有为段鋹的死叫好。
人人脸色忧虑重重。段鋹被朝廷处死,逆贼同党打算何时在京师释放疫鬼?
对段鋹的处置,朝廷展现出前所未有的坚决态度。上折提议释放段鋹的官员被罢官,连带家中同朝为官的族人考核降级;深怕京师有瘟疫,带着全家老少离京的寿云侯被夺了爵。此刻正跪在大明门请罪。
高压之下,无人敢再提释放段鋹一事,权贵们也不敢撤离京师。可堵得住众人悠悠之口,堵不住人们心底的恐惧。
一则不知真假的流言,让大明的帝都关闭城门,禁止人员进出。京师的繁华一夕之间崩塌,大家小巷为之一空。京师在干旱缺水时期,也没有如此萧条。
在瘟疫面前,京师没有特权。京师爆发过很多次瘟疫,每次都会死不少人。在瘟疫面前,不分达官贵族和庶人,大家拥有同等染病的机会。
百姓们虽然在重压之下不敢乱说话,可一张张愁眉不展的脸,让看着的官员心里堵得慌。
在几万双眼睛的殷切期盼下,六部资历最浅的石瑶最先动摇。
“诸公,百姓惶恐,不如让礼部官员到城隍、娘娘庙、各家寺院、道馆烧香祈祷,以安民心?”石瑶道。
马文升没好气地说“陛下说了,如果神佛有用,要我们做什么!要去只能以私人身份前往,不得着官袍。”
以前觉得陛下和喇嘛走得近,大家担心陛下会和成化帝一样推崇喇嘛教。出了事才瞧出来,陛下满天神佛哪个都不信,只信有用的。
这次喇嘛、和尚、道士都没法子克制瘟疫,陛下都不信了。
这真……
石瑶心底发慌“陛下不信神佛,可百姓们信。我等只要装装样子。”
“不能让朕的子民养成‘遇到困难求神拜佛’的观念。遇到困难龟缩不前的风气要改。如果老祖宗也这么想,我们还在过钻木取火的日子。面对困难,我们迎难而上。没有条件,那就创造条件上!”朱寿戎装在身,大步流星地走向刑场。
石瑶楞了一下。这话乍听起来没毛病,可怎么感觉怪怪的?
朱寿亲自验明段鋹身死,招招手让王岳拖走尸体,挫骨扬灰。
威严地扫视观刑的众人,朱寿不满地道,“你们是大明的百姓!不是元蒙时期低劣的四、五等民。大明的子民血性在哪里?”
“啊!”朱寿指着台下众人,“告诉朕,大明子民是不是都没血性了?一个流言把你们吓成缩头乌龟。如果大明遇到外族入侵,你们是不是都要当亡国奴?”
“打仗我们当然不怕。敌人是真实存在的,一人打不过大家一起上便可。可是疫鬼在哪我们都看不到!”人群中有人壮着胆回话。
“就是,就是~”一个人起了头,无数人附和。朱寿在台上往下看,黑压压的人头像麦浪一样起伏。
朱寿脸色阴沉“是个头!大明怎么了?文人没骨气,武人钻钱眼,百姓丢掉血性!那就让朕唤回华夏的血性。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若朕被疫鬼所害,至少上无愧于天,下无愧于祖宗。”
朱寿雄赳赳气昂昂走下行刑台。骑上超影,在府军前卫的保护下疾驰而去。
官员们和百姓被吼得一愣一愣。他们扪心自问,大家真的丧失了血性?
“陛下又出京了!”刘健猛拍大腿,“都愣的干嘛,快追啊!”
高凤脑子嗡的一下。出京?去哪?难道是辽东?辽东瘟疫爆发三天,有统计的死亡人数是三万多,没发现的不知凡几。陛下去辽东?
“陛下,您不能去辽东啊!”高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