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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诗词虽然存世不多,但无一不是气壮山河,情真意切,词中每一字,都是用他心中热血填就。千载之下读之,仍使人慨然意动,或是怅然若失。
韩雍惊奇赞叹,高岳也不回答,便在城墙上信步走了起来。高岳恢复了冷静神色,将远远随在身后的一众士卒,招了过来。
“我从城门之处,一路至此,发现不少问题。城门上,经年风吹日晒,竟然有两条大裂缝,都长出了藤茎,使门上墙面鼓出了一大块。城楼上,虽也有所修补,但是仍然有很多磨损严重的城砖,砖与砖之间,不再契合,横竖高低都有凹凸不平。”
高岳一边说,一边将情状严重的几处城砖,指了出来,示意给大家看。他用手只一掰,便掰下一小块砖石在手上,断口处,灰土扑朔朔的掉洒下城去。
韩雍面色变得严厉,沉声道:“负责城墙修葺的,是哪一个?”
一众士卒面面相觑,一个队主,硬着头皮上前奏道:“回禀韩将军。是,是属下负责。”
韩雍冷冷问道:“你是什么职务?姓甚名谁?”
那队主两腿,已经有些颤抖了,他重重的咽了几口吐沫,涩声道:“回禀韩将军。属下乃是孙幢主麾下第四队的队主,属下姓贾”
不等他说完,高岳将手中小石块狠狠的摔掷在地,怒道:“我不管你是假队主还是真队主,城防大事,都如此懈怠,还能指望你做什么?本欲将你军法从事,但如今特殊时期,又算初犯,准你戴罪立功,队主一职免了,降为士卒,自己去找孙隆说明去吧。”
贾队主脸色灰败,萎顿之际,简直要站立不稳,旁边士卒一把搀住了他,以免他更加失态。
高岳怒气冲冲的便朝城楼下走去。刚走两步,又转回头,冲着贾队主厉声道:“这段城墙,仍然还交给你修缮。七日后,我再来看,届时若大有改观,我便复你原职。若是还这般马虎敷衍,我定要尔项上人头。”
说罢,他头再也不回,带着韩雍,噔噔噔下楼去了。
不停走动,高岳伤口还未完全痊愈,此时有些隐隐作痛。二人便径直回奔府衙。到了衙门前,高岳便叫传令士卒,去通知城中所有队主以上军官,还有众位曹官,速来府衙议事。
高岳在大堂之上坐定,脑中将要议会之事,拣要紧处,又重新过了一遍。这些事,本来前几日也已经大概的和韩雍等心腹简单交待沟通过。冯亮自在他身旁侧立,高岳便示意韩雍也在右首边先坐下。
片刻后,外面有谈说声音,远远传了过来。带到了府衙门口,戛然而止。须臾,一众文武官员,肃声鱼贯而入。
“属下参见明府!”
“属下拜见将军!”
文武官员唱诺完毕,两边分班站立,静候高岳指示。有大胆的,偷偷抬眼望去,只见高岳面沉似水,也不知是喜是怒。
“诸位。”高岳端坐堂上,迅速扫视一番堂下众人,高声道,“朝廷天使和王府特使,都已离开。下边,便是我陇西自己开始处理政务了。大体分为两处。”
底下官员皆是竖起耳朵,全神贯注的听。不少人已经适应了高岳这种雷厉风行、开门见山的风格,没有任何的废话,上来就是一二三几点要事,简洁迅速。
“一处是内政。本官以陇西太守、鹰扬将军、关外侯之名义,有所任命。任命如下。”
高岳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张纸,众人的心,一下子都拴在了那张薄纸上。
“命李虎为中垒校尉、首阳县县丞。何成为越骑校尉,孙隆为赞军校尉,李豹为城门校尉,彭俊为强弩校尉,骨思朵为折冲校尉。此六人,各为幢主,统领五百人。队主以下,自行任命,三日后,报与我知。另,彭俊与何成二人,调往首阳县,为李虎副手。麾下兵额,自在首阳招募。”
堂下,除李虎在首阳外,其余五人皆在。一起站上前来,躬身施礼齐道谢过将军。李豹心中大喜,他一直认为高岳不愿意重用他,心中有所耿耿,此时见自己也终于排列高位,很是得意兴奋,暗道高岳果然不负旧人。
孙隆心中大定。他是个察言观色的老手,此刻听闻自己排名第三,晓得高岳八成是比较看重自己,前途一时无虞。他心中也在暗忖,弃暗投明,果然是好事一桩。
“命曹莫为首阳县令兼陇西郡田曹。掌管首阳大小事宜。朱荣为首阳县功曹。苗览为陇西郡主簿,汪楷为陇西郡督邮”
他念了一串名字,有旧日郡中官吏,也有最近提拔的新人,不一而足,片刻便宣读完毕。
众人上前鞠躬,施礼,又退回原位站立,喜忧哀乐,心思各异。
高岳对冯亮低声私语,冯亮点点头,冲外面叫了一声:“请进来。”
众人莫名其妙间,却见二人从堂外走了进来,定睛一看,却是原太守丁绰和原郡将乌吐真。
第七十二章 议立内衙()
丁绰和乌吐真,一直被软禁在家,眼见耳闻陇西迅速安定下来,大小官吏皆有安排,唯独他们二人,一直没有着落,心中惊惧,多次求告拜见高岳,皆被告知高将军政务繁忙,且受伤在身,难以见客。
今日里,二人听闻朝廷正式下达旨意,册封高岳为陇西太守,鹰扬将军,还封了侯爵!丁绰一时心中泛酸,嫉妒不已。他为太守两年,只不过有个中郎将职衔,怎比得上鹰扬将军名号,更不要说有什么爵位了。
正自嗟叹时,又听说南阳王也来了谕令,默认了高岳的现有地位。丁绰仍不住气叫出声,他本是先南阳王司马模的老部下,和司马保也是关系匪浅。没料到在现实之前,什么旧友故人,都可以一概当作棋子丢弃。
丁绰一时心如秋风下的落叶,飘飘摇摇。正万念俱灰时,门外有人传令,高岳召见。丁绰心中揣摩,高岳已经名正言顺成了太守,也是到时候见一见自己这个众叛亲离之人了。去就去,是杀是剐,随它去罢。
丁绰鼓一时之气,便来府衙。他不知乌吐真也被召见,二人在堂外一见面,彼此都有些意外。
丁绰来到堂下,略施一礼,目光复杂的看着高岳,道:“明府夙愿得成,恭喜恭喜。”
他话中的酸意,连乌吐真都听了出来,不由怯怯的多看了高岳几眼。
高岳哂然一笑道:“怎么,你认为做个太守,便是我高某的平生夙愿吗?”
丁绰惊道:“难道,难道你竟想做那一州之牧?果然是胸有大志,眼光长远之人,在下不及,佩服。”
高岳摇摇头,敛了笑容,沉声道:“高某平生夙愿,乃是胡虏得除,民安国靖,神州山河重收拾。你一门心思只在官位虚名上,便以己度人,以为旁人也是如你一般的格局器量,殊为可笑。”
丁绰闻言羞赧不已。他面红耳赤,很有些无地自容,身上都热烘烘的。乌吐真无语,抱着沉默如金的态度,只待高岳发落。
高岳不愿再耽搁时间,直截了当道:“召你二位来,是想当着众人告知。我陇西上下,目前没有你们的位置。但我也不愿多造杀业,没来由便取尔等性命。所以,没有官做,便做民吧,你二人便在我陇西,做个百姓。只要安分守己,我必会一视同仁,绝无刁难。”
“敢问,我二人日后该当如何营生?”乌吐真终于开了口。他听说性命无忧,心中大石顿时放了下来。一直惴惴的情绪稍振,不由脱口而出问道。
他话一出口,堂下一众官员,都笑出了声。连那从前的同僚和下属,都毫无顾忌,嘲笑不已。乌吐真猛省说错了话,没奈何只顾擦汗,再也开不得口。
高岳却没有笑出来。他只觉得此等人,真是可笑可恨又可怜。高居庙堂之上时,威风凛凛,气度不凡,却是趋炎附势、庸碌不良之辈。待到一撸到底时候,便又彷徨无措,患得患失,连如何生计,都恨不得要别人铺好了路才行。
高岳不想再在此二人身上浪费时间,挥挥手,便有士卒上来,将讪讪难言的二人,带了出去。
高岳抬眼一扫,堂下众人立即又恢复了肃静。大家清楚,目前还剩下冯亮和韩雍没有着落,重头戏还在后头。
高岳等了片刻,开口道:“经过慎重考虑,我决定新立一军。此军专为刺探、侦查、捕虏、暗杀等**事。说白了,便是我陇西的情报衙门。”
底下一阵窃窃私语。有知道分寸的,忧心忡忡,自然晓得这其中的利害关系。日后,怕是身边随时都有耳目潜伏,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