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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气呐。
“小向!”拍着桌子厉声呵了一声。
“到。”
满头大汗的警卫员战战兢兢,慌忙跑了出来。
“谁让你开的门?”
家事混乱一回事,偏偏这混乱一团,还被人听了墙角。
叶泉早追着太子爷跑出去了。
这事要传出去,老叶家的脸还要不要了。
“是是阿姨说,岳科长来了,只管开门迎着”
阿姨,指的自然是任笑笑。
首长的勤务兵,见着夫人,一律是喊阿姨的。
警卫员刚从后勤部分来,从没想过会发生这样的事儿,脑子一根弦,一下就断了。
“你干的好事!”
厉眸一扫,叶翼的眼冷的宛如冻成冰块的玄铁,漆黑凛冽,刺的任笑笑浑身生凉
只
女儿是她任笑笑的,要护着,难道就不是你叶翼的么?
为了给女儿找一桩好亲事,她哪里又错了?
“呜”
哭声更大了。
那天晚上老叶家混乱一团。
冷眼看着这一番鸡飞狗跳,叶春闲取出钥匙,径自从废弃的储物室拿出自己要的东西——
一本落灰的笔记本。
一条红线穿成的石头项链。
灰暗的储物室里。
白炽灯闪了好几下,在小叶拿起笔记本时,灰尘倏的飞扬起来。
这时,一张老旧的照片滑了下来。
那是
她和叶泉的合影。
照片里,抹掉灰尘,是一双眉目飞扬的姐妹。两人脸蛋儿雪白,容貌相似,除了发型不同,几乎分不出彼此。
时过境迁。
如今看来,虽然同样是笑,小叶却清晰的从左边长发女孩的眼底,看到了六年前的疏离和敷衍。
囫囵擦了下照片,把东西一起塞进了包里。
出去的时候,外面还在哭。
“站住,你要去哪儿?”
就在小叶往外走的时候,叶翼冷不丁看见了,大声呵斥。
一直站边上,军姿笔挺的秦骁忍不住拧了下眉毛,他曾经问过小叶家人的事儿,小叶含糊其辞,说家里没人了。
在他看来,哪怕是家里没人,都比现在的情况好。
叶翼的口气很不好。
就连秦骁一个外人听了,都觉得不舒服。
“叶春闲,你敢走出这个家,出去了往后就再也不要回来了!”
身后,叶翼的声音严厉无比。
听到这句,叶春闲忽的顿下了脚步。
女孩儿没说话,只站在那儿。
一种淡淡的伤感,不由的散发出来——小叶是什么样的性儿?较真的、清灵的、平淡的、像被泉水洗净的鹅卵石,灿晶晶,温莹莹。
无论何时。
你看着她,都是一副不在乎的模样。
可现下
你却在素来乐观的她身上,咂摸出一丝儿伤感。
如落叶。
如初雪。
淡的仿佛转瞬即逝。
额前刘海垂落下来,遮住了漆黑的眸子,女孩儿低落的嗓音,秋雨似的细细的洇透了心底。
她语气却是冷的,平的,静的。
她说:“爸爸,这个家,何时给我留过位置?”
一句话。
没有怨,没有恨。
平平淡淡说一个事实。
叶翼对大女儿放养惯了的,尚没有什么感触,却让秦骁素来铁石似的心肠,仿佛被一双柔软的小手,轻轻一掐——
再看叶春闲,那双黑曜石似的眼眸,便染了几分怜惜。
难怪
结婚的时候,她含糊的说自己没有家人了。
难怪
被妹妹误会的时候,她根本没有多余的辩解,只默默承受。
难怪
他眼中的小叶,一直远的宛如水月镜花,从不让你摸透她,也从不为你多付出一分的情。
偏偏。
就是这样脆弱的和玻璃似的,却又静默抗下所有责辱不公的小叶,却狠狠撩动年轻军官心口一根弦。
为她哀。
为她痛。
为她不甘。
为她不值。
她是他秦骁的老婆!
第三十九章 只因你是叶春闲()
北京城的冬天,寒风瑟瑟。
叶春闲和秦骁一起下来的时候,外面正在下雪。
高墙大院里,冷的仿佛天地都枯寂下来——八、九点的暗夜,楼层的窗户间打下一束束暖黄色的灯。又一阵大风刮过,呼啸着,摇动着花坛外,一排排常青树,吹的耳尖生凉。路灯左右两开,照得地面白花花的。
小叶一下来。
冷不丁撞见白晃晃的灯光,眼眸儿忽的一涩。
死死的咬紧了下唇,女孩儿洁白的指甲猛地掐着掌心,倔强的抬起了眼。
这是今年第一场雪。
还不大。
一片、两片的雪花,飘飘悠悠的落到她细密的黑睫毛上。
凉丝丝的。
有那么一瞬——
小叶恍惚了一下,忽然间不知何去何从,心里堵的好慌。
我在哪儿?
我又该去哪儿?
我没有家了
指尖被冻的发僵,脸颊也仿佛失去了温度。
路灯下,哈出的白色雾气,瞬间化开在夜色里。
她歪着头,雾煞煞的站在那儿,迷茫无助的眼神儿,像一把尖刀,赫然刺进了秦骁心头最软的一个角落。
“刷。”
大手紧紧的包住了她的小手,连秦骁自己都理不清,心头那忽而窜出的一丝冲动是怎么回事。
眉梢微微一跳,叶春闲茫然的思绪有片刻的惊醒。
抬头。
还不等她反应过来,对方又松开手了。
再然后,暖暖的军大衣披在了她的身上,沉沉的压在肩上。
这是
小叶的心,还扯着、乱着、绷着、茫然着。比起以往,此时的她少了几分戒备心,一时回不过神来。
一双比清水洗过还要明澈的圆眸,疑惑的看着秦骁。
对方抿着唇。
修长有力的手指紧了紧她的领口,“手臂抬起来。”
低沉的命令。
咱们教导员是特种兵出身,一身的硬骨头,单站在那儿,都像是一根刺儿,硌得人浑身发疼。
哪怕他现在不练兵,只做思想政治工作,可这一吱声——
语气中金戈铁马。
挟裹而来的,生冷的跟冰雹子一样,一砸一个坑。
小叶在美国待了六年,都是受过高等教育,男人都很绅士,不管什么时候,都要维持一个风度。哪怕回国了,形形色色的的人见了不少,再不济也是背后捅刀子,表面上端的是和颜悦色。
教导员这是怎么回事?
他平时,哪怕遇再大事儿,只声音冷点,语气却没什么温度的。
今天这是在生气?
这个认识,忽的让小叶的神经冷不丁炸麻了,一下子忘记动作。
等了三秒,没见她动作,秦骁真汉子,铁血纯爷们,拧着眉头,居然径自抓着她的手臂,把她的小细胳膊塞到了军大衣里面。
“你身子还虚着,出来的时候为什么不加一件衣裳?”
叶春闲还懵着,头顶上方,传来清冷纯粹的好听男嗓,依然是责备的语气——
多稀奇啊!
秦骁从来都是关切着、小心翼翼关切着、无微不至关切着她。
哪怕她上次躲着他,任性的跑卧室里如厕,秦骁都敢卸掉门,大喇喇的冲进来,一边看她尿尿,一边面无表情给予“技术性指导”。
他什么时候和她说话带过脾气啊?
相敬如宾。
客气的仿佛陌生人。
这就是她叶春闲和教导员之间的夫妻关系。
可现在
秦骁和她闹脾气了。
难道是因为自己隐瞒家庭原因,让秦骁生气了吗?
说起来,这事也的确是自己做的不靠谱,骗教导员说自己家没人了今儿个却平白多了这么一大家子。换谁被骗,都得生气啊!
脑子里乱蓬蓬的。
小叶忐忑的瞟了一眼秦骁。
小眼神儿怯生生的,小意的很,又瞟了一眼。
秦骁是在生气,不过和小叶想的,完全天壤地别。
他想的是什么?
——小叶手怎么这么冷?
他想的是什么?
——小叶的脸怎么都冻青了?
他想的
是“生气归生气,再怎么样,她叶春闲都不能这么糟蹋自己的身子啊”!第一次,这样的关切,带了秦骁的心情,带着复杂的情绪,不是为了宝宝而关心叶春闲。只因为她是叶春闲,只因为